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告状(2 / 2)
那孙大娘忙客气谦逊几句,又谨着医者本份道,“姐儿晚上只要不烧,就没什么大碍。倒是二奶奶,她生完孩子还没百日呢,就给人踢得这样重。倒是再从城里请个大夫来仔细瞧瞧,更稳妥些。”
宁怀璧道了谢,让徐妈妈封了厚厚红包,等送走了人,才黑着脸大步去了西厢。
宁芳怕她爹发火,想跟去瞧瞧,却被徐妈妈一把拉住,小声数落,“姐儿真是太实诚了!连状都不会告。这时候在亲爹面前,还客气什么?真是个傻孩子!”
咦?
是我错了吗?
宁芳睁着大眼睛求解,可徐妈妈却不打算跟她多说。只跟孟家商量着收拾东西,准备晚饭和住宿了。
这眼看天都要黑了,宁怀璧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回梁溪县了,定是要住上一晚,正好让他跟二奶奶说说话。若是二奶奶能哭一场,就更好了。
只可惜徐妈妈如意盘算虽打得好,但能生出宁芳那个傻孩子的,也是个傻娘。
宁家在下溪村的小院,原只预备着去乡间祭祖时偶然歇个脚,所以建得并不大。
三间坐北朝南的正房,两间东西向的厢房,后头起一排后罩房做下人居所,再围个小院墙,栽几棵花木,也就罢了。
不过这在富贵人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房子,但在下溪村,却是首屈一指的独一份。
平日里因无人居住,孟老庄头怕白锁着搁坏了房子。正屋不敢动用,便拿厢房当存粮食的仓库。
这回宁芳母女来得急了些,虽赶紧搬了粮食出去,又换了新家具进来,到底屋子通风得少,便有股挥之不去粮食味儿。
宁怀璧一走进西厢房,就明显闻出味儿来了。不觉皱了眉,“怎么住到这里?”
夏珍珍刚刚给孙大娘推拿过,身上一股子药酒味,闻言赶紧往大红新床里缩了缩,“我,我不是犯了错么?”
所以特意挑了最小最差的房间。不过想想,她又道,“我让徐妈妈带二姐儿去住西屋。嗯,她还要读书呢,得宽敞点。”
宁怀璧看着缩在床角,一脸紧张如小老鼠般的妻子,又是心疼又莫名恼火,“没这样规矩,哪有女儿住正层,当娘的倒住厢房的?回头你就搬到东屋去!”
“不,不要了!”夏珍珍急急摆手,结结巴巴道,“我住这里很妥当。唔,我这好不容易才收拾好的,就别挪了吧?”
看她那一脸可怜巴巴的讨好模样,宁怀璧心口更加堵得慌,“又不叫你去挪,啰嗦什么?算了算了,先把衣裳解开,让我看看。”
他是关心妻子,所以想看看伤口,谁知夏珍珍闻言却吓得差点跳起来,“我,我好了!不,那个不用看了。”
宁怀璧是真火了,“你怎么回事?我又不是要吃了你,至于吓成这样么!”
可他这一发火,夏珍珍却抽抽答答哭了起来,“我,我都说了……我不记得了……”
听着她那隐忍又委屈的哭声,宁怀璧真觉得象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更憋屈了。
孩子都生三个了,老婆才说不记得自己了,这让他上哪儿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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