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是不是看不上焦与(1 / 2)
付锦衾虽不是一个一味讲究规矩礼法的人,男女之间大矩还是守的。
姜染有些奇怪的看他,不解大腿有什么不能看的,他刚不是问她被咬成什么样了吗?
身上那件衣服是她之前随手扔在另一张圈椅上的,抓起来单腿蹦过来,依旧扔回去,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
“平灵她们给我买疯狗药去了,说是被狗咬了都得内服点草药。”说完凑近小几抓了一只金创罐子,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她那伤还没来得及认真处置,不知这么熬下去会不会落疤,不由扬声唤“焦与”。
其实想过让付锦衾帮忙,但是她记得这人懒,披风掉了都不肯捡。
“掌柜的。”焦与在二门遥遥应了示下。
“付锦衾给我带了药,你进来帮我涂一下。”
“是。”
是?
付公子心说真好,主子糊涂,伙计脑子也没清醒到哪儿去,什么差事都敢应。
门外脚步声越走越近,付锦衾侧过头,隔着一扇八仙屏风,看到门开了半条缝。
余光里,姜染那条腿仍旧白生生地露在那里,抓着裙摆做出等待的姿势。
付锦衾收回视线。
门开了大半,有人进了正堂,转而来推内室的门。
她拧开药罐子。
他叹了口气,在焦与进来前“砰”地一声把门关回去了。
“你先下去。”门口传来付锦衾的声音。
焦与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没听到姜染下一步安排,云里雾里地再度应了声是。
付锦衾重新走回去坐下,盯着八仙屏风,想这一铺子的伙计和人,不知是从哪堆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头顶紧随其后传来姜染的声音。
“你让他下去谁给我上药。”
你听过好心没好报吗?
付公子牵了牵嘴角,“他是男的。”
“你不喜欢男的?”姜染回他一脸莫名其妙。
“你习惯用男的?”付锦衾比她更莫名其妙。
“我还行吧。”她沉吟,印象里似乎还去过流连坊那种地方,有男公子弹弦唱曲儿,她醉眼观瞧,接了他们的酒。
不过那酒既不甘甜也不清冽,有人袖子里的刀掉出来了,她替他们捡起来,轻拨刀刃,雪亮刀身上映出她上扬的唇角,和众人紧张的神色。
这种零星片段让她感到头疼,晃乱一头思绪,看回付锦衾。
“我这药什么时候上。”她这伤挺重,只是简单撒过一点外伤膏。
“等丫鬟回来。”他接着盘他那手串,眼睛却看向她,“方才在想什么?”
她的眼睛从来都是清亮,只有刚才,竟然如他一样拢上了一团浓雾。
她有心回答,话到嘴边却变得茫白,仿佛做了一场清晰,醒来后却连麟角都不记得的梦。
“忘了。你是看不上焦与吗?”她开始按照“正常思路”行走,清醒至极的分析,“焦与脸上确实有点小雀斑,五官长得还是不错的,隔壁卖包子的小姑娘总多送他一个糖饺,要不我唤林令进来,他白净,昨天洗澡的时候我还去瞄了一眼。”
那种干净纯粹的“傻”又回来了。
付锦衾没说话,但她能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出来,他在看一个无药可救的废物。
“上那儿歇着去。”他指小榻。
她也刚好站不住了,单腿跳回去,捞着软垫习惯性想翘一只二郎腿,抬到中途又作罢了。
伤口像是被浇泼了一锅烧沸的滚水,“辣”得人心燥,方才强行忽略痛处,倒也有些作用,静下心时又觉出疼来了。铺垫在小榻上的香云纱薄褥被她无声攥进手里,没过一会儿便出了一手冷汗。
她向来很能忍疼,不知从什么时候会忍的,反正有记忆开始,就不允许自己跟别人叫疼。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疯狗药大约不好买,姜染等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见平灵、童换二人归返。
付锦衾不知将手里的佛头串子盘了多少遍,反正一遍比一遍慢,一遍比一遍漫不经心,慢到最后,撂到小几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你自己上药。”他把药罐子扔给她。
冬日天短,像眨眼吹熄的蜡烛,前一刻还有斜阳在半山腰挂着,未过多时便浸入一层灰蓝。内室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脸,隐约觉得似乎是发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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