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若是太子妃有个什么好歹(2 / 2)
陆念锦一看对方竟然敢动她,立刻快步朝梅氏身边退去。
梅氏因为陆念锦的靠近皱起眉来,面前两人,一个是他们博野侯府的救命恩人,一个代表的是皇后的娘家侄子,还是唯一的侄子……她站在哪边都会得罪另一边。
不过,想到骁哥儿是他们侯府唯一的希望,片刻后,她还是站在了陆念锦的这边,朝左右使了个眼色,轻轻的击了下手。
下一刻,伪装成普通下人的家将就从暗中露了出来,围成一圈,死死的将陆念锦和梅氏护在中间。
江家的侍卫一看陆念锦这般态度,想到临行前家主交代的话,他眼里露出一抹凶光来,“太子妃如此矫情,就不怕皇后知道了怪罪?”
陆念锦气的冷笑,“我矫情不矫情,岂是你一个奴才能置喙的!今天过后,皇后会不会怪罪我我不知道,但是对太子妃不敬的罪名,你却是跑不了的!”
“你……”江家的侍卫闻言脸色骤变,当下再不多说,只见他用力的向陆念锦挥了下右手,下一刻,他身后的一行的侍卫便朝护着陆念锦和梅氏的家将攻去。
陆念锦瞧着两方生死搏杀的模样,不过沉思片刻,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
承恩侯,也就是皇后的父亲,到底还是没将她放在眼里。
她用力的攥紧了手,眼底一片幽深——若江家没有皇后,没有江溶月,光凭承恩侯这样的请人方式,她绝不会出手……
可现在,她能不给承恩侯的面子,却不能不顾及皇后和江溶月。
趁着两边的人缠斗在一起,分不出功夫注意她,陆念锦跟梅氏道别后,便带着芸姜和浣溪朝外走去。
临走前,她跟梅氏借了辆马车。
然后出了博野侯府后,就将蔡浥唤了出来,让他驾车。
蔡浥一直在暗中注意着方才的那场变故,他也能猜出几分陆念锦的心思。
上了马车,便朝承恩侯府赶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江家外面停下。
陆念锦脸色煞白的下了车,芸姜一手扶着她,一手提着药箱朝里走去。
到了里面,是管家迎的她,他接过芸姜手里的药箱,就快步朝大少爷所在的朝晖院走去。
到了朝晖院,陆念锦刚被引进了寝房,就看到一地的血,床榻上,江大公子几乎浑身是血,尤其是下半身,简直惨不忍睹……
“太子妃,你怎么才来,快过来帮方儿看看!”最先看到她的人是承恩侯,他犀利而又恼火的瞪了她一眼,大声怒斥道。
陆念锦闻言,皱了皱眉,正要上前,这时,江方被承恩侯府老夫人握着的手突然垂了下去,老夫人大叫着嫡长孙的名字,“方儿!方儿!”
可江方却再也没能抬起手来。
陆念锦快步上前,看了眼他身上豺狼虎豹造成的伤口,又试了下他的颈动脉,已经彻底没有呼吸了。
“表嫂,你是神医,外面都说你华佗在世,能起死回生,你一定能救大哥的,我求求你救他!”江溶月在她脚下跪了下来,抱着她的腿,梨花带雨的哀求。
紧跟着,大少奶奶元氏也跪倒在地,“太子妃,臣妇求您救救臣妇的相公,只要您肯救他,您让臣妇做什么臣妇都愿意,刀山火海,肝脑涂地,臣妇再所不辞……”
陆念锦被两人吵的耳蜗疼,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弯下腰先将江溶月扶起来,又将元氏扶了起来,在扶到元氏的时候,她表情微微的凝滞了一下。
“太子妃……方儿他是不是,是不是没救了?”承恩侯老夫人到底是经过风浪的,她看着陆念锦的侧脸,忽然悲声问了一句。
陆念锦闻言,转过身来,朝着她深深一拜,“外祖母,节哀!”
……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没有任何预兆,一听一声怒吼,下一刻,承恩侯抬脚就朝陆念锦踹了过去。
陆念锦也没想到失去嫡长孙的承恩侯会疯魔至此,她只觉后腰处一阵痛感袭来,下一刻,整个人就失去了平衡,朝着一旁的地柜撞去……
变故发生不过就在一瞬之间,陆念锦吓坏了,她眼中露出一抹惊恐,她走的太靠前了,芸姜还在门口,就算她身手很好,一时之间也来不及救她。
狠狠的撞上地柜前,她只来得及闭上眼,用尽全身力气,转过半个身子,让后背撞上地柜。
嘭的一声,她靠着地柜,表情痛苦的往下滑去……
与此同时,一道清瘦高大的身影突然闯进屋中,他身影一掠,就到了陆念锦的身边。
“锦儿!”萧询脸上仿佛覆了一层寒冰,幽深的眼里尽是担心,他将她抱在怀中,嗓音暗哑的唤道。
陆念锦所受的撞击太过剧烈,她的眼皮轻轻的颤了颤,看了他一眼一眼,就晕了过去。
这时,守在门边的芸姜终于赶了过来,她跪在陆念锦的身边,看着她腰上的荷包,脸色煞白,小心翼翼道,“太子,姑娘腰间的荷包里有安胎药……”
萧询听她这么说,目光如刃锋利地看了她一眼,解开陆念锦腰间的荷包,取出两颗安胎药喂给她。
芸姜的声音并不小,安胎药三个字不止落入了萧询的耳中,也落入了屋里其他人的耳中。
承恩侯老夫人布满皱纹的脸一变,她目光凝重的朝萧询看去,“太子,太子妃她真的怀了身孕?”
萧询抬起头来,幽冷的目光从承恩侯老夫人脸上扫过,老夫人被萧询掺了冰渣一般的目光看着,一时间竟然有些胆寒。
这房中的血腥味太重,萧询不欲久留,他收回目光,抱起陆念锦,便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你啊!”眼看着萧询未置一词,拂袖而去,承恩侯老夫人朝承恩侯看去,指责道,“做事情怎么总是这么冲动!”
承恩侯对旁人素来下得去狠手,但是对着承恩侯老夫人时,却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他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道,“事情都已经做下了,夫人现在与其指责我,倒不如行行好,想想怎么帮我把这事化解了!”
“你如今倒是知道怕了?!”
“谁说本侯怕了,本侯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生父亲,是东宫太子的外祖父,本侯就不信,为了一个小庶女,太子还真敢对本侯怎么样,再说了,以后我们溶溶……”
“你闭嘴!”承恩侯老夫人一听承恩侯越说越偏,立刻肃容打断了他,看着他冷声吩咐道,“你留在府里操办方儿的丧事,我现在就去换诰命服,带溶溶进宫一趟!”
承恩侯听承恩侯老夫人这般交代,一下子又想到嫡长孙的死,他闷闷的应了一声。
承恩侯老夫人便回房去换诰命服了,江溶月也被她娘给带走了。
另一边,萧询抱着陆念锦出了承恩侯府,一上车,便吩咐外面的死士,“去请周太医到国师府!”
“是,主子!”死士答应了一声,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马车里,脸色惨白的陆念锦靠在萧询的怀里,芸姜和浣溪则是跪在两人脚边。
萧询故意晾着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
芸姜和浣溪心中各种情绪作祟,从一开始的悔恨,到最后浑身都是冷汗,只求速死,跟在十八层地狱打了个来回一般。
一直到进了国师府,萧询才回头看了眼两个婢女,冷声道,“去洛神苑跪着,太子妃一日没有醒过来,你们便跪一日。”
“等她醒来后,亲自处置你们。”
“是,太子!”两人嗓音沙哑的应着,一起朝洛神苑的方向走去。
萧询则带着陆念锦回了自己的寝房。
床榻边,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紧闭的双眼,沉声道,“锦儿,对不起,是本宫来迟了,令你险些就丧生于外祖父的手下。”
陆念锦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未几,蔡浥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是来是请罪,二来是将博野侯府发生的事情交代了一番。
陆念锦被承恩侯踹伤,本就已经触了萧询的逆鳞,此时再听蔡浥说完,萧询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个彻底,他抬起手用力一拍,一旁的柱子便迸出几道裂纹来。
“好一个承恩侯!”他寒声冷哼!
蔡浥低下头去,“属下先去刑堂领罚!”
萧询没有言语,蔡浥直接退了下去。
他老老实实的去刑房领了三十军棍,出来时,周太医终于被死士扛了过来。
死士进了正院寝房,才将周太医放下来,可怜周太医一把年纪,差点被扛的散架。
他落地后,正要抱怨两句,可萧询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便冷冷的看向他道,“还不快替太子妃诊脉,若是太子妃有个什么好歹,你这条命便不必要了!”
周太医一听情况严重,立刻膝行着朝床榻走去,跪在床边,替陆念锦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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