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守护她对这个世界的热爱(1 / 2)
南桑朝前一步,冷冽半分不褪,“道歉!”
陈雪道歉了,后夺门而出。
南桑跟出去,把被她拉开的门重新拉上门栓。
给江州发信息。
说陈雪脑子缺根筋,会碍事,她把她赶走了。
江州回复说好。
南桑想回点甜蜜话,之前这种话手到擒来。
而今却不知道为什么,发不出来。
没勉强自己,把手机收起来,把凉了但依旧不苦,有点甜有点好喝的中药喝完。
去厨房把碗洗了。
再出去工具间扛了一把梯子。
进洗手间开窗户。
把梯子小心放出去。
找出之前从山上带下来,洗了便折叠收起来的围巾。
从洗手间窗户那爬了出去。
把梯子摆好。
爬到上峰。
她想把围巾搭上去,可突然有点出神了。
因为这是一个多月来,她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
不是从大门缝隙朝外看,视线边角不管怎样都有个遮挡的,代表她被关的边框。
是没有遮挡的,一览无余的世界。
南桑整日待空调房,怕寒。
除非给盐城开视屏会换上连衣裙。
平时穿的一直是有点点厚度的长袖衣物。
现在便是。
立秋后的正午。
天气炎热依旧。
围墙在南桑腰部。
腰部以下在阴凉的地界。
腰部以上,沐浴在灼热的阳光里。
只是几秒的时间。
南桑额头溢出了汗。
和平日午睡后起来关上空调,出去散散寒气的汗一样。
却也不一样。
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因为……自由。
南桑伸出手,轻触阳光。
下巴微昂,整张脸去轻触……自由的阳光。
她闭上眼,黑色长发随风飘动。
手里攥着的围巾,同样随着风晃动。
直到风吹动开始泛黄的麦苗沙沙声中夹杂了一声清脆的打火机声响。
南桑睫毛轻颤了瞬,睁开眼了。
因为闭上的时间太长,被阳光刺到有点睁不开。
却依旧隐约看到了远处杨树下,倚靠而站的男人。
他肩膀靠着杨树,一身黑衣黑帽黑口罩。
唇边猩红光点闪烁不断。
和南桑对视一瞬后,插进兜里的手抬起,朝额前挥了挥。
南桑静默几秒。
跟随他的示意,抬手遮挡在额头。
刺目的阳光犹在,看东西却清晰了太多。
看得最清楚的是景深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了。
往上。
定格在……阁楼。
他唇边还叼着烟,却避开了身形,整个身子贴着杨树。
伴随着寥寥燃起的烟雾,偏脸看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他唇边的烟已经燃烧到了尾声。
他在远处很深很深的看了南桑一眼。
口中的烟头吐出。
脚轻抬,在地面上踩了踩。
没再看她,压了压帽檐,身子微动,转了身,从侧身面对南桑变成了背对。
俩人距离太远。
全程没有对话。
有了也大概很难才能听清楚。
对话没有。
真正的眼神交流也没有。
因为谁也看不清谁的眼睛。
瞧见对方的视线角度,已经是极点了。
可这瞬间,南桑却就是感觉他好像知道了。
知道有人藏在了阁楼,等着抓他。
但……不应该啊。
南桑在他朝前走了三四步。
身形在视线中越来越模糊后,启唇,“景柏。”
好像是声音太小。
他没回头,且脚步越来越快。
南桑手抬起,做成喇叭,“小白!!”
她声音清脆,在炎热的午后,随着风不断飘散。
两秒后。
南桑眼睁睁的看着景深的步子停下了。
她手掌松松握握。
没再看他,手扶着围墙,抬脚接着往上踩梯子。
随着脚踩上去,目光在梯子上停留了一瞬。
敛眉接着朝上爬。
上了没那么高,也没那么矮的围墙。
最开始是腿分开坐在上面。
再后是颤巍巍抬起脚蹲在上面。
再后……
南桑手抬起放平,呼吸微凛,一点点的站了起来。
整个身子沐浴在阳光中,远远的和停下偏身看向她的景深对视。
几秒后。
南桑伸出一只手,对着已经彻底转身看向她的景深。
太远了。
南桑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甚至于他垂下的手掌是松开还是握着同样看不清。
只知道他停下了。
那么便有机会。
安抚江州的不安,让他如约带她回家的机会。
南桑喉咙滚动半响,开口,“带我回家。”
南桑把自己养得很好。
不贪凉、不食零食、不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轻易不熬夜。
且早睡早起。
蔬菜碳水海鲜水果,严格按照要求。
不吃多也不吃少。
只是一个多月。
但南桑真的把自己养的很好。
头发乌黑,眼神明亮,唇瓣嫣红。
且声音洪亮。
南桑躬身朝前,声音放大到了最大,“小白!”
南桑声音清脆到像是数年前,在景家宅子里,扯着嗓子喊景深吃饭。
她喊,“带桑桑回家!”
关于景深会不会回来,活着被四区的人抓住。
南桑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了。
因为他不是好像知道阁楼上藏着等待逮捕他的人。
是的确知道了。
暴露南桑意图的是梯子。
南桑把梯子拿出来,是想把围巾挂在围墙外面。
这样如果景深没走,没被该找他的人找到。
二十四小时内来看一眼。
有可能会翻进来,问她是不是改变主意了,愿意跟他走。
她没想到景深在正午,最热的时分就在院子外面。
联想他知晓院子监控的布局,监控直达的是江州。
南桑扛着这么大一个梯子进了洗手间,送到了洗手间窗户外的地界。
代表什么很明显。
她是真的不抱希望了。
但……
南桑沉默的看着景深垂眸朝前。
迈出了他的安全距离。
脱离了护着他的杨树林。
站在阳光下。
随后朝南桑走近。
他在中间停下了。
弯腰摘了一朵黄色的小野花。
在指尖转动了瞬。
现在的距离足够南桑看清楚他的脸和眼睛。
眼睛因为垂下,看不清楚。
脸因为戴着口罩也看不清楚。
南桑却莫名感觉他此刻大约是扬起了笑。
景深重新开始走。
距离南桑还有五六米的时候。
南桑手插进口袋,握紧了里面的口哨。
拎了起来。
放在了唇边。
在景深停下后,和他对视。
看不清楚。
他的瞳孔一直是这么黑。
南桑腮轻鼓。
吹响了口哨。
清亮到像是黄鹂鸟的哨响带动阁楼窗户哗啦啦被打开的声响。
几个枪口从窗户探出,瞄准原地停下的景深。
景深抬头看了眼南桑,抬脚接着朝前走。
南桑听见了大片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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