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古代歌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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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龙见他说话兜兜转转,却仍未入正题,知他是想自己先表态,始肯把来意说出来,叹道:“我的确很想赚这笔钱,更不想与张兄成为仇敌,可是大小姐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怎能反过来害她?”

这番话说得很婉转,却摆明车马不会与张泉同流合污。

张泉奸笑道:“沈兄误会了!我怎会害大小姐?虽然因给她降职烦恼了一阵子,但想想终是自己行差踏错在先,没有可抱怨的。”

项少龙大讶道:“那张兄究竟要我干什么呢?照计若我做得来的,张兄你不也可办到吗?哪用将黄澄澄的金子硬塞进我的私囊里?”

张泉凑近低声道:“你可知小屏儿曾暗中对人说欢喜上你。”

项少龙皱眉道:“那有什么关系?不过我才不相信她会这么对人说。”

张泉笑道:“她当然不会直接说出来,却爱和人谈论你,以她的性格,这已表明她对你很有意思。”

项少龙大感头痛,在现今的情况下,他绝不能沾惹感情上的事。而自己对女孩子又特别容易心软,纠缠不清只是自招烦恼。

心中暗自警惕,口上应道:“张兄不用说下去,若是要利用小屏姊来达到目的,我更不会干。这样好吗?我设法求大小姐把你升回原职,而我则退居副手之位。大家和和气气,岂非胜过终日争争斗斗。”

张泉见他神情决绝,露出不悦神色道:“沈兄太天真了,你以为大小姐给你坐上我的位子是因为看得起你吗?她只是拿你做替死鬼吧!其实她暗里已有意中人,临淄之行后会与他退隐,双宿双栖。若我估计不错,她会装作看上你,好转移其他人的注意。那时你死了都要做只糊涂鬼呢!”

项少龙愕然道:“那人是谁?”

张泉叹道:“若我知那人是谁,就不用来求你,除小屏儿外,没有人知道凤菲的事。”

项少龙对凤菲的好感又再打了个折扣,因为张泉这番话合情合理。凤菲乃绝顶聪明的人,怎会认为自己有能力将她安然带离临淄?却偏要这么说,分明是要激起自己男性保护女性的英雄气概。事实上,她暗中已定下退隐的计划。

而张泉却是被某人收买,要来破坏她的大计,好让那人暗下把她收进私房。就算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

像凤菲这种绝色尤物,乃人人争夺的对象,虽谁都不敢明刀明枪来强占,暗里却使尽法宝。

形势确是非常微妙,而不幸地自己却给卷进漩涡里去。

张泉还以为他意动,从怀里掏出钱袋,倾出五块黄金,伸手搭上他肩头亲切地道:“我背后的人在齐国无论身份地位均非同小可,沈兄只要为他好好办事,说不定可获一官半职。而且他对大小姐一片痴心,只会令她享尽荣华富贵,说起来我们还是为大小姐做好事呢!”

项少龙怎会信他。不过换过他自己是张泉,亦会谎称后面的靠山是齐国的权贵,因为那才有威慑之力。

项少龙淡淡道:“让我弄清楚情况才作决定,这些金子张兄先收起来。唉!你怎都该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嘛!”

张泉见他神情坚决,点头道:“好吧!抵达临淄时,你必须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张泉离开后,项少龙仍在发怔。

凤菲真的只是拿自己来做替死鬼吗?看她那高贵娴雅的美丽外表,实很难使人相信暗里她是那么卑鄙。

起始时他还以为张泉只是董淑贞的走狗,但刚才听他的语气却又不似是如此。否则没有理由一边千方百计地要赶走他,而另一方面却收买他。

想得糊涂时,肖月潭回来了。

听项少龙说毕张泉的事后,肖月潭皱眉道:“我倒没想到凤菲的退隐会生出这么大的问题,还好像有人不惜巧取豪夺也要独得美人归。不过张泉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因为凤菲备受各国王侯公卿尊重,只要她肯开口,保证愿做护花者大不乏人。但偏要这么神秘兮兮的,可见她该是另有见不得光的意中人,而此人更是身份卑微,若给人知道他得到凤菲,立生横祸。”

项少龙知他比自己更清楚权贵的心态,问道:“凤菲是否真的那么卑鄙,要用我做替死鬼?”

肖月潭笑道:“静观其变什么都可以弄个一清二楚。少龙你也非是好欺负的人,谁要玩手段,我们便陪他们玩一次如何?”

项少龙哑然失笑。

事前哪想得到一个小小的歌舞姬团中,竟牵涉到如此般复杂的斗争?

见到歌舞姬团的排演,项少龙才明白到诗、歌、乐、舞是浑成一体的。

以往他看歌舞,不是漫不经心,就是注意力只集中到最美丽的台柱身上,少有像这刻般身历其境的全神欣赏。只是云娘率领那队近三十人的乐师队便够好看。

云娘负责的编钟由大至小共八件,代表原始的八音,挂起来占去舱厅五分之一的空间,而她敲钟的姿势更充满令人眩迷的曼妙姿态和舞蹈的感觉,难怪如此得凤菲器重。

不由想到凤菲会否私下告诉她歌舞姬团解散的事,因为看她对肖月潭投怀送抱的情况,可能正是她在替自己找寻好归宿。人的年纪大了,总会变得更实际。换了自己是她,也会挑“有成就”的肖月潭而不会拣“落魄”的自己。

大厅充盈着由石磬、编钟、陶埙、镛、铙、铃、铜鼓等组成的和谐乐声,温柔敦厚,绝不会使人生出嘈吵的感觉。

幸月、祝秀真等十个歌姬随乐起舞。凤菲和董淑贞则立在一旁,观看众姬舞姿,不时交头接耳的研究,从外表看绝不知两者正勾心斗角。

其他婢子负责为各女换衣递茶,各有各忙,平添不少热闹。

这次凤菲并没有邀肖月潭来给意见,所以项少龙只好独自做个旁观者,幸好只是众姬已足可使他饱餐秀色,目不暇给。

尤其幸月常常不忘向他抛来两记媚眼,使他并不觉得被冷落一边。

祝秀真却摆出仍在恼他的样子,只狠狠瞪他一眼,没有再看他。

忽地一把冷冰冰的声音在旁响起道:“你在看谁?”

项少龙愕然望去,只见仍是一身男装的小屏儿绷紧粉脸瞪着自己,神色不善。呆了一呆,才懂得答道:“当然是在看排舞!”

小屏儿哂道:“我看你只是在瞪着幸月小姐吧!”

项少龙暗忖关你鸟事,表面只好忍气吞声道:“小屏姊不觉她的舞姿特别好看吗?”

小屏儿跺足道:“你分明对她别有居心,才会看得那么入神。”

项少龙听她口气妒意十足,而自己却仍是与她没有半点感情关系,不禁心生反感,故意气她道:“见色起心,人之常情。若幸月小姐在大庭广众前表演,小屏姊岂非要把数百人逐个去骂吗?”

小屏儿俏脸倏地涨红,负气走了。

项少龙颇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此女天性善妒,横蛮无理,还是不惹她为妙。

此时凤菲招手唤他过去,问道:“沈管事觉得这首新编的舞乐还可以吗?”

董淑贞的目光落到他脸上,灼灼注视。

虽明知此女非善类,但既知她是可采摘的花朵,又听过她放浪时的呼叫声,现在于触手可及的距离看她的隆胸细腰,不由泛起非常刺激的感觉。

项少龙干咳一声,道:“我对音律毫不在行,不过仍觉非常悦耳。云娘的编钟更是清脆嘹亮,像统帅般驾驭全军。”

董淑贞媚笑道:“沈管事还说不懂音律,只这两句便点出乐队的重心,编钟的金石之声是固定的清音,负起音准和校音的重要任务。无论引序、收曲,均少不了它们。而在琴、瑟、管、箫等丝竹之乐演奏主旋律为歌者伴奏时,钟音更有点睛之效,渲染出整个气氛来。”

项少龙见她对自己眉目传情,虽明知她弄虚作假,仍有点受宠若惊,只好唯唯诺诺地作洗耳恭听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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