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嫌尽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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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龙冲口而出道:“因为我们都在着紧对方。”

凤菲娇躯一震,把门的家将唱喏道:“魏国龙阳君到!”

项少龙登时头皮发麻,凤菲已欣然道:“请君上进来!”

只看凤菲神态,便知她和龙阳君关系密切,龙阳君或者是凤菲唯一不用担心会对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

项少龙避无可避,龙阳君在一群从卫前呼后拥中踏进内厅。包括凤菲在内,全体姬婢乐师褔身曲屈膝,半跪迎接这魏国的红人,只有项少龙怎都“屈”不下去。

龙阳君一眼看到他,“娇躯”剧震,呆在当场,不能置信的目瞪口呆。

凤菲等无不大感愕然。

项少龙一声长笑,抱拳道:“君上别来无恙。想当年沈良在无忌公子府作客卿时,曾与君上把酒夜话,想起时光流逝,实令人不胜感慨。往者已矣!沈良差点把往事都忘记哩!”

龙阳君掠过羞惭之色,恭敬回礼道:“难得沈兄肯不记旧事,本君没齿不忘,无忌公子之事,本君只是迫于形势,事后恨不得立即自尽,唉!我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两人藉信陵君魏无忌一事解决恩怨,一方表示原宥,一方则认错求情。除了龙阳君身旁熟悉项少龙的高手焦旭外,其他人似明非明,一头雾水。

凤菲等固然惊讶至极,骇然沈良原来这么有身份地位。龙阳君的手下却是大惑不解,怎都不明白当日弄掉信陵君后还要摆酒席庆祝的主子,竟是心中后悔。

情况确是非常微妙。

凤菲站直娇躯,欣然道:“原来君上和敝管事沈先生竟是素识,那真是太好了!”

项少龙环目一扫,见由凤菲以至小屏儿,上上下下的眼光无不透出异样神色,既尴尬又叫苦,知道她们都在怀疑自己和龙阳君是否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最糟是自己从未向她们任何一人证明自己是“正常男人”,而“不正常”却屡有表现,使情况越发暧昧。

小屏儿更露出恍然、释然的神态,教他甚是难堪,他从未想过会陷进如此处境中。

龙阳君神态忽地变得无比轻松,举步走过来,同时向众姬笑道:“各位小姐请勿因本君在而影响排练,当本君是个旁观者好了。”

董淑贞狠狠瞪项少龙一眼,与众姬继续研练舞技。

龙阳君来到项少龙前,先伸手与他紧紧一握,才松开手对凤菲道:“凤小姐有沈兄为你办事,一切烦恼当可迎刃而解。”

项少龙心中一震,始知道龙阳君方是凤菲的真正保家。而韩闯只是另一颗棋子,换了他是凤菲,亦只会相信龙阳君而非好色的韩闯。不过凤菲若想安然往咸阳去会那神秘情郎,最好是同时有魏、韩两国的有势力人士照应,而龙阳君当然有能力监管韩闯。

凤菲娇躯微颤,看了看沈良,又瞧瞧龙阳君,显是弄不清楚龙阳君的含意,低声道:“君上见过韩侯没有?”

项少龙心知肚明,这等若问龙阳君知否有吕不韦牵涉在内的最新发展。果然龙阳君道:“当然见过,也知道小姐的心事,不过有智计过人的沈兄为你运筹谋算,吕不韦只会吃不完兜着走。”

凤菲由讶异变为大吃一惊,怔在当场。

龙阳君知道因得项少龙的原谅而太过兴奋,说话过于“老实”,补救道:“沈兄的才智确令我这曾是他对手的人亦佩服得五体投地。”

陪龙阳君前来的焦旭伸手紧捏项少龙的臂膀一下,颇有识英雄重英雄的意味。在经历这么多苦难,项少龙涌起满腹辛酸的感觉。

鹰王殉主的情景,再活现心潮。

凤菲见到他一对虎目射出神伤魂断的神色,还以为他思忆故主,芳心升起无法形容的滋味。

龙阳君瞥了正试演舞步的诸姬一眼,向凤菲道:“本君想与沈兄借一步说话,才再向凤小姐请安。”

凤菲哪能说不,只好答应。

项少龙和龙阳君到了侧厢,遣走下人后,龙阳君涌出热泪哭道:“我简直不是人,少龙这么待我,我却……”

在项少龙百般劝慰下,他才好过了点,“秀目”红肿地道:“我将此事告诉韩闯,给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在战场上分生死无话可说,却怎能在你落难时不施援手?”

项少龙大奇道:“你怎可以连这事情都告诉韩闯,你信任这家伙吗?”

龙阳君愧然道:“憋在心内太辛苦了,我情愿被人责骂出卖,不过我除了少龙……嘿!除了少龙外,就数他可说点心事,他还有很多事要倚仗奴家。”

项少龙很想说做梦都想不到韩闯这么有义气,但说出来怕更伤“没有义气”的龙阳君的“芳心”,道:“那你代我通知他一声,讲明我在这里的身份,因为我还要请他高抬贵手,放过董淑贞诸女。”

龙阳君显是清楚韩闯和凤菲间的交易,点头答应,道:“现在你除了要提防田单和吕不韦外,更要小心郭开,这奸鬼特地把你的‘怪兵器’带来齐国献与襄王作贺礼,好拖齐人下水。弄得襄王进退维谷,接礼则怕开罪嬴政,不接又怕人笑他怕了秦人。”

项少龙听得牙都痒起来,狠狠道:“你可否给我打听我这把‘百战宝刀’的下落,我必须把它弄回手上。”

龙阳君点头答应,叹道:“令储君曾派来特使,警告我们三晋谁若敢损你半根汗毛,必会不惜一切发动报复,吓得我们立即取消所有搜捕你的行动。赵人最惨,被你们连下五城,李牧又不敢离开中牟,而我们新败不久,想助赵人亦有心无力,所以现在郭开对我们恨之入骨。昨晚在招呼凤小姐的筵席上,还对我和韩闯冷嘲热讽,态度恶劣非常。”

项少龙问道:“田单现在的情况如何?”

龙阳君道:“他仍握有实权,最大的弱点是他捧的田生昏庸无能,远不及二王子田建受人拥戴。这田建虽不算什么人才,却懂笼络人心,不似田生的骄傲自负。现时观之,太子之位落在谁的手上,仍是未知之数。”

接着有点尴尬道:“少龙怎能先知先觉的离开敝府,又成了凤菲的管事?”

项少龙本不想说,但怕他疑心自己不肯原谅他,所以做出简略交代,当然对曾入魏宫之事只字不提。

龙阳君听罢羞悔一番后,道:“少龙打算何时亮相,那就可名正言顺地取回宝刀。”

项少龙踌躇道:“我好像有点不习惯回复自己身份,看情况再说吧!”

龙阳君道:“若不须暴露身份,就不宜暴露。所谓‘齐国多狂士,稷下多狂徒’,稷下那些狂人纵情放志,看不起天下人,文是如此,武更如是。尤其曹秋道一向护短,他那些得意门生,确有几个得他真传,在临淄一向称王称霸。现在少龙已隐为曹秋道外天下第一名剑,若你来此一事传了开去,必惹来无谓烦恼。这些比武之事连齐王也难以阻止,而且如果能在公平决战里杀死你,嬴政怕都要有口难言。”

项少龙哪还有争雄斗胜之心,点头道:“君上说得对,田单、吕不韦和郭开肯定会趁机煽风点火,若惹出曹秋道,说不定会像吕不韦遇上我般吃不完兜着走,那就糟透了。”

龙阳君忍不住“噗嗤”“娇笑”,舒畅地道:“今晚奴家可以好好睡一觉哩,自那晚后,人家郁痛得心儿都碎了。”

项少龙见他确是一副“为情消瘦”的样子,怜惜道:“由始至终,我都没有怪你。”

龙阳君仍不想离开,给项少龙催促道:“我们不宜倾谈过久,你自己回去向凤菲交代,我也该去看看几个给仲孙龙手下打伤的同伴。”

龙阳君愕然道:“仲孙龙这么快便来行凶吗?”

项少龙再费唇舌把事情说出,龙阳君羞愧道:“我竟连李园都比不上,真不算是人。”

项少龙再好言安慰一番,龙阳君依依不舍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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