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不利(1 / 2)
温凉一听说要找心理医生看,她提高了嗓子说:“不需要,万一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那我就完了。”
“那不找医生,可是你的情绪你要控制住,不能跟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温凉也没办法控制,她都快崩溃了,她要是能控制,也不会这么害怕和不安。
毕竟是一条人命,她心里害怕也是正常的。
严津安慰了她好久,耐着性子,要是换作另外的人,他会哄才有怪了。
严津也顾不上屋里这些玻璃渣了,让温凉去客房休息,安置好了温凉,他这才打电话安排人明天过来打扫干净。
严津的心理素质比温凉的好太多,他们俩也不是一个层次的,温凉这么害怕,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一整晚,温凉都在做噩梦,还是严津给她吃了安眠药才睡了过去。
严津看着她说了句麻烦,转身就出去了。
温凉吃了药,睡得安稳了些,一觉醒来,她想起了昨晚的事,看到了窗外的太阳,心里蓦地叹了口气,周身疲惫。
严津已经做好了早餐,看到她从房间里出来,便招呼她坐下来吃早餐。
温凉坐下来后,说:“抱歉,昨晚……”
“不用说这些,你担心害怕我也能理解,要是换做我是你,我也害怕。”严津给她倒了杯牛奶,“现在好点了吗?”
“恩,好多了。”
“你就是自己吓唬自己,睡又没睡好,胡思乱想,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魔幻的故事,你别太绷着神经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再后悔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严津手上也没停,拿了三明治给她吃,“温凉,那老女人已经死了,不会变成厉鬼来找你,你用不着担惊受怕。”
“你要是哪一天真有什么事,也是自己吓唬自己的。知道了没?”
温凉麻木咬着三明治,没抬头。
“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你不用害怕,一切都有我。”
也许是有严津的安慰,温凉的心慢慢放下来一点,她现在能相信的人只有严津了,即便不能相信也只能相信他了。
温凉说:“给我点时间调节,我需要时间。”
“我知道,所以我也没逼你,对不对,什么事也没让你做了,你只要在我这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和精神就行,外面的事情我来处理。”
温凉点头了,说:“谢谢你。”
“这有什么好谢谢的,我们俩的目标可是一致的,都是要对付贺川的。”严津拍了拍温凉的肩膀,嗓音温柔的不行,似乎是真心疼温凉,可只有他自己清楚,这层关心是不是真的。
温凉也没多想,心里一直安慰自己,严津说的有道理,她肯定是可以熬过来的,而且贺太太死都死了,只要她不说,没人知道贺太太是她打死的,只要她能过得了自己这关,不露出破绽,就没有问题。
严津怕她自己一个人在家怕,今天特地抽空留在家里陪她,嘘寒问暖的,仿佛他们俩之间是什么亲密无间的恋人。
严津不断跟温凉对口供,让她镇定下来,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温凉也在努力调节,虽然说过程很困难,但是她还是要面对,不然到时候倒霉遭殃的是她,不是别人,她现在镇定下来,也是在救自己。
严津说的挺对的,她要是没过自己心里那道关,那倒霉的也会是严津。
温凉明白这个道理也不算迟,她要做的就是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一直想贺太太这件事。
她花了不少时间调节自己的心情,让自己接受这件事,反正已经都这样了。
而警方那边一直在找贺太太的下落,因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怎么着都要找到贺太太的下落。
严津找了朋友去打听警方那边的动静,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要立刻通知他,那朋友收了钱自然会办好这件事。
这段时间严津也没闲着,他断定了警方找不到贺太太的尸体,所以愈发肆无忌惮起来,他没把别人放在眼里,反正人都没了,还能怎么找。
只要温凉不掉链子,其他的都还好说,没什么可怕的。
严津有应对策略,何况贺承还在呢,贺承的母亲失踪不见了,最着急和上心的人应该就是贺承了,至于贺川,他是个没什么良心的人,不会因为何太太的失踪而有所反应。
严津也知道警察已经找过贺川和贺承了,但是他们俩都有不在场证明,所以这事跟他们俩都没关系。
严津心知肚明,也猜想警察下一步的动作,应该还是围绕找寻何太太的下落展开。
这才是警方那边的首要做的事。
严津拜托的那个朋友发来最新的消息,说警方这边又调查到了最新的线索,据那个小旅店的老板娘最新交代的说出事那天晚上,还有个人来找过贺太太,但是那人戴着帽子和蒙着脸,看不到脸型,整个人还裹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到真实长相。
所以也就不知道是谁。
那老板娘之所以当时没说,也是太紧张,事发突然,忘记说了。
警方又去找了当晚住在那间房隔壁房间住宿的客人,调查了一遍这才知道当天晚上出事的房间传来了动静,像是女人的尖叫声,紧接着还有很大的吵闹声音,反正就是不太平。
也就印证了出事那天晚上,其实是有人来找过贺太太的。
严津知道这个消息后,他想的跟他朋友一样,他朋友那边说再详细的案情他就不知道了,毕竟职位不同,他要是继续打听多少会被怀疑,他只能说尽力帮忙。
没办法了。
严津就跟温凉说了这件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也许警察会找上她,如果这有这么一天了,他教她的那套说辞一定不能有一点点漏洞。
温凉心里有了数,说是知道了。
严津又交代了几句,说:“到时候真找上来,你得有一个正常的反应,不能太淡定,也不能太平静,否则这很像你似乎知道了,要有一个正常反应的表现。”
“我知道,我心里有数。”在严津的照顾下,她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显然是没有之前那么慌张害怕了。
严津看她还是有所长进了,表示满意。
“只要相信我,会没事的,知道么?”
温凉问:“你为什么这么有自信,贺川不是一直在对你施压吗?你的公司现在也出了不少麻烦,严津,你怎么这么淡定?”
严津说:“这有什么,我还有其他办法,只要人在,就不愁没办法。温凉,我也心疼你,这么多年了,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到头来你什么都没有。”
“我实在心疼你,以前我也有做的过分的地方,但那都过去了,只要你乖乖听我的安排,所有事情都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合作,你放心好了。”
温凉嗯了一声,经历了这么多,她现在只能相信他了,她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贺川这边也得到了消息,说贺太太出事那晚有个神秘人去找了她,但那个人的身份还在调查之中,至今还没有消息。
那小旅店附近的环境很乱,路口也没有监控探头,没拍到那个人的身影,所以这会查起来起来很困难。
而贺承那边也暂时没有了消息。
而这天贺家传来了消息,说是有个男人带着好几个人闯入了家里,被保镖拦了下来,但是贺炜也因此受到了惊吓,这不,赶紧告诉贺川,让贺川回去一趟。
贺川开车赶了回去,不急不慢的,到了贺家后,见到了那几个人。
是贺承。
多年不见,他变得稍微成熟了点,当然了,眉宇间的阴郁更深了。
贺承大喇喇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他身后还站着几个穿着男人,看到贺川回来,他抬眸,眼神锐利,扯了扯嘴角,说:“好久不见。”
贺川可没什么闲心情和他打招呼,看了眼站在边上的阿姨和家里的几个保镖,说:“站着做什么,去倒茶,来客人了。”
阿姨立刻去倒茶,慌里慌张的,而几个保镖守着没让他们闯上楼去。
贺承说:“倒茶就不必了,我来找你也不是为了喝茶的,更不是叙旧。咱们不如直接撩开了说。”
贺川坐在了贺承对面,态度轻松,说:“要财产来了?”
“你都知道,我也不兜圈子了。老头子还没死,那我来要回属于我的一部分财产没有问题吧,你霸占了这么久,是时候吐出来一点还给我了。”
贺承态度轻慢,没把贺川放在眼里。
这么多年没见,贺川也没什么变化,养尊处优,还是那么傲慢,没把人放在眼里,贺承盯着贺川看,愈发憎恨起他来,心里的仇恨累积越来越深,无法平静下来。
这一切原本都是属于他的,都是让贺川抢走了。
都是姓贺,但是贺炜偏心,把所有的都给了贺川,这点他是越想越不服气。
凭什么都是贺川的,而且要不是贺川,他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还欠了一屁股债,东躲西藏,跟过街老鼠一样。
而贺川,什么都有。
他这几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而贺川在做什么,光是想到这一点,他心里翻江倒海的恨。
他巴不得贺川死掉。
现在看着贺川,他心里汹涌澎湃的恨,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
贺川懒懒垂了下眸:“想要财产,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拿了。”
“真不愧是贺川,你倒是一点儿都不吃惊我为什么能翻身,问都不问一声的,你还算挺厉害的。”贺承扯动嘴角挺冷硬的,说:“贺川,其他不说了,把老爷子请出来了,我也好久没见老爷子了。”
贺川肯定是不会给的了,和他聊也没什么意思,贺承就提出见老爷子。
贺川咧嘴笑了笑,那眼神非常冷淡,也没看贺承一眼,不过还是答应让贺承见贺炜了。
“阿姨,去楼上让护工推老爷子下来。”贺川吩咐道。
阿姨立刻说好,赶紧上楼喊护工去了。
贺承没想到这么简单他就让见老爷子,心里有疑虑,没有表现出来,装作漫不经心的,还换了一个姿势坐躺着。
等护工推着贺炜下楼来,客厅的氛围愈发微妙起来,贺炜看着多年没有见面的贺承,以为看错了,下一秒就发出呜咽的声音,身体还剧烈抖动,护工连忙安抚贺炜的情绪,让他别激动,情绪大起大落对他身体不好。
等贺炜平复下来后,贺川表情寡淡,抽了一支烟,说:“贺承说找你要财产,看你的意思,还有没有财产给他。”
贺承狠狠刮了一眼贺川:“我会跟老爷子说,关你什么事。贺川,你别想耍花样,我跟老爷子的事跟你没关系。老爷子没有生病那会对我是最好的,后来是你耍阴谋诡计。”
贺川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低声笑了出来,说:“行行行,你聊,的确是我的问题,谁让你玩不过我,你说对么。”
贺承顿觉得恼火的不行,但是老爷子在,而他今天过来的目的不是和贺川争个你死我活,他要跟老爷子谈。
“贺川,我需要和老爷子单独谈,你在这我不方便谈。”
“别墨迹了,要聊什么抓紧时间聊,这里可不是什么公众场所,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懂么?”贺川说,“何况老爷子身体不好,得有人随时陪护。”
意思也很明白了,就是爱谈不谈,不谈拉倒。
这会毕竟是在别人家里,贺承也没法,只能忍了,他走到贺炜跟前,说:“还认得我么?”
贺炜闭了闭眼睛,说不出话来,只能眨眼睛示意。
贺承缓了缓态度,勾着嘴角,说:“对不起,爸。”
他虽然道歉了,但是没有一点道歉的诚意,反而显得很敷衍。
贺炜虽然还记得贺承当初的所作所为,他对他更多是失望,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失望,其实贺承之前做的事只是小打小闹,他可以当做不发生,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但是再之后的事,那就不能小打小闹了,而是直接要把贺家直接拆了。
贺炜略显失望闭了闭眼,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贺承说:“我知道现在道歉其实来不及了,爸,我到底还是你儿子,我身上流的也是你的血。”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儿子,当初我太年轻了做错事,我也尝到了后果,爸,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是我希望你能看在我妈的份上,原谅我一次。”
“爸,怎么说我都是你儿子,我这几年在外面东躲西藏,也在思考我之前犯的错,我深刻反思过了,也意识到自己错误了,爸,我错了,真的错了。”
贺承一改往日的模样,痛哭流涕,表现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甚至还跪在了贺炜面前。
这一幕,像极了做错坏事的人痛改前非,跪地认错。
但这搁贺承身上,多少有点做戏的样子。
毕竟他之前可是做过演员的,有点演员路子,这会演起戏来,也是非常投入的。
贺川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眼角的细纹都出来了,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么一幕,这要是换做以前,贺承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天。
看待是尝到了现实的苦头了。
要不然怎么会跟贺炜痛哭流涕。
这也太不符合贺承的性格了。
贺川挑了下眉,从容换了个姿势坐着,慢条斯理解开了袖扣,垂着眸没忍心看贺承跪在地上的那幕,这一幕,着实是可笑。
贺承没管贺川,还在跟贺炜忏悔,说自己当初多不懂事,而贺炜全程眨了眨眼睛,即便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
护工站在边上其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觉得这一切都很奇怪,跪在地上的男人也很奇怪,她下意识看贺川,贺川这会似乎也在看她,那眼神似乎想告诉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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