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所以说斯见微早就知道了这些事,他没告诉我(2 / 2)
“布置好了没?我们明天过来。”
秦书淮连发一排问号:
“?????怎么提前两天?”
“告诉工人今晚六倍工资,辛苦他们加个班,明天中午之前布置完。”
明明是一场酝酿了很久的告白计划,斯见微神色却有点慌,他只觉得不安稳,一切都要快。
-
从伦敦到曼城三百多公里,二人早早上了飞机。
出了机场,斯见微开车带着阮流苏一路往郊区小镇开。
五月的天,沿途到处都是盛开的鲜花和郁郁葱葱的树木,阳光好到出奇。
斯见微将停在一处庄园门口,仿中世纪建筑,独栋别墅看起来不算特别高大,偏城堡风格。
将行李搬下车,沿着青石板路一路往庄园里面走,从院子里到阳光露台都种满了鲜花和绿植。
这里有有最浪漫的玫瑰,还有用来点缀的薰衣草,茉莉,波斯菊,向日葵。
成片成片的花海顺着草坪的坡度起伏交错。
太美了。
斯见微给院子里的发小招招手,袁盈盈提着早就准备的衣服过来:
“我先去带你换公主的裙子。”
阮流苏从没见过这么美这么壮观的花海,她有些呆,偏头看着斯见微。
一众人心知肚明的欣喜表情中,斯见微敛去昔日痞帅的笑,有些欲盖弥彰:
“你喝的蜂蜜就是这里产的,一直想带你来看看。”
“哦~”
秦书淮临时叫过来的几个帮忙的朋友,还有一起忙了这么久的工人都开始起哄。
两位当事人的脸被喧闹染成红色。
阮流苏被袁盈盈带着去卧室换衣服,卧室里坐着已经在等待的妆造师。
“辛苦你们啦,看起来准备了好久的样子。
阮流苏对袁盈盈表示感谢。
裙子是公主式的,颜色丝绸,点缀着细腻的珠片,大小维度都刚好合适。
“裙子怎么样?”才分开没几分钟,斯见微就打电话过来问,他身边还有音乐声。
阮流苏欣赏月光一样的裙摆,问他:
“刚好合适哎,你怎么知道我尺码的。”
“都摸了多少次了,跟设计师比划一下也清楚了啊。”斯见微得意又超小声地回答。
阮流苏瞬间没有问下去的欲望了。
她就不该问。
斯见微挂了电话,脸色还是止不住得紧张。
他凑到摄影师镜头前看画面,又使唤工人搬了几盆白玫瑰过来:
“这儿多放点儿,一会儿我就把她带到这个位置。”
阮流苏最喜欢白玫瑰。
秦书淮那边使唤人在白玫瑰旁边多打了点爱心气球。
斯见微在场地里绕了好几圈检查,又去拿麦克风试音,情歌的歌词在他脑子里过了好几遍,唱歌的背景就是这座鲜花庄园里的城堡主楼。
蛋糕有了,花海有了。
朋友在欢呼。
他要以城堡为背景给她唱情歌。
——就剩公主登场了。
斯见微想把阮流苏当公主来宠。
以前她是她爸爸的公主,但现在,她即将成为他的公主了。
斯见微此刻的心像是刚装满香槟的酒杯,那层白色的泡泡一层一层蔓延铺开,肆无忌惮地淌了满心满眼满世界。
他迫不及待地想将那份埋藏八年的爱意告诉所有人。
袁盈盈给秦书淮打电话的时候,斯见微正在检查手里那束捧花。
绣球,尤加利叶和白玫瑰的搭配。
丝带系的不算紧,他准备拆开蝴蝶结重新系。
秦书淮突然神色一变,严肃地走向他:
“阮流苏出去接了个电话,好像出事了,你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斯见微的心立刻就沉了下去。
他不顾手里松散的捧花,直接往城堡建筑里跑。
那束刚刚被包裹成一团的花束散落一地,干净洁白的花瓣沾染上污泥。
-
二十分钟前,阮流苏刚刚化妆没一会儿,手机就有微信不停地弹出来。
其中一个是之前加的新员工,这位男生和其他人搭讪的方式不同。
他说的话十分市侩,甚至让阮流苏有些一头雾水:
“大佬大佬,带带我!”
“我有亲戚在智源科技人事部,说你关系通天,直接进总部实习。”
“你花了多少钱,找了谁啊?能不能给你亲戚说说,明年竞岗的时候,给我网开一面呗?”
阮流苏看着手机发过去一个问号:
“?这位同学,请问你是什么意思?我是走正常流程进的智源科技,不存在你说的这些。”
那男生显然不相信:
“别掩耳盗铃了,朋友,智源科技总部只招收中级以上的工程师,至少需要三年基础工作经验,这规矩是路聿青跳槽前定死的,就是怕有关系户强行塞进来影响整个团队。”
“路聿青你知道吗?少年天才!前山海云技术研发部总工,人称路大魔王,他都愿意给你开路灯!”
“我们家还是智源科技A轮融资的投资人呢,我不也得去现场实习,你老实说,你到底花了多少钱啊?难不成你是大老板的亲戚?”
阮流苏没回答这个男生。
她看了眼国内时间,早上七点半。
阮流苏给路聿青发了个微信:
“路工,请问您现在有空接电话吗?”
路聿青电话进来,阮流苏说自己去趟洗手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听。
“正好我有些事情也想跟你沟通。”
他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冷意,更多的是慎重。
阮流苏忍下了自己的话,让路聿青先说:“您说。”
“我刚收到这份双向选择意见表,从你个人选择来看,实习期你更想去现场历练,这和我一开始的考评意见一致,轮岗实习制度能让新员工快速累积现场经验,应变能力还有老道的工程师进行一对一指导,比直入总部能更快适应工作。”
路聿青顿了顿说:
“工作和念书不一样,科研可以天马行空,工作我还是更希望你能落地到实际,尤其是你这样传统的机械行业,同时这点也希望你告知斯见微。”
最后一句话说完,阮流苏就愣了十几秒。
她是有预感的,身边的人除了斯见微,没别人能有这个能力让她直入总部。
先前他们针对工作问题讨论时,斯见微也几次隐隐表示过,他不想阮流苏走太远。
她不能直接问斯见微,如果他想说,早就提前和她商量了,现在他一定不会说实话。
阮流苏岔开话题,问了个其他问题:
“路工,我看到有新闻消息,智源科技C轮融资三十个亿,PE投资的机构是斯家名下的信托公司吗?”
她的问题并不涉密,考虑到阮流苏和斯见微的关系,路聿青回答:
“是斯见微的个人机构,整个智源科技隶属源望集团,融资后,他为智源科技上下管理层提供管理支持。”
路聿青说到这里突然明白阮流苏致电他的意思:
“你想问你进总部是不是斯见微的关系?”
他显然是一个比斯见微更没有共情能力,情感感知力更差劲的人。
路聿青的话十分直白:
“你的确是斯见微力荐留在总部的人,公司管理层从上到下都为你开了绿灯,我曾经有过反对,但通过对你之前的考察,勉强也可以让你通过。”
去年司里整顿重组斯见微挖了不少山海云的技术管理,将人事主管换成自己人,又为研发挖来路聿青团队。
路聿青的话语权并不比斯见微弱。
况且他念书期间就致力于物联网相关领域,团队经手的多个项目在安防,视频领域成为标杆。
路聿青自进入山海云集团转型至智能家居,工业自动化和汽车电子等新兴行业,但由于山海云后期管理层内斗,损失不少人才,路聿青私人买断几个有前景的发展项目,带着团队跳槽到了智源科技。
其中就有阮建明当年在校研究时,对外的商业合作。
事情已成定局,路聿青忽略阮流苏电话那头的沉默,不想再纠结背景与否。
他想到阮建明的事情,语气里满是歉意:
“关于山海云和你父亲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这个项目的多个试点得益于你父亲十年前的布局,我很欢迎你能加入,继续阮教授生前没能完成的课题。”
电话突然变安静。
阮流苏微微愣了下神,她的手有些发抖,然后迅速回神:
“您说的是那个风力发电机声纹在线监测系统吗?”
她继续试探:“为什么会觉得抱歉呢?”
路聿青突然意识到提到了一些敏感话题,而阮流苏显然不明真相。
他的话题应该止步到此,有些话不该他来讲:
“具体原因你可以问问斯见微,他应该比我知道的更清楚。”
“他不会说的,路工。”阮流苏直接打断路聿青的话,她声音有些激动,因而声线开始颤抖:
“所以您知道我爸爸的事情对吗?他到底是为什么自杀的?路工,您知道吗?”
阮流苏定了定声线,十分郑重地请求:
“如果您知道的话,请现在就告诉我真相。”
路聿青并不直接回答,而是简单一句话从侧面点破:
“集团权力内斗,纯粹的人更容易成为牺牲品。”
“所以是斯家内部的问题?”阮流苏不明白一个复杂的家族,组织架构错综复杂,这些三言两语也说不清。
路聿青尽量严谨:“不全是。”
阮流苏明白路聿青的难处,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所以说斯见微早就知道了这些事,但他没告诉我,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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