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巅峰状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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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嫣然讶道:“为何夫君昨夜才花天酒地,酩酊而回,今天却是神采飞扬,尤胜往昔,真不合常理。”

项少龙一摆百战宝刀,笑道:“若说我不把管中邪和今晚胜败放在心上,就是骗你,但昨晚这一醉却恰到好处,使我忘却一切,因而得到这些天来难得的松弛,又睡得比平时多点,现在自是状态不差。”

滕翼咕哝道:“还说只是不差,劈得我差点连墨子剑都丢掉。”

众女齐声娇笑,喜形于色。

谈笑间,陶方和荆俊陪着乌应元到来。

喜气洋洋下,众人共进早膳,一点没有山雨欲来前的紧张气氛。

荆俊和滕翼两人返回官署治事。

项少龙陪着岳丈在厅中闲聊,谈起乌卓在塞外建立的大牧场,听得项少龙心向神往,恨不得明天便是小盘加冕之日,后天就可去过自己的新生活。

说着说着,项少龙竟然就在地席上睡着了。

他发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赵雅、赵倩和春盈等四婢,齐向他殷勤劝酒,预祝他旗开得胜,大败管中邪,正陶醉其中,又隐隐知道是在做梦,给乌廷芳拍醒他。

项少龙愕然坐起来,乌廷芳道:“储君派人来召你进宫,不知什么事呢?他该让你多点时间养精蓄锐才对。”

赵倩过世后,乌廷芳是滕翼外唯一知道小盘身世的人,说话间对小盘自没有其他人般尊重。

项少龙伸个懒腰,只觉精神和体能均处于最巅峰的状态,暗奇自己大战当前,竟仍能入睡。

不过已无暇多想,匆匆沐浴更衣,入宫见驾。

小盘照常在书斋接见,另外还有昌平君和李斯两人。

小盘道:“五日后为立春,寡人决定是日到渭水春祭,项太傅那条黑龙没有问题吧!”

项少龙道:“一切准备就绪,只要清楚知道祭河的地点,可预作安排。”

小盘双目亮起来,旋又叹道:“始终仍有太后那关最难闯过,看来不和她做点交易是不成的。”

李斯道:“最紧要是抓牢军权,其他的让她一步半步,该无大碍。”

小盘苦恼道:“只要想起要给那假太监封侯赐爵,寡人心中便首先不服气,现今太后到了甘泉宫,寡人对她和嫪毐间的事一无所知。”

昌平君安慰道:“嫪毐若有异动,茅焦自会暗通消息,储君请放心。”

小盘怒道:“试问寡人怎能放得下心来?现在朝廷奸党处处,人人各怀异心,若非还有这条黑龙,索性把他们全召进宫来,一股脑儿杀了,然后再想办法收拾残局。”

昌平君见他气在头上,哪敢说话。

项少龙笑道:“储君息怒,别忘了今晚尚有场精彩表演,只要斩掉管中邪,就可重新安排都卫的统领人选。”

小盘这才消气,又商量了黑龙一事的细节后,各人先后告辞。

项少龙和昌平君离开之时,均感到不断成长的小储君威严日增,自具不怒而威的气势,发起怒来当然更使人心寒胆战。连项少龙这“看着他长大”的人都有此感觉,其他人的感受更是可以想见。

刚步出书斋,一位俏宫娥截着项少龙,报上琴太傅有请。

昌平君一脸羡慕,识趣地走先一步。

项少龙随宫娥穿廊过殿,暗忖朱姬搬往甘泉宫,小盘则尚未立后,宫内最具影响力的自然是琴清。

来到后宫一座幽雅的四合院前,宫娥跪下道:“项太傅请进。”

项少龙欣然入内,只见琴清正倚门待他,哪还客气,拥到怀里缠绵一番,琴清挣着仰后娇躯,仔细端详他好一会儿,欣然道:“算你吧!精神很好!你这人呢,昨晚仍要到醉风楼鬼混,弄得全城皆知。”

项少龙早知她耳目灵通,挽着她的小蛮腰,到一旁坐下,琴清服侍他脱去外衣,又为他按摩肩头的肌肉。

项少龙舒服得有若飘摇云端,暗忖有了肉体关系后,享受与前确有天渊之别,以前想碰碰她的小手已是难得,现在她的小手却是自动送上门来。

琴清轻责道:“千万不要轻敌啊!与管中邪接近的人都说他的剑法又更上一层楼,剑法差点的人只要见他摆出架式,便心志被夺,不敢进击。少龙虽得百战宝刀,又练成绝世刀法,但若轻忽大意,说不定也会失手哩!”

项少龙心想自己确有点轻敌,不过亦正是因为不大在意,才可以像眼下般轻轻松松、气定神闲。

欣然受教道:“多谢琴太傅提醒,项少龙不会掉以轻心。”

琴清见他听教听话,喜滋滋道:“琴清没有挑错情郎,大多男人得到我们弱质女流的身心后,都像变了个人似的呼呼喝喝、颐指气使,只有项郎永远是谦谦君子。”

项少龙笑道:“琴太傅对这种事似乎见多识广哩!”

琴清嗔道:“你想到什么?人家只是听得多嘛!”

项少龙慌忙道歉,琴清这才回嗔作喜,道:“今晚的咸阳城,上至储君,下至庶民,无不翘首苦待你和管中邪一战的战果。很多本来买你胜出的人,知你昨晚仍到醉风楼喝酒召妓,都转过来赌管中邪胜呢!”

项少龙呼冤道:“喝酒是真的,至于召妓只是储君要见识一下‘醉风四花’的姿色,唤到席上来亮相吧!”

琴清笑道:“人家可不是这么想,况且传言总是夸大的,街头巷尾都有人传你先来一场与‘醉风四花’的大战,看你还敢不检点自己的行为?”

项少龙忍不住哈哈大笑。

琴清又道:“现在开出的赌盘,赌管中邪胜是三赔一,可知他的行情比你看涨多了。”

项少龙失声道:“什么?”

琴清笑得伏在他虎背上,娇叹道:“若琴清是好财货的人,定要落重注在你身上,好大大赚上一笔。”

项少龙道:“究竟是何人在主持赌局,没有点本钱和信誉,谁会信他?”

琴清道:“你听过蒲鶮这人吗?他在屯留有几间大赌场,若非咸阳禁赌,他早来开设赌场,现在便是他在此暗中主持赌局。”

项少龙讶道:“他不是昨天才到咸阳吗?”

琴清道:“他是昨天才到,但他的手下三旬之前便来这里开赌局,说到赚钱,没有人比他更本事。”

项少龙好奇心起,问道:“蒲鶮究竟是何等样人?”

琴清道:“我不大清楚,只知他在东三郡很有影响力,与杜璧和赵将庞煖有很深的交情,今趟他到咸阳来,四处活动送礼,是为给长安君成蟜造势疏通。”

项少龙沉吟半晌,哑然失笑道:“好不好让我们先赚他一大笔呢?说到财力,我乌家绝不比任何人差。若他不敢接受赌注,登时威望尽失。哼!一赔三,我看他怎赔得起。”

琴清忽然情动起来,从后把他抱个结实,嗲声道:“项少龙啊!你的信心是否天生出来的呢?似是从没想过自己会败北的。”

项少龙把她搂到身前,一轮热吻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回到家中,把赌赛一事告诉乌应元,后者大感兴趣,去找陶方商议。而项少龙则返回后堂争取休息的时间,与众女、爱儿调笑耍乐,不一会儿已是黄昏时分。

桓齮、昌平君、荆俊、滕翼、李斯、杨端和、白充等人不约而同齐集乌府,好与他一起赴会,以壮声势。

项少龙沐浴更衣,换上琴清亲手为他缝造的武士服,内加护甲,确是雄姿英发,神采飞扬。

他使人把百战宝刀和飞龙枪用布包着,交由荆善等运送,以惑吕府之人的耳目。

一切妥当下,领着三位娇妻,还破例把田贞、田凤带在身边,在众好友前呼后拥下,朝仲父府出发,乌应元和陶方自然也在大队之中。

走进灯火特别辉煌、两边尽是王族公侯大宅的咸阳大道时,项少龙感慨万千。

当初孑然一身来到这时代,哪想得到有今天的风光。

可是他同时看穿繁华背后那残酷无情的特质,即使小盘将来亦会因绝对的权力带来绝对的专制。

任何事往某一理想迈进,就是最动人的时刻。但成功之后,为了继续保持权势和利益,在那种情况下,感情再无容身之地。

至少他知道日后的李斯会变得比任何人更厉害,而他最不愿见到是这些痛心的变化。

就在此刻,他再下决心,只要铲除嫪毐和吕不韦后,立即悄然引退,绝不迟疑。

宏伟的仲父府终于在望,斜对面则是嫪毐的内史府。这两处地方代表着小盘登基前的两大势力。而他将是在这两大势力间畅游的得水鱼儿。

想到这里,雄心奋起,差点要仰天啸叫,才可泄出满怀豪情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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