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狂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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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原被领到主桌旁边。

众人顺势将目光移动到他的身上。

或许在场有太多大人物和长辈的缘故,孟原的神情显得十分局促,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双手在身前不停地交错扣捏。

他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紧张得一塌糊涂。

看到他这幅姿态,折威军的老卒们纷纷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丢人。”

关千云嗤笑说道。

谢周和燕清辞没发表评价。

不过看看孟君集,再看看孟原,虽然相貌上有几分相似,却分明给人不像父子的感觉。

……

……

蔡让没见过孟原,看到楼东震领着个年轻人走来,问道:“这人是?”

“齐郡侯的次子。”身后有宦官回道。

蔡让上下打量了一番孟原,随意说道:“当真是虎父无犬子。”

孟君集脸上一黑。

侯府众人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正常人都听得出来,蔡让这句话根本就不是在夸奖,而是带着嘲讽之意。

而以蔡让的眼力,自然也能看出孟原的修行资质奇差无比。

虽然一个人如何不能以修行资质判断,但孟原出身将门,却露出这样一副怯懦模样,属实是把齐郡侯府的脸面丢了个干净。

“抬起头来。”

孟君集冷着脸说道。

听到父亲的话语,孟原鼓足几分勇气,挺胸抬头,端正了些姿态。

孟君集看着次子说道:“把你当晚遇到的袭击,帮蔡总管回忆一番。”

“是。”

孟原深呼吸一口气,指着蔡让说道:“就是你!三天前的晚上杀了我七个侍卫!”

三天前?杀了你的侍卫?

这罪名可大可小。

往大了说无非是杀人偿命。

按照大夏律,即便蔡让身为内廷司的十二总管之一,滥杀无辜也要被打入大牢。

不过说句实在话,区区几个侍卫在蔡让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就算杀了又有何妨?

膳房中宰几只鸡鸭,野外踩死几只蚂蚁,难道还要偿命不成?

鸡鸭和蚂蚁的比喻或许不太恰当,然而相比于蔡让这种修为高深的大宦官,普通人的性命确实和鸡鸭蚁无异。

听到孟原指认,蔡让有些疑惑,却并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问道:“你确定是我?”

孟原笃定说道:“就是你!”

蔡让兴趣愈浓,笑着问道:“很好,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孟原冷笑一声,说道:“阉贼而已!”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继而一片哗然。

甚至有人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孟原说蔡让是什么?

阉贼!

要知道,自从内廷司掌权后,已经好些年不曾有人敢当着他们的面喊出这两个字了。

就连当朝的宰相大人、不良人的首帅燕白发愤怒于内廷司,最多也就是骂上一句阉党误国,而不会用阉贼二字。

因为阉贼要比阉党严重得多。

这两个字对内廷司而言是绝对的大忌。

就算先前蔡让怀疑孟君集,场间折威军的老卒们个个盛怒无比的时候,都没有人敢喊阉贼,连“阉”字不敢提。

众人都明白,一旦“阉”字说出口,可就难以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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