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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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胥年晚上回到家的时候,陈光已经做好了晚饭。喷喷香的饭菜已经端上了桌,陈光给梁胥年盛了一碗米饭,“梁姐,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

梁胥年看看穿着围裙的陈光,脸上带着居家男人的温暖笑容,不知怎的,竟有点感动。

但她不是一个会把感动随便说出口的人,所以也没说什么,连一句谢谢都没说,直接问:“你的手好了?”

陈光晃晃包着纱布的手腕,“没什么大事了,我刚刚自己换了纱布,洗菜的时候不小心弄湿了。”

梁胥年没说什么,只“嗯”了一声,便低头吃饭。

陈光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笑着问:“今天公司事情不多吧?”

梁胥年没回答,还是“嗯”了一声。

陈光想了下,忽然道:“下周是不是有个盛世传奇上市酒会?要我陪你去吗?”

梁胥年手中筷子一滞,抬头看他。

陈光急忙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到华锦只派了你一个人去参加好像太孤单了,我去了给你当个跟班充充场面也好。”

梁胥年点头,“行,你想去就去吧。”

陈光笑笑,两个人便继续吃饭。吃过了饭,陈光又主动去洗碗,梁胥年只是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纱布,却也没有跟他客气,便独自上了楼换了衣服洗了澡,然后一个人坐在二楼的阳台的椅子上,对着寂静的夜空发呆。

阳台的架子上,那套紫色丝绸的床单依旧挂在那里,好几天了,保姆临走前没有来得及收,她便也懒得理。就这么晒了这么久,怕是颜色都晒掉了。

有什么关系。

反正盛怀仁从来都没有真正欣赏过它一眼。

梁胥年觉得自己这样的顾影自怜实在是很可耻。忽然想起手下那个叫Lucia的女孩子,去年失恋,一个人对着办公桌一发呆就是一整天。那时的梁胥年对Lucia丝毫没有半点同情,只是把她叫到办公室里,冷冷的说,你要是今天不把剩下的工作做完,明天就不用来公司了。

她知道自打那次之后,Lucia总在背后说她冷血。还有一次,Lucia在茶水间说她的坏话,梁胥年刚好经过,正准备大步走进去给她个教训,却忽然听到有个声音道:“你们怎么能这么说梁总呢?说这些之前怎么就不看看梁总能做到现在的成就?”

说这话的人,是陈光。

梁胥年做了个深呼吸,觉得有点冷了,便离开了阳台,走下楼去,看到陈光也一个人坐在客厅,对着落地窗外的夜景发呆。

梁胥年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低声问:“想什么呢?”

陈光回头,笑笑:“梁姐,我在想,从这个角度看A城的夜景可真漂亮。”

梁胥年看了窗外一眼,只觉得楼下的灯火晃得刺眼,便道:“是么?”

陈光看着梁胥年,神色变深,怔怔的出神。

梁胥年觉得奇怪,问:“你看什么呢?”

陈光神色微动,弯起嘴角,“梁姐,你要是想哭的话,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

客厅里没有开灯,落地窗外流光四溢的楼群和街道已经足以照亮这个空旷的房间,光怪陆离的阴影打在墙壁上,折射出近乎鬼魅的迷幻光感。

梁胥年对着陈光近在咫尺的脸孔,一瞬间竟然分辨不清,这个人究竟是谁。

他是谁呢?

为什么她明明隐藏的那么好,他却还是能一眼看穿。

“你说什么?”她极力的调整情绪,明知故问。

陈光露出个温和的笑容,没有说话,伸手便将梁胥年搂住,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头,“梁姐,现在是在你的家里,不必那么硬撑。”

梁胥年的头就这么触碰到了一个瘦削的肩膀,意外的结实,只碰了那么一下,便再也不想抬起来。

脆弱就是这么一个死皮赖脸的东西,禁不得一点儿关怀。

梁胥年觉得眼睛酸涩难受,鼻子抽了一下,泪水就这么掉了下来。

陈光的下巴抵在梁胥年的头发上,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背。这么高傲的女人,从来都不肯弯腰低头的梁胥年,到底也还是有脆弱的时候。

心里不知怎么的,竟有些古怪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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