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穷于应付(2 / 2)
项少龙心中好笑,推门而进,顺手关上房门,还下了门闩。
绣帐低垂下,善柔正在装睡。
项少龙大感刺激,慢条斯理地脱衣并解下装备,直至身上仅余一条短裤,掀帐登榻。
果如所料,寒气逼来,善柔一身贴体劲装,跳将起来,匕首抵着他赤裸的胸膛,怒道:“想对人家施暴吗?”
项少龙伸手捻着匕首的锋尖,移往另一方向,微笑道:“施暴吗?今天不行,快天亮哩,或者明晚吧!现在只想搂着夫人好好睡一小觉。”
善柔眼睁睁看着对方把匕首由自己手上抽出来,放到一旁,接着对方探手过来,把自己搂得靠贴在他近乎全裸的怀里,竟完全兴不起反抗的心。
项少龙搂着她睡在榻上,牵被盖过身子,吻她的香唇,笑道:“你睡觉也穿劲装吗?”
善柔赌气道:“人家刚才偷偷跟了你出去,你却走得那么快,偏找些最难爬的屋檐和高墙,累得人家跟丢了。若你答应给人家那套攀墙越壁的家伙,善柔可任你搂睡到天明,却不可坏人家贞节。”
项少龙心中一荡,再吻她的红唇,笑道:“无论你答应与否,这一觉是陪定我了。”
善柔嗔道:“你再说一次看看!”
项少龙叹道:“好了﹗算我投降吧!你要风我便给你风,要雨则外面正下雨,来!亲个嘴儿再睡觉,要不要我给你脱下衣服,好睡得舒服点?”
善柔慌乱地道:“你敢!人家每晚都是这身穿着的,跑起来方便点嘛!”
项少龙微感愕然,想起她七年来每天活在逃亡的情况里,心生怜意,柔声道:“来!乖乖地在我怀里睡一觉,那是世上最安全、写意的地方。”
善柔真的打了个呵欠,阖上美目,把俏脸埋入他怀里,不一会儿发出轻微均匀的呼吸声。
睡意涌袭,不片晌项少龙神志模糊,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项少龙惊醒过来。
天尚未亮,怀中善柔泪流满脸,不住叫爹娘,项少龙凄然为她吻掉泪珠,半晌后美女平静下来,原来只是梦呓。
项少龙实在太疲倦了,很快又睡着。
再醒来时,听到田氏姊妹向善柔请安的声音,才发觉怀内人儿早已起床。
听得善柔轻轻道:“让那龙阳君等个够吧!我家大爷昨夜很晚才睡,怎也要多躺一会儿的了。”
田氏姊妹哪敢反驳她,乖乖应是。
项少龙跳起床来,天已大白,往门口走去,道:“我睡够哩!”
三对妙目飘来,见到他半裸的虎躯,三张脸蛋同时红了起来。
田氏姊妹不知见过多少男人的身体,偏是项少龙使她们意乱情迷,借口出去取梳洗的皿具,匆匆溜掉。
项少龙一把搂着善柔可爱的小蛮腰,笑道:“陪我到牧场去好吗?”
善柔摇头道:“不!今天我有点事。”
项少龙皱眉道:“你想到哪里去?现在你是我的夫人,若泄出底细,大家都要死在一块儿。”
善柔杏目圆睁,气道:“只有你才懂装模作样吗?昨天我是故意先溜出城外,再进城找你,由城卫亲自把我送来,打正董匡夫人的旗号。昨晚你到奸贼府饮酒快活,我和滕翼早商量好一切,包保不会给人盘问两句便坏了你的好事。”
项少龙给她逼得招架不住,吻了她脸蛋道:“你还未说今天要到哪里去呀?”
善柔俏脸微红,道:“致致今天来陪我去找人造裙褂,否则怎配得起你这大红人。”
项少龙一呆时,这妮子趁机溜开,到走廊处还装腔作态道:“不要一见到人家便搂搂抱抱,我是天生出来给你讨便宜的吗?”
项少龙没好气地道:“今晚要不要我来哄你睡觉?”
善柔俏皮地道:“待我稍后想想看!”笑着去了。
看到她充满欢乐的样儿,项少龙心中欣慰,同时亦暗暗心惊。
田氏姊妹捧着铜盆,回来服侍他盥洗更衣。
项少龙继续刚才的思索,想着田单对他的评语。
他的确是太心软,绝不适合生活在这冷血无情的时代。正因为心软,所以这些美人儿一个接一个依附在他的护翼下,甚至对赵雅他亦恨意全消,再不计较她曾出卖过他。
虽说在这时代,有点权势的人都是妻妾姬婢成群,可是他终是来自另一时空的人,思想有异,开始时自是乐此不疲,但当身旁的美女愈来愈多,又不想厚此薄彼,便渐感穷于应付。
若不计包括田氏姊妹在内的美丽婢女,在咸阳便有乌廷芳、赵倩和婷芳氏。这里则是纪嫣然、赵致和善柔,虽及不上明代风流才子唐寅八妻之众,但对他来说已满足得有些消受不了。心中暗自警惕,再不可乱种情缘,免致将来晚晚疲于奔命。李牧曾警告他酒色伤身,自己很多时候都把这好朋友的忠告忘记。
胡思乱想间,善柔的声音在外进的内堂处响起道:“你是谁?”
乌果的声音道:“夫人!这是魏国龙阳君,君上要来看大爷醒来了没有。”
龙阳君那阴柔的声音道:“原来是刚抵邯郸的董夫人。”
项少龙怕善柔露出马脚,匆匆出房迎去。
善柔出乎意外的摆出一副娴雅温婉的样儿,恰到好处地应付着这直闯到禁地来的龙阳君。
项少龙哈哈大笑,隔远向穿着一身雪白武士服,“人比花娇”的龙阳君“昧着良心”地欣然施礼。
龙阳君那对凤眼亮了起来,抱歉道:“奴家忘了夫人刚抵此处,昨晚董兄又得了一双可人儿,不懂迟点才来,惊扰先生的美梦,请先生见谅。”
项少龙对他的“体贴”暗暗惊心,向善柔道:“为夫要和君上出城,最快也要在黄昏才回来。”
善柔乖乖地答应,项少龙盯了正对他露出同情之色的乌果一眼后,招呼龙阳君往前宅走去。
龙阳君媚笑道:“嫂夫人长得真标致,难怪邯郸美女如云,却没有多少个看得入先生法眼的。”
项少龙不知怎么答他才好,干咳两声,蒙混过去。
踏出府门,阳光漫天,昨晚被大雨打湿的地面几乎干透。外面至少有近百个龙阳君的亲卫正牵马恭候着,看见这般阵势,项少龙不由发起怔来。
龙阳君的“香肩”挨了过来,轻贴着他柔声道:“现在道路不安静,多几把剑护行,总是安全点!”
嗅着他薰得花香喷喷的衣服,项少龙也不知是何滋味。
重返赵国前怎想得到此行如此多姿多采,不但要应付女的,还要应付身旁这男的,最痛苦是绝不可开罪他。
邯郸形势的复杂大大出乎意料。什么时候才可功成身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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