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订战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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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龙坐下后,昌平君和昌文君两人气得铁青着脸,一半是为嬴盈的不知自爱,一半是为单美美和归燕两人明不给他们面子。

要知两人均为秦国王族,先不说昌平君刚登上相位,只凭禁卫统领的身份,咸阳便没有多少人敢开罪他们。

由此可见吕不韦实是权倾咸阳,小盘在朱姬和项少龙支持下,还可在一些人事的聘用上与他唱反调,但在事情的执行上,又或在王宫以外,实在没有人能把他的气焰压下去。

全厅十多席,只他们一席没有侍酒的姑娘。

春花战战兢兢地坐在项少龙身旁道:“奴家唤白蕾和杨豫来伺候各位大人好吗?”

醉风楼四大红阿姑中,以单美美居首,其余三人是归燕、杨豫和白蕾。

昌平君冷喝道:“你给我滚得远远的,今晚若单美美和归燕不来,其他人也不要来。”

春花吓得脸无人色,慌忙退下。

滕翼冷冷瞥管中邪那席一眼,沉声道:“管中邪今晚是有备而来,摆明要和我们对着干。”

荆俊轻松地道:“他们在楼下还有二十多人,全是仲父府家将里臭名远播的霸道人物,若我们能狠狠教训他们一顿,保证咸阳人人拍手叫好。”

项少龙淡淡道:“这个容易,荆善他们正在楼下喝酒,捎个信息给他们就行,要闹事还不容易吗?”

荆俊大喜,起身去了。

一阵嬉闹声由管中邪那席传来,各人为之侧目,原来管中邪搂着嬴盈灌酒,嬴盈知有项少龙在旁观看,大窘下怎也不依。

昌平君知管中邪在故意挑惹他们,反沉下气去。

昌文君却是忍无可忍,霍地立起,喝道:“大妹!你给为兄到这里来。”

管中邪放开嬴盈,双手抱胸,笑而不语。

嬴盈偷瞥项少龙一眼,垂首应道:“有什么事呢?回家再说吧!”

昌平君怕闹成僵局,硬把昌文君拉得坐下来,叹道:“这事真叫人头痛。”

项少龙喝一口酒,懒洋洋地道:“我们愈紧张,管中邪愈得意。不过我曾明言若伍孚半个时辰不来见我,我就拆了他的狗窝,这就是管中邪致命的弱点。”

昌平君和昌文君两人闻言后,脸色好看了一点。

荆俊这时由楼下回来,瞥嬴盈一眼,低声道:“丹儿告诉我,其实两位老兄的宝贝妹子心中非常矛盾和痛苦,因为她真的是欢喜三哥,只因既怕寂寞又爱玩闹,兼之管中邪这家伙对女人又有一套厉害手段,才在三哥离去这段时间愈陷愈深。不信你看她现在的表情吧!痛苦比快乐大多了。”

昌平君忿然道:“我昨天和她大吵了一场,嘿!我怎都要当好左丞相的,只要是能令吕不韦不快乐的事,我都要做,看老贼怎样收场。”

项少龙道:“你办妥调王翦回来的事吗?”

昌平君道:“仍是给吕不韦硬压下去,王陵对吕不韦相当忌惮,又被吕不韦通过蒙骜和王龁向他施压力,说北方匈奴蠢蠢欲动,故一动不如一静。太后听得慌张起来,不敢支持储君,所以这事仍在拖延着。”

荆俊道:“桓齮更惨!军饷的发放全操在吕不韦手上,给他左拖右拖,做起事来又碍手碍脚,此事定要为他解决才行。”

项少龙笑道:“放多点耐性吧!当黑龙出世之日,就是吕贼退败之时,那时只是嫪毐就可弄得他烦恼缠身。”

昌文君和荆俊并不知黑龙的事,连忙追问。

滕翼道:“回去再说吧!”伸指指往后方,笑道:“三弟的老朋友来哩!”

众人望去,果然是伍孚来了。

他一边走来,一边与客人寒暄,神色如常,没有半点惊惧之色,显是因有管中邪做大靠山在庇荫他。

经过嫪毐那一席,这家伙特别热情。当往项少龙这席走来时,隔远一揖到地,卑声道:“知项大人召见小人,吓得病都立即好了,唉!小人实愧见大人,因为枪、盾均被夜盗偷走,我的病也是因此而起的。”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想不到此人如此无赖,不过亦想到是吕不韦和管中邪的主意,偏不让飞龙枪、盾落到项少龙手上。否则权衡利害下,伍孚实犯不着在这等小事上坚持。

项少龙淡淡道:“既然宝物失窃,本统领自有责任追查回来,伍楼主请随我们回官署一行,提供线索,待我都骑儿郎把枪、盾找回来好了。”

伍孚脸色微变,暗忖若到了都骑官署,哪还有命,忙道:“项统领好意心领,我打算不再追究此事,何况那是发生在赠枪的那个晚上,是半年多前的事了。”

荆俊叱喝道:“好胆!枪、盾已属项统领之物,追究与否,哪到你来决定?你现在摆明不肯合作,若不是有分偷窃,就是纵容盗匪,蓄意瞒骗。”

昌文君冷冷接入道:“根据大秦律法,不告奸者腰斩,伍楼主竟敢视我大秦律法如无物,公然表示纵奸横行,罪加一等,更是死有余辜。”

伍孚吓得脸无人色,双腿一软,跪倒地上,眼睛却往管中邪望去。

管中邪想不到项少龙等拿着伍孚一句话来大做文章,长身而起道:“中邪身为都卫统领,城内有事,实责无旁贷,请项大人将此事交下属处理,必有一个圆满的交代。”

此时厅内各人始察觉到他们间异样的气氛,人人停止调笑,静心聆听。

楼内寂然无声,只余管中邪雄浑的声音在震荡着。

昌平君微笑道:“从枪、盾失窃的时间,便知此事极有可能是针对项大人而来,且必有内奸,此事可大可小,兼且说不定贼人早把枪、盾运出城外。照本相看,此事应交由项大人亲自处理为宜,管大人不必多事了。”

以管中邪的阴沉,亦不由脸色微变。要知昌平君贵为左相,比管中邪高上数级,又专管军政,只要他开了金口,若管中邪还敢抗辩,便可治其以下犯上之罪。

一时间,管中邪有口难言。

伍孚想起腰斩之刑,忍不住牙关打战,浑身发抖。

嬴盈对各人关系一直胡里胡涂,此刻才发觉管中邪所代表的吕不韦一方,与项少龙和两位兄长代表的储君一方,竟是势成水火,互不兼容,自己夹在中间,处境尴尬至极,不由生出后悔之意。

就在此刻,单美美离座而起,来到伍孚之旁跪了下来,娇声道:“若说知情不报,本楼所有人均犯下同样的罪,丞相和项统领就把我们一并治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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