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没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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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柔葭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周围伺候的丫鬟一股脑全都围了上去,萧拾欢也急忙跑了过去。

沈平安崴了脚,叫双寻扶着,慢慢地走了过去。

上官柔葭倒在血泊里,头上、身下全是血,一手捂着肚子,满面痛楚。

丫鬟们吓得面无血色。

萧拾欢连忙叫沈平安:“大嫂,你快来看看二嫂。”

沈平安慢慢地从台阶上走了下去,上官柔葭半躺在自个儿大丫鬟半夏的怀里,微闭着眼睛,疼得说出来话。

沈平安扫了一眼她身下,淡淡道:“弟妹,我替你把个脉吧。”

萧拾欢道:“大嫂,你还是先看看二嫂头上的伤,流了好多血。”

沈平安道:“头上的伤不要紧,皮外伤而已。只是她疼成这样,又一直捂着肚子……”

上官柔葭撩起眼皮,疲惫地看了沈平安一眼:“我不要你看,豆蔻,”她吩咐自己的另一个丫鬟,“你去请我父亲,快!”

豆蔻愣了一下,赶紧跑出去了。

沈平安道:“等你父亲来怎么来得及?还是我先替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去扣上官柔葭的手腕,上官柔葭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她猛然一推:“我说了不要你看!”

沈平安被她推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寻气得不行,赶紧将沈平安扶了起来,道:“我家郡王妃好心替你医治,你怎地还动手?”

萧拾欢也惊呆了:“柔葭姐姐……”

上官柔葭疼得厉害,额上冒出了冷汗,嘴唇惨白,有气无力地扫了一眼沈平安,没有再说话。

沈平安勾了勾唇,道:“双寻,扶我回去。”

竟就不再管这里的事了,也不等萧拾欢吩咐下去,去叫轿子的丫鬟了,直接就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萧拾欢哪里遇到过这种事,一时六神无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是半夏提醒她,先叫一个丫鬟去通知秦氏,又叫来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把上官柔葭搬回了暖香院里。

秦氏比上官青早到。

听到丫鬟的描述,她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上官柔葭的衣裳沾了血污,半夏几个服侍她换衣裳,却发现她下身血流不止,禀报了秦氏,秦氏一听就呆住了。

“母亲,我肚子好疼。”上官柔葭流着泪说。

秦氏呆了半晌,还是忍不住责备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几个丫鬟到这个时候也隐隐约约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同红了眼睛。

萧拾欢一脸懵懂:“娘,二嫂她怎么了?”

她一叫二嫂,秦氏就想起还有一个大嫂,忙道:“郡王妃呢?你们不是一起喝茶的吗?柔葭摔伤了,她是大夫,怎么不来瞧瞧?”

萧拾欢老老实实道:“二嫂不要她看,还把她推倒了。”

秦氏就狐疑地看了上官柔葭一眼。

“去请郡王妃,”秦氏道,“她医术那么好,断手断脚都能治好,何况……”

她内心升起了一丝希望,或许是沈平安可以挽救。

有丫鬟忙就小跑着去请沈平安了,却和外头急匆匆进来的上官青撞了个满怀。丫鬟“哎哟”一声,见是上官青,忙跪下认错,上官青心系女儿,看也没看她,直接就进了屋子。

一把脉,他又是震惊又是震怒:“柔葭,你有了身孕,身边的人是怎么照顾的,竟让你你摔跤小产?”

萧拾欢轻声“啊”了一声,上官柔葭有了身孕?

上官青愤怒地瞪了一眼秦氏,怪定国公府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女儿。

秦氏有心解释几句,不过,上官青忙着给上官柔葭止血,又转过头去上官柔葭诊脉,她就只好闭上了嘴巴。

上官青的手搭在上官柔葭的手腕上,粗黑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竟然是这样!

他刚要发火,就听上官柔葭轻轻咳了几身,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跟他说。

他俯身,上官柔葭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父亲,是我自己服的堕胎药。”

上官青震惊。

上官柔葭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

他轻轻叹气,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开了药方,吩咐人去抓药。

一番折腾,上官柔葭的血总算是止住了,还只是一团血块的胎儿也清理了出来。

上官柔葭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秦氏抹了抹眼睛,安慰道:“孩子还会有的,你好好休息。”

上官柔葭懂事地说:“谢母亲关心。”

秦氏带着几个丫鬟出去了,让上官柔葭和上官青父女两个说几句私房话。

等房门别带上了,上官青沉声问道:“柔葭,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

上官柔葭摇摇头:“父亲,你别问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把手从被子底下伸出来,张开,是一枚铁指环。

上官青呼吸一滞。

就听上官柔葭道:“父亲,这是沈平安的那枚指环。”

上官青忍不住轻声“啊”了一声,如获至宝地拿过来,反复摩挲。

上官柔葭继续道:“我已经试过了,我不能使用这枚指环。”

她面有不甘:“我不明白,我比沈平安差在哪里?为什么她能用,我却不能用?”

上官青迫不及待地戴上指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用。

可是房里只有上官柔葭一个,上官柔葭的病他早就诊脉得知了,根本无法试验指环。

上官柔葭道:“父亲,你把指环拿去给祖父吧,告诉他,柔葭幸不辱命。”她说着,含泪抚了抚小腹。

上官青猛然醒悟:“柔葭,你是因为要拿指环才……”

上官柔葭没说话,只默默流泪。

上官青拍了拍她的手背,沉声道:“柔葭,你拯救了整个上官家族,上官家永远会站在你身后的。”

上官柔葭欣慰地点了点头。

上官青拿着指环匆匆离开了定国公府。

上官柔葭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帐子顶,半夏进来看过几回,她都是这个样子,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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