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从前所为,皆有隐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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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静谧。

许久,

“妻主曾说,在晚间入睡前,想让斯蘅伺候您洗漱。”

他突然提起以前一件事,不过那时他浑身反骨,连个好脸色都欠奉,至于什么洗脚不洗脚?

呵,做梦吗?想得美!

她不如眼一闭啥都有。

他不阴阳怪气地贬损几句,气得她抓狂跳脚都算不错了。

但如今那眉眼低垂,他双手托着那人的脚踝,为她除去了雪白的鞋袜。

然而言卿一激灵,只觉他像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似的。

“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况且你身上还有伤,”她到底是多魔鬼,能让一个伤患单膝跪地为自己洗脚?

那不属于这女尊世界的敏感神经就这么再次被他狠狠挑动。

江斯蘅薄唇一抿,旋即徐徐抬头,突然就那么仰起那张俊美的面容,带着些迟疑,也带着些踌躇,带着些心事儿,也带着许多难以言喻的困惑,他就那么看了过来。

“妻主前阵子,为何非得把二哥他们送进刑狱不可?”

言卿一怔,

而江斯蘅又问,

“那种事并非一次两次,为何唯独那一次,妻主突然被激怒?”

她深夜爬床,曾有先例。

家里这些人自从大哥死后,多少都曾挨过这人的鞭笞和责罚,甚至被罚跪的次数也很多。

可唯独二哥,不能说从未挨过任何打,但似乎除了最初那阵子,在后来的日子里,她很少碰二哥。

白日时不怎么与二哥打交道,夜里偶尔会上演如爬床,如挑逗,如逼着二哥让二哥伺候她的模样。

但二哥心思聪颖,又向来多智,她二人之间的博弈,她从未得逞,二哥也总能不着痕迹地将她挡回去,而她对二哥也格外容忍。

拜这所赐,曾有一阵子,他们这些人一致认为,或许这位妻主对二哥是真心偏爱,所以才舍不得将那些血腥暴戾的手段用在二哥身上。

但不论如何,到最后,她依然还是做出了那种事。

把二哥跟小五送进刑狱,而小五因此变成一个活死人,那也成了压垮二哥,全面摧毁,使二哥彻底崩溃的一个导火索。

崩溃?

可不正是崩溃。

平静之下暗潮汹涌。

依二哥的性子,克己复礼,向来清醒,向来冷静,也向来通透,若不是难以隐忍,前几日从刑狱回来时,又怎会变成那副模样?

如今人前清冷,从容淡泊,好似玉树兰芝高洁若雪,但其实那份清冷更像锋利的刃,那神色也总是带着些审视。

虽然目前为止尚未出手,可江斯蘅知道,一旦等二哥动手时,必然是一招制敌,见血封喉。

“我不太明白,我想六儿也不明白。”

江斯蘅又重新低下了头,撩起的温水泼在她秀气白皙的足面上,突然就有些恍惚,

或许是对比如今,再对比从前,心中诸多复杂难以言语,有太深感触,可那些感触也太过混杂。

言卿:“……”

“事实上,我也不明白。”

突然听见她开口,江斯蘅神色微怔。

言卿一把拽起了他,被人伺候洗脚什么的,实在太过了,她到底是难以适应,于是弯下腰自己胡乱洗洗,就拿起一块帕子擦了擦个,然后盘膝坐在了床边。

“那日你跟小六儿一起跪在我门外,我当时很气,还记得吗?”

“我当时就想说一些东西,想表态,想告诉你们,让你们弄清楚,可我根本说不出来。”

“差不多就像是,一旦我想说清楚那些事,就突然变得像个哑巴一样,仿佛被人强行堵嘴,难以泄露出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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