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天下人都辜负他,唯有殷婷问心无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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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山眼眶越来越湿润,他声音哽咽,“我做梦都不敢想,我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有孩子。”

他这一生,是被嫌弃辜负的一生。

他竟然也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我这辈子,只有过殷婷一个人。那么梨诺只会是殷婷给我生的孩子。”

陈望山转身擦了擦眼泪,待泪意都憋回去,这才转过身来,对阮倾城讲道:“那时候我就意识到,殷婷当年没去监狱探望我,可能是怀孕了,被她父母关在了家里。”

“我想到她可能被限制了自由,但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将她锁在了禁室。”

殷家禁室,是只用来关叛族罪人的地方,他们怎么忍心那般对她!

“原来,我在监狱里面受刑的时候,她也在荒山禁室里吃苦。”

一想到,在长达八个月的时间里,殷婷都被关在不见天日的禁室里,吃不饱东西,休息不好,还要饱受蛇虫风寒的侵扰,陈望山就心痛不已。

“她为你做的,远不止这些。”阮倾城又说道:“在殷婷夫人竞选成为外交部部长的当年,她便向总统府写了无数封申请书,希望总统府能重查殷谨言叛国罪一案。”

“什么?”陈望山豁然起身,震惊失色地说:“她这是在自毁前程!”

“她就是在用前程做赌注,筹码足够大,才能打动总统先生,不是吗?”

陈望山眉头紧锁成一团。

他能想到那一年殷婷夫人的处境有多凶险。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那个位置,成为殷家子弟仰望的偶像,可她却敢赌上前程仕途,只为给他申冤。

“我想她并没有能够证明你清白的证据,她唯一的证据,就是她对你的信任和了解。”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她能赌上一切,只为给你申冤。我想,换做世界上任何男女,都做不到这一步。”

天底下所有人都对不起殷谨言,但殷婷问心无愧。

“在殷婷夫人坚持不懈的申诉下,总统府最终同意重查那起叛国罪。在新任安全部部长的带领下,在殷婷夫人的帮助下,他们终于查清了苏院长等人的死亡真相。”

“真相是什么?”苏院长是研究室的领导,是整个团队的主心骨,他是国家科研大佬,他的离世直接导致该项技术出现了长达十年的凝滞。

苏院长之死,是国内科研界的痛。

陈望山比任何人都更在意苏院长死亡的真相。

“苏院长是替死鬼。”阮倾城痛心地讲道:“殷家为了彻底整死你,秘密收买了时任安全部部长钟涛,以及苏院长的得意门生周驰。他们需要苏院长的死,成为构陷你叛国的罪证。”

“什么?”

陈望山怒不可遏地骂道:“那周驰出身贫寒,当年在学校求学时,他的论文遭到导师窃取,是苏院长替他讨回公道!”

“苏院长器重他的才华,才将他收做弟子。苏院长是改变周驰人生的贵人,他竟然为了钱财,出卖了苏院长?”

“苏院长之死,导致该技术凝滞十年无法前进!殷家这群畜生,怎么能为了区区一个我,这样算计一个科研老前辈?”

“真是该死!”

陈望山恨得咬牙切齿,他现在就想冲进殷家,将殷老夫人跟殷家那群虚伪的混账全部炸死。

被炸死都是便宜了额他们。

阮倾城冷静地讲述道:“殷家操控政界太多年,他们将家族荣誉跟利益放在了国家之上。殷家,远比我们见到的更冷血无情。”

“你我觉得不可理喻的事,放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件小事。”

陈望山也知道这个道理。

他无力地撑着身前的桌面,问阮倾城:“彻查清楚真相后,殷家可得到了惩罚?”

阮倾城摇头。

“殷家的势力早就遍布方方面面,就连当时的总统先生,都是受殷家支持才在选举中获胜的既得利者。”

她告诉陈望山:“总统府只在内部通报了殷家跟钟涛的罪行,做了些表面功夫,并澄清了你的冤情。”

得知竟然是这么个结果,陈望山既感到愤怒,又觉得无力。

身为殷家养子,他比阮倾城更清楚殷家在政界的影响力有多深。

殷家可以说是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

要想扳倒殷家,绝非易事。

“我注意到这些年殷家子弟中,除了殷迟遇,几乎没有得到重用的年轻人。”陈望山总结道:“看来那件事对殷家的影响力,还是比较大的。”

“是。所以殷迟遇就成了殷家全族最大的希望。”

但阮倾城总觉得殷迟遇那人亦正亦邪。

他曾遭到殷家的抛弃,若不是殷婷夫人将他带了回来,他早就死在了荒岛上。

他真的会为了殷家荣誉而奋战吗?

恐怕不会。

殷迟遇能跟君修臣成为至交好友,说明他俩本质上就是一样的人。

殷迟遇处心积虑想要站在最高的位置上,目的只有一个——

站上去,再踩碎殷家!

阮倾城拿起隔壁椅子上的手拎包,起身走到餐桌尽头,打算辞行。

见陈望山还在为殷家谋害苏院长那件事伤神,她抿了抿唇,才语调真诚地说道:“我很开心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是殷谨言和殷婷。”

陈望山慢慢回神,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他这个父亲做得失败,殷婷身为母亲也没有陪在阮倾城的身边。

他们明明是一对很失败的父母。

阮倾城说:“无论是你们对待恋人百分百信任的态度,还是你们对待这操蛋人生给出的强势反击,都让我感到钦佩。”

“你们比我想象中的父母的样子,还要更优秀。”

“能成为你们的孩子,我很荣幸。”

说完,阮倾城就要走了。

陈望山眼巴巴地盯着她,像是很舍不得她走。

阮倾城直接问道:“看什么?舍不得我走?”

陈望山赶紧摇头。

摇了两下,又迟疑地点头,小声地说道:“怎么不再坐会儿?”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说:“还不算太晚吧。”

阮倾城有些想笑,勾起唇角要笑,却落下了眼泪。“陈师父。”阮倾城哭着问道:“你这么舍不得我,这些年又是怎么忍住不去看我的?”

见阮倾城哭了,陈望山更是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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