27.魅惑术（2 / 2）

        “可对方是忏悔教廷的人，总不至于一点防备都没有吧”奥利弗有点不自在地发问。

        “重要的情报在传递时就会混上抵抗魅惑的暗示咒语，但我想没人会对卦花这个心思。况且拉德教的神棍们魔力水平向来不低，意志也坚定得很，他们一般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够了。”安抚了抚小姑娘蜷曲的金发，眼的微光暗了下去。年轻的女仆似乎并未察觉方才发生的一切，她眨眨眼，将陶罐放在果盘旁。然后微微鞠了一躬，退出房间。

        “就是这样。”她给自己倒了杯牛奶。“这就是魅惑术。”

        “可奥利弗没被影响。”

        奥利弗学得很快。不到五分钟后，他就开始用闪着金光的眼睛逼视尼莫了。“在房间里蛙跳一圈。”他严肃地低语道。

        尼莫则掏掏耳朵，“你的眼睛很好看，奥利，值得跳十圈。”他诚恳地说，“可我今天已经很累啦，跳不动。”

        奥利弗失望地转移了目标“巴格尔摩鲁，打个滚。”

        “哇，亲爱的奥利弗，你要去魅惑教廷的老头子们啦”尼莫清清嗓子，用吟游诗人般的腔调朗诵道。“愿谮尼的荣光照耀你，我会为你写赞美诗”

        奥利弗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干脆利落地扔到尼莫脸上。

        “好吧，”他捂住脸，从指缝里漏出一声叹息。“教我。”

        她深深呼了口气，几乎要将肺部所有气体都挤出来。希望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安闭上双眼祈祷了几秒希望她的心软不会招致来自深渊的可怖灾祸。

        练习魅惑术的过程轻松愉快。可等他们在黄昏踏上忏悔教堂的台阶时，奥利弗和尼莫的脸僵硬得像块石板。

        “明天不行吗我觉得我能再练习一下。”奥利弗眼神空洞。

        灰鹦鹉迷迷糊糊地看着奥利弗的双眼，顺从地在桌布上打了个滚。安脸上看热闹的坏笑消失了。她盯住眼看要拿枕头和奥利弗干一架的尼莫，屏住呼吸。

        尼莫莱特并没有防备，可他连一秒的迷茫都没有露出来，这只意味着一件事他的魔力水平比奥利弗拉蒙那个怪物还要高得多。本应作为他力量来源的巴格尔摩鲁反而不如奥利弗，这根本说不通。

        那位修士的结论真的没问题吗

        “我真的不会被当场干掉吗万一，我是说万一”

        “你们今天只是去咨询的，记好。这不是集市上的肉店，他们不会拎着砍刀直接剁你的手，肯定会先???锣赂阋欢延械拿坏摹！卑材パ赖溃?拔也恢?滥忝腔崤龅侥母鲋鹘蹋??鹘痰哪Яλ?匠淦淞扛?也畈欢嗑退惆吕?ズ榷嗔耍??枪治锼频哪Яσ膊换崛枚苑讲炀醯谨然笫醯募?恚?忝且欢ㄒ?颐魉德稹背腥献约翰蝗绾蟊驳母芯跻坏愣疾缓谩

        然而两位后辈看上去依旧忧心忡忡。

        “你已经足够熟练了。”安无情地驳回他的请求。

        “我们会不会被认出来就算成了黑章，通缉令也不会被撤掉吧”尼莫搓了搓脸。

        “加兰首都的教廷不会关心边境的三流通缉犯。”

        尼莫“呃”了几声，硬是一句话都没成功挤出来。倒是奥利弗先镇定下来“请请问，主教大人在吗”

        “两位是”

        “我的朋友被恶魔袭击了。我们需要向主教大人，呃，忏悔。”奥利弗叙述着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我得确保他没被恶魔侵蚀得太重。”

        “我在外面等你们我混这行太久了，他们没准能认出我来。快滚进去”安朝两人背后一推。

        两人齐齐咽了口唾沫，踉踉跄跄冲到门口。他们心情沉重地推开门，并从门缝挤进巨大的教堂。结果饶是两个毫无信仰心的家伙，也被面前的庄严景色震撼到忘了呼吸。夕阳的余晖透过彩色玻璃，在木制地板上投下无数光痕。他们面向的墙壁正悬着拉德教的教徽三根洁白的羽毛首尾相接，一个漂亮的正三角。谮尼的巨大神像比他们房间的那个要精致许多，雕像张开上臂，摆出仿佛要拥抱来客的姿势。

        几位修士正在擦拭成排的长椅，此刻正抬起头看向他们两人。

        可他没能轻松多久。

        走廊尽头响起脚步声和交谈声，其混着奇异但耳熟得可怕的响动，像是木轮轧过光滑的地板。

        走廊光亮洁净，地板一尘不染，木门上装饰着漂亮的浮雕。没有预想的血迹，尖叫和黑暗的松油火把，尼莫舒了口气。

        尽管正东张西望的尼莫没有半点异常的样子，虔诚的修士们还是接受了这套没什么说服力的说辞。其一位礼貌地将两人引至教堂的左侧走廊，并嘱咐他们在某扇木门前等一会儿。

        “主教大人正在接见客人，还请两位稍等片刻。”修士面色严肃地行了个教礼。

        尼莫猛地转过头。看上去像是主教的老人正向他们走来，只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在朝这个方向前进卡希尔爱德华兹正坐在他的轮椅上，脸上挂着雷打不动的温和笑容。

        “真巧，两位。”他朝他们点点头，“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