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皇帝中计了(1 / 2)
刘礼原本温润柔和的脸庞突然罩了一层寒霜。
他的视线收回,帮沈连翘把衣襟抚平,低声道:“是我兄长府中的家奴,兄长死后,他背主离京不知去向,本王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
沈连翘疑惑不解地坐进马车。
晋王的兄长,应该也是某位皇子。却不知是因为什么死了,而他的家奴,盯着自己做什么?
刘礼也跟着钻进来,帮沈连翘放好引枕,又道:“京都艳羡本王者众多,匈奴更不希望大周和大梁联姻后和睦相处,故而难免有人想破坏你我的婚事。良辰且记着,陌生人,不要信。”
沈连翘乖乖点头,虽然带着稚气未脱的懵懂,却让人心生爱怜。
刘礼看着她,脸上散开浅醉般的微笑。
车窗外,严君仆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临近傍晚,严君仆在路边吃嫩豆腐。
野韭花酱和腌黄豆的浇头给得很足,他一面吃,一面警惕地留意四周的动静。
今日在东市他没看错,从绸缎铺出来的是他们家小姐,金铺的掌柜,沈连翘。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们甚至两两相望。
但沈连翘的眼中空无一物,甚至还有些疑惑陌生人盯着自己的紧张。
像是他们从不认识,像是失去了魂魄。
断手的刘礼倒是同往常一样假惺惺的,不过他和沈连翘的关系,看起来亲近不少。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碗嫩豆腐吃尽,严君仆埋头喝净汤水,放在碗边两个铜板,便起身离去。
有人跟着他。
那人脚步很轻,借着暮色掩护,在每次严君仆回头时,都能消失无踪。
严君仆索性找了一处偏僻无人的巷子,静静等待。
过不多久,巷尾走进来一个人。
那人抱着宝剑,肃然而立。
严君仆转过身,认出这人是谁。
晋王的随从,夜崖。
他对严君仆点头,声音冷漠道:“主人听说你以前是江湖人。江湖人不该管朝堂事,希望你今晚离开这里。”
贵人们起名很有意思。跟着东家的人,名字里都带水,跟着刘礼的,都带土。
水克火,土克水。
却不知道什么克土呢?
严君仆轻抿一口茶水,摇头道:“我若非要管呢?”
“那小的便要得罪了。”
夜崖抽出宝剑奔过来,严君仆连忙走到墙角,把他的茶壶小心放好,这才转身,硬生生抬起手,险险接了夜崖一剑。
他手上只拿着一把匕首,却借力打力,把夜崖的长剑斩断。
夜崖难以置信地看着断剑,退后一步。
江湖人,竟然比他这种大内内卫出身的人武艺都好吗?
这一次不敢大意,夜崖使出浑身本领,足足同严君仆打了十多个回合。但到底技不如人,他被严君仆刺中大腿,哀嚎一声,滚落在地上。
“江湖人喜欢惩凶除恶,”严君仆扯下一根布带丢给夜崖,示意他捆绑伤口,“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我在这里,盯着他。”
慢条斯理地拾起墙角的茶壶,严君仆施施然转身,向前走去。
他手中的匕首已经放回袖袋,提着暗夜中唯一一盏昏黄的灯笼。
忽明忽暗的光芒照亮洛阳城的土墙,投下暗长高大的身影。
沈家的夜晚很安静。
终于有钱买灯油,沈家娘子得以在灯火下缝补衣裳。
戌时三刻,门口响起敲门声,她呼喊儿子去看看是谁。
“准是邻居家借面的!”沈大河不情不愿地走出去,“以前也没见他们接济过咱们,现在好了,把咱们家当肥羊了,没事就薅一把毛。”
借着月光,他打开门,没好气地道:“谁呀?”
外面的人不说话,只伸出手揪住沈大河的耳朵,把他扯了个踉跄,七八步后才抱住街巷口的榆树停下脚。
“松手松手!”沈大河喊叫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的靠山是谁?”
“沈大河,”严君仆的声音有些森冷,“你的腿好了?你的靠山,莫不是我家小姐?”
乍听见这声音,沈大河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严管家,您……您有话好好说嘛。要喝茶吗?小弟去给您烧茶。”
“茶就不必了,”严君仆道,“夜深人静,不方便叨扰。我有几个事儿问你。”
沈大河一问三不知。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晋王不准他们去见沈连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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