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素手迎战会临岸(1 / 2)
赵元至死后,先沉派就成了白不恶留在乐安的眼线。
平灵等人拦阻东岳青松两派的消息,很快便化做信鸽腿上的一管密信,飞到了鹿鸣山白侍主的手里。
不过这消息传了也是白传,消息到的太晚,纵使白不恶知道他们派了人出城,也赶不及在东岳两派到达交界地点前把消息传到他们手里。
有人恨声骂道,“姜梨前期一直不急着让她们出城,就是算准了先沉派的人会把消息递出去。这会儿放任先沉派将消息传过来,分明是在嘲弄我们!”
“侍主,现在怎么办?我们纵使派人前去交界接应也要七日,只怕那时,死的死,跑的跑,再快的良驹也追不上杀人的刀啊。”
白不恶手下五名弟子都被埋进了交赤林里,此时站在他身侧的只有几名徒孙。这些人年纪不小,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就是没一个沉得住气。
白不恶双手交握在腹前,缓慢交转拇指,他倒是有些慢性。问离他最近的胡已,“从乐安出去多少人。”
胡已说:“十五六个,三大刺客领头,另就是泣荒洲那伙人,还有一个破落户似的老道,付记的人也去了两个。”
交转的手指停了停,“只有两个?”
“信上是说只瞧见两个,都是付锦衾身边的伙计。您说咱们要不要派人去一趟,万一他们脚程慢,没准还能...”
“不用。”白不恶讳莫如深的道,“咱们也得看看五派的诚意。”
数日之后,东岳派的人到达了会领交界。
这是五派之中唯一一个倾巢出动的门派,东岳掌门孙从间甚至比白不恶更早预料到,姜梨不会让他顺顺利利地到达鹿鸣山,故意提早三日来到交界处,先行命人探查过会领河岸几艘船只情况,后才带人灌进此处唯一一家客栈里。
孙从间的思路很清晰。
姜梨的人擅长暗杀,若要拦阻无非选择两个途径进行埋伏:一是水路,佯装成船家渔户,待他们上船之后动手;二就是陆路,这里商铺稀寡,只有一处歇脚的客栈。不论打尖还是住店,都只有这一个选择。
如今这两处地方都被他换了血,不论姜梨的人埋伏在哪里,他都比他们早了一步。
孙从间站在岸边笑看自己的布置,“她的人没到,我们的人就先来了,如今船夫伙计都是我们的人,定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孙从间座下弟子玉聊歌稍微有些顾虑,低声与掌门道,“可若真动起手来,咱们能抗得住吗?”
他认为他们如今最稳妥的方式就是直接上船赶赴鹿鸣。既然已经料到对方有派人拦阻的可能,为什么还要冒这个险。
孙从间面色一冷,厉声呵斥:“荒唐!我堂堂名门正派,还能怕了魔头不成?之前她有嚣奇门做后盾,满手都是刺客自然难以对付。现在她有什么?除了五刺客以外,谁还会给她卖命。你没听白不恶说吗?她功力已退减至三成,既无得用的人马,又无之前的全盛,我们还有何惧?”
白不恶传给五派的消息水分很大,孙从间信以为真,玉聊歌却持怀疑态度。
玉聊歌说,“那若是——白不恶的消息是假的,只为骗我们对付姜梨;若是姜梨,还有诏令嚣奇门的能力呢?五刺客看似人数不多,也有两人灭一门的惊人战绩。”
嚣奇门是狼窟,窟里从来没有吃素的野兽。
他追在孙从今身后说,“师父,徒儿觉得还是先到鹿鸣山是正理。”
他们都不知道姜梨他们会从哪个方向来,就算真到了交界,他们真应付得还吗?
然而孙从间一心想拿下一个诛杀邪派的好名声,根本不听他的劝阻,头也不回地摆手,“此事无需再议!”
他让弟子将客栈原伙计和掌柜用麻绳捆紧,丢进后院柴房。后选了几名弟子换上伙计的衣服,自己佯装成掌柜,坐在破旧柜台前算账。
他要等姜梨的人过来,要在没到鹿鸣山之前,就在五派之前为东岳扬名!
日头将落之时,客栈外传进一串疾驰而来的马蹄声。这声音不似寻常商队,带货的马不会撒开蹄子这么跑。也不像过路的官家,官府讲究排场,只会比商队的马更稳。
这是江湖人的马。
“来人了?”孙从间自语,没想到姜梨的人也来得这么快,想来他为了提前埋伏提早了日程,对方也有此打算。
佯装成伙计的弟子很快将客人迎了进来,孙从间没在柜台里,反而退到了一步,挪到了一帘之隔的后厨。
弟子随后进入,低声回禀,“只有六个人,弟子方才对照过,不在白不恶分发给我们的画像上。”
孙从间要诛杀魔头,实际连姜梨和五刺客的影儿都没见过,若非杜欢在白不恶那儿再次贡献了一批画像,他们都认不出对方是否与嚣奇门有关。
“不在画像上?”孙从间顺着欠开的门缝朝堂内看。对方一行六人,确实不在画像之列,但是这些人比嚣奇门的人还要好认。面黄,身矮,就连模样都生的粗粗傻傻,一看就知道是泣荒洲的人。
“磐松石还真当了姜梨的狗。”孙从间冷笑,“除他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来。”
弟子说没有,“出去的时候就查看过了,只有他们六个,进来就嚷嚷着要酒要菜,好像赶了很长时间的路。”
“那就给他们备上,顺便再等等,万一再有什么动静也好应对。”
孙从间吩咐完便出了门,小弟子自然知晓“备上”的意思,背身的同时从怀里掏出了一只药瓶。这药本是对付五刺客所用,没想到刺客没来,倒来了一群“猴”。
实在是白瞎了好东西了。
“客官一身风尘,想是远道而来吧?”
老磐头儿赶了整整四天半的路,昨天夜里有雨,马和人身上都是一身泥泞。‘客栈掌柜’的招呼在他看来只是一堆废话,一边摘了小二身上的麻布搭子拍衣裳,一边道,“最近有江湖人出入客栈没有?人数应该不少,穿得也肯定人模狗样,为首的老头六十来岁。”他扫了一眼孙从间,“跟你岁数差不多,穿白衣,一整个门派都爱装神弄鬼,自诩仙风。”
什么叫自诩,什么叫老头,孙从间最看不上这种粗鄙的小门小派。
面上却是做足笑脸,孙从间说客官说笑了,“在下只是区区掌柜,并不知晓您说的那位领头老者,江湖人就更没见过了,此处是水路交汇之所,只有商队才会在此经过,前两日倒是来了几批,都是往南领一带淘卖瓷器绣品的。”
说话间小二上了菜,孙从间亲自端下三菜一汤,推到磐松石面前。
“店小菜陋,味道不敢说顶好,胜在做得干净,您尝尝可还合口味。”
磐松石用筷子挑了几片牛肉,“这是隔夜菜吧?”
孙从间说“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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