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诈伤不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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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姊妹和善柔正心慌意乱为项少龙敷药包扎,项少龙心中一动,向乌果道:“有没有方法把我弄得难看一点,我要让人以为我伤重得起不了身来!”

乌果搔了一会儿大头后,善柔不耐烦地道:“让我给你弄个死鱼般的模样吧,包可把任何人吓个半死!”

田贞、田凤两人均忍不住掩嘴偷笑。

项少龙道:“这还不够,最好弄得我的伤口像有血水渗出来的样子,若身子也发着烧就更精彩。”

田凤笑道:“这个包在我们姊妹身上,只要在被内暗置个暖袋便成。”

善柔和乌果对望一眼后,往他瞧来,均弄不清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项少龙对乌果道:“待会儿天亮时,你立即派人出城,请大哥和小俊精挑一半人回来,另外我还要你立刻找一个人来见我。”

当下说出联络蒲布的手法。

乌果知道项少龙定有重大行动,爽快地去了,田氏姊妹则去张罗暖袋。

善柔坐到床沿,在为他的假脸颊抹上一层灰白的粉底前,皱眉道:“你不打算告诉我想干什么吗?”

项少龙想的却是另一回事,摇头道:“不行,若有人摸我的脸,岂非黏得整手粉末,那谁都知我是伪装的。”

善柔一言不发,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提着个盛满东西的布囊回来,神色冷然地负气道:“人家本应不理你的,快告诉我是什么一回事,否则本姑娘便不使出看家本领,教你装病也无从装起来。”

项少龙苦笑道:“先动手弄好再说,否则时机一过,有人闯进来探我时,妙计便要成空了。”

善柔嘟起嘴儿,气鼓鼓地由囊内取出七、八个大小瓶子,倒出液状之物,在一个陶盘子里调弄着。

项少龙伸手过去,摸上她弹力惊人的美腿,柔声道:“我要杀一个人!现在仍未到揭晓的时候!”

善柔娇躯微颤,往他望来。

天尚未亮。

孝成王在御卫拥护下来看他。当他见到刚烫得额头火热、脸色难看有若死鱼般的项少龙,吓了一跳道:“董先生!他们又说你伤得并非太重,不行!寡人立即派御医来为你诊治。”

这回轮到项少龙吓一大跳,忙沙哑着声音道:“大王恩重,鄙人不胜感激,我只是因浸了河水,受风寒所侵,兼失血过多,只要躺几天便没事。何况我手下里有精通医术的人,鄙人吃惯了他开的药,若骤然换过别人治理,可能会弄巧反拙哩!噢!”

最后那声自然是故意装出来的痛哼,还让孝成王看到他被子滑下来后露出“血水渗出”的肩肋伤口。

孝成王想不到他情况似比龙阳君更严重,发一会儿呆后,双目凶光闪闪,道:“有没有见到项少龙?”旋又一拍额头,道:“寡人真糊涂,忘记先生从未见过这反贼。”

项少龙心中好笑。

沉吟片晌后,孝成王又道:“今趟全仗董先生,若非先生舍命护着龙阳君,他定然没命,那时怎向失了命根子的安厘交代,今天的和议亦休想达成。”

项少龙心内苦笑,自己来邯郸本是为杀人,岂知机缘巧合下,反先后救了赵穆和龙阳君,现在连他也有点不相信自己是项少龙,更遑论其他人。

故意问道:“大王必见过龙阳君,他有没有说是项少龙干的呢?”

孝成王摇头道:“龙阳君只比你好一点,精神萎顿,不愿说话。不过若非项少龙,谁人能如此厉害?亦只有他可与藏在邯郸的余党暗通消息,现在他成为秦人的走狗,自然要对付我们五国的人。”

项少龙听他口气,仍不把燕国当作盟友伙伴,由此推之,这昏君尚未向李园和田单的压力屈服。

孝成王见他两眼睁不开来的样子,拍拍他烫热的肩膀,道:“董卿好好休养,寡人会遣人送来疗伤圣药。”

站起来又道:“原来董卿的本领不只限于养马,复原后寡人自有安排。”

孝成王走后,项少龙真的支持不住,劳累欲死沉沉睡去,迷糊间,隐隐感到房内人声吵杂,不住有人来探望他,乌果自然在旁鼓其如簧之舌,把他的伤势夸大渲染。其实不用他赘言,只是弥漫房内的伤药气味和“不住渗出血水”的伤口,已是最强有力的说明。

正午时分,蒲布来了。

项少龙抖擞精神,和他商量一番,门人来报赵雅来访,蒲布忙由后门遁走。

赵雅挨到榻边,探手摸上项少龙刚烫热的额角,吃惊地缩手道:“你生病了!”

项少龙半睁着眼道:“没什么事!躺两天就会好的!”

赵雅细看他的脸色,吁出一口气,道:“幸好你仍是两眼有神,否则就糟透了。”

项少龙心中一凛,知道赵雅看出他唯一的漏洞,幸好她尚未起疑,亦奇怪她为何对“项少龙的出现”毫不紧张,试探道:“看来项少龙早来了邯郸,否则为何老子截不住他呢?”

赵雅垂头轻轻叹道:“偷袭龙阳君的主使者可以是田单、李园,甚或赵穆又或是信陵君,但绝不会是项少龙。我最清楚他,纵对仇人,亦不滥杀。他和龙阳君并没有解不开的深仇,怎会干这种打草惊蛇的蠢事。”

项少龙心中暗惊赵雅缜密的心思,也不无感慨,既知自己是个好人,为何又要助孝成王、赵穆来害他?

项少龙本只疑心信陵君一人,被赵雅这么一说,信念立时动摇。

他自然知道此事与赵穆无关,而田单和李园均有杀死龙阳君的动机,都是凶嫌。

魏国的权力斗争,主要是魏王和龙阳君的一方,跟以信陵君为首那一派系的角力。龙阳君更是安厘的命根子,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安厘定会对信陵君生疑,并要置之死地。

魏国内乱一起,最大的得益者自然是一直想瓜分三晋的齐、楚两大强国。

现在人人认为秦国内部不稳,无暇外顾,想向外扩张势力,正是其时。

项少龙想起《鲁公秘录》的事,旁敲侧击道:“项少龙会否与信陵君有勾结,故来对付龙阳君?”

赵雅断然回答道:“信陵君恨不得剥项少龙的皮,痛饮他的鲜血,项少龙亦绝不会听他的命令,怎会有这种可能?”

项少龙故作惊奇地道:“他们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呢?”

赵雅露出狡猾之色,柔声道:“这是个秘密,先生尚未完成对赵雅的承诺,否则人家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项少龙为之气结,但又为她对自己的“苦心”有点感动,叹了一口气后闭上眼睛,道:“我有点累了,多谢夫人赐访。”

赵雅本舍不得这么快离去,闻言无奈站起来,  袅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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