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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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来垫子到他身前摆下,端端正正地与他面对面跪坐下,微微抬头瞄了眼他,嘿然一笑凑近他说道:“说吧,你有什么事要同我说?”

他见我一本正经,忽而又嬉皮笑脸的样子望着他,唇角不由荡起一抹笑意,眉眼俱弯地无奈摇头。

我瞪大双眼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忙催促道:“穆苏哥哥,你倒是快说啊,到底是什么事啊?”

“啊!是不是我们成亲之前,应该回避一下?对对,我应该跟穆苏哥哥分开住两处的!这样,我回师父那里住几日,等我们成亲后我再回司徒府。”

我兀自自言自语了一通,抬头同他商量道:“如今我也只有师父这么一个亲人,师父哥哥亦是兄长,长兄如父,既、既如此,水月居便是我的娘家,明日我就回水月居,你看怎么样穆苏哥哥?”

“看来,你知道的倒不少,这么积极就了解了婚礼事宜,是真的着急嫁给我了呢。”穆苏忽然难得一见的开起玩笑来,低首隐笑道。

“哪有,谁着急了!那不是因为以前在彭城时与祁昰成过一次亲,当然知道一些了!”我下意识多少有些羞赧地随口反驳道,不料说完便觉悟过来,连忙闭口不言,偷偷瞄了眼对面突然面色沉静的穆苏,随即解释道:“那个,我是为了帮祁昰那么一次,才与他假成亲的,穆苏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知道。”

他不辨情绪地淡淡回道,瞬间又恢复从前的万年冰山脸。

糟糕,他说知道?知道了还面无表情,那肯定是真的生气了!

我急忙解释,“都是祁昰逼我的,还威胁我同他签了‘卖身契’,唉,那简直是一个无良协议!他说我不答应他他就不让我到王城来找你,当时我身在祁府,那是他的地盘儿,我怎么可能不答应他嘛,对吧穆苏哥哥?”试探地看他脸色变化。

见他依旧冷脸相对,我心里不禁打起了响鼓。要知道,天底下哪个男子会真的不介意自己妻子的过往曾经,我还是成过亲的人。然而只要一到穆苏面前,我便什么都忍不住坦白全说了。

“那个······”我坐立难安地动了动身子,准备把自己挪过去,要好好跟他解释一番才行了。比如,我对你的爱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比如,山无棱,天地合,都不敢不跟你说再见便再见了;再比如,我的心里只有你没与他,一切真的只是个误会,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然而现实总是残忍地回绝我一次又一次,我方想好了一个自以为万无一失的应对之策,一起身便非常不幸地踩住自己的裙子,直直地朝穆苏生扑了过去。

果然还是不适应这样裙装。

穆苏堪堪接住我,紧紧握住我双臂稳住我的身子,“当心一点!”

随即小心扶我坐回去。

“哦。”我乖顺无比地应声道,一颗心却仍旧半吊不上地提到了嗓子眼儿。

“穆苏哥哥?”见他仍不言语,我于是赶紧说道:“我与祁少主实为故交,当日我随穆苏哥哥离开千日谷后,一路上艰险不断,在燕地时多亏结识了祁昰,助我化险为夷,我们早已情同兄妹,与祁少主假成亲一事不过是还报恩情。穆苏哥哥,你别生气了,你若不开心我也会难过,你、不要不理我呀!”

穆苏定定地望着我出了神,半晌不语。

眼见这招也不管用了,我有些气馁地垂下了头。

“我知道,那时你嫁与祁少主,是出于无奈,也知道你与他成亲不过为了应一个承诺,这件事你能亲口告诉我,我很欣慰。只是雪婴,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我不想这样草率便应了一生的誓言,更不想你在未看清事实,未决定好之前,便与我成亲了。”

我抬头看向他,郑重其事道:“我看清了!我很清醒,是因为喜欢穆苏哥哥才想与你在一起,你是觉着我把婚姻当儿戏了吗?不是的,我很认真,真的!”

他怔怔地看着激动不已的我,脩忽眉目轻阖,喟叹道:“不,我是说、雪婴,阿翁的事,我很抱歉。”

“我知道。”

“虽然阿翁不是因我而死,却是我放的火烧了竹屋,毁了千日谷,连阿翁的遗体也没能保住。”

“是我,亲手毁了你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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