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前世的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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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询覆上陆念锦的手,看着她的侧脸,凉声道,“事到如今,留着她也是个祸害,倒不如……”

“倒不如如何?杀了她?那可是太子的白月光,太子舍得吗?”陆念锦反问。

萧询握紧了她的手,在她唇角轻轻的印下一吻,道,“你才是本宫的白月光。”

陆念锦哼了一声,“那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置了,不管我做什么,太子都不能插手,也不能埋怨我。”

“好!”萧询笑望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

陆念锦这才满意。回头,她就叫了张氏进府。

张氏最近掌管紫藤府的生意,赚的盆满钵满,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她带着潋滟的笑意,上前向陆念锦行礼。

陆念锦抬了抬手,“夫人不必多礼,坐吧!”

张氏虚虚坐了一角杌子,寒暄过后,便问起了正事,“不知太子妃唤我前来,是有什么吩咐?”

陆念锦眼神变了变,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说起了黄伦,“我大哥的事情,夫人可知道了?”

这件事已经过去几天,张氏就住在黄家对面,跟黄家婶子感情又好,自然有所耳闻。此刻听陆念锦提起,她眼里闪过一抹同情来,道,“李姐姐跟我提起过,她哭的眼睛都肿了。”

“嗯,”陆念锦点了点头,顿顿,又说,“那夫人可知,这件事是谁所为?”

“不就是常乐镇上的那两个书生么?”

“不,”陆念锦冷笑着摇了摇头,“苏演和王集只是幕后元凶手里的一把刀,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那……太子妃的意思是?”

陆念锦看着她的眼睛,“是孟清庭。”

“孟大小姐?!”张氏瞠目,“因为紫藤府的事么?”

陆念锦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

“她曾经爱慕过太子,想……献身给太子。”陆念锦沉声道。

“原来是这样。”张氏终于了悟过来,停了须臾,又道,“那太子妃今日唤我过来,莫非是想对她手里的生意出手?”

陆念锦“嗯”了一声,“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令她所有的生意全部血赔!”

“我明白了。”张氏站起身,肃然承诺。

陆念锦定定的看着她,再次强调,“记住了,是不惜一切代价!”

“属下明白!”张氏说道,这下她直接用了敬语。

陆念锦点了点头,指向她身后的椅子,道,“坐下说话吧,紫藤府这几日的生意如何?”

张氏今日来也是想禀报这件事的,忙从宽袖中取出账本,呈了上去,道,“杨太傅的夫人和千金荐了不少夫人小姐过来,那些小姐又引了另外的手帕交来,一传十十传百,咱们紫藤府现在日日都是座无虚席。”

陆念锦听张氏说着,打开账本看了几页,账面记载果然和张氏说的如出一辙,她微微的颔首,“这次算是我们承了杨太傅府的情面,回头你送一份帖子去紫藤府,九月份就由杨府品尝神秘大厨的手艺。”

张氏连忙答应,“我回头就写了帖子送过去,不过太子妃,这一张帖子能容几个人啊?”

陆念锦思量了片刻,道,“一共六道菜,带几个人,由持帖人自行做主吧。”

“是。”

说完紫藤府的事情,陆念锦又问起平平安安来。

张氏想到自己的一双儿女,脸上表情是说不出的柔和,她轻声回道,“现在平儿和安儿每日都会喝两碗牛乳,两个小家伙的身子越来越好,尤其是安儿,许是牛乳喝得多了,那一身的皮肤比最好的贡缎还要柔软丝滑。改日我把她抱来让太子妃摸摸。”

陆念锦含着笑道,“有些日子没见平儿和安儿,还真有些想他们,下次夫人再过来,一定要将他们带过来。”

张氏点了点头。

随后,她又在国师府留了一顿午膳,才匆匆离开,往紫藤府赶去,酒楼的生意太忙了,根本离不开她。

驾车的马夫也知道主子是个急性子,一路上,将车驾的飞快。

半个时辰后,眼看着紫藤府就近在咫尺了,拉车的马却像发了疯一样,突然尥蹶子狂奔起来。

车夫吓坏了,差一点就被甩下车去,得亏他手劲儿大,死死拽住缰绳不撒手,才没掉下车被马的后蹄子踩死。

马车里,张氏左右摇晃,头狠狠的撞在了车壁上,额角一下子破皮高肿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她慌乱的朝着外面喊道。

车夫一面拽着缰绳,惊恐的看着马匹脱缰而去,不断撞翻踩死路上的行人小贩,一面慌乱的回道,“夫人,马疯了,撞翻好多人,还踩死了好几个——”

张氏听了车夫的话,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她用力的抓着马车侧壁,大脑飞速转动,想想出个办法来。

可她的头上带着伤,一动脑,疼的更厉害了。

就在她痛不欲生,攥得双手骨节发白,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凿开的时候,只听一声马匹的嘶鸣,下一刻,马车的车辕就被砍断,整个车厢都朝前扑去。

在她翻滚落地时,一个面目冷酷的灰衣男子接着了她,他带着她站起身后,揽着她的肩头,问,“夫人没事吧?”

张氏感激地看着灰衣男子一眼,摇头道,“我没事!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一桩小事,夫人无需挂齿!”灰衣男子说着,又担心的看了张氏一眼,“夫人可能站稳?”

张氏惊魂未定,也是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还靠在男子的怀中,忙推着他的胸膛退后两步,道,“抱歉。”

男子拱了拱手,“既然夫人没事了,那我们便就此别过。”

“恩人能否留下名姓?”张氏看男子这就要走,忙扬声叫了一句。

男子闻言,回过头来,落拓一笑道,“无名!”话落,便头不回的朝着远处行去。

张氏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强行收敛起心里的一丝苦涩,朝已经被人扶起来的车夫走去,道,“马怎么会突然发疯,这几天除了你,还有人接触过这匹马吗?”

车夫听主子这般问,好不容易撑起来的身子,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带着哭腔道,“回夫人的话,这匹马一直是奴才看着的,奴才担着主子的出行安全,自不敢疏忽,平日里喂草料,替马洗澡都是自己来的,出门在外,也不敢让马离开奴才的视线片刻……”

张氏听车夫这般说着,脸色更加的阴沉,她用力的咳了一声,阴沉道,“这么说,马是在路上出事的?”说着,她朝地上横躺着的马的尸首走去。

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果然在马脖子处发现一根牛毛银针。

目光冷然一凝,她正要将银针拔出来,这时,前面被这匹马踩死踩伤的人扛着棍棒,提着刀赶了过来。

那些人二话不说,提着凶器就朝她砍来。

马夫会点护院的功夫,倒是想救主子,可他因为先前的刺激,到现在怎么也爬不起来。

棍棒破风的声音呼啸而来,张氏浅色的瞳孔里甚至已经映出离她最近那人面目狰狞的样子,她毫无征兆的想到了家中的平儿安儿,下意识的抬手去挡,结果,棍棒却在距离她不足一分的时候,被一只灰色的刀柄给拦住了。

张氏错愕的回头看去,救了她的人却是先前已经离去,自称无名的灰衣男子。

“你怎么又回来了?”她心里漫出一丝委屈,低低的问道。

无名没有言语,他直接抓着她的胳膊往身后一藏,然后冷眼看向那些受害者的家人,道,“这位夫人也不是故意纵马伤人的,今日这事,不如你们就各退一步,夫人承担所有的医药费,每个人的疗伤费用,再给你们一笔补偿,你们就放过夫人!”

“那给多少?”有伤情比较轻的伤者家人率先开口问道。

无名转过头,朝张氏看去。

张氏知道无名这是为她着想,她朝他轻轻点头,然后上前一步,冲着所有伤亡者的家属深深的鞠了一躬,直起身子后,才道,“因为我家马车受惊和轻伤的人,我愿赔偿纹银十两,伤了骨骼的,我愿赔偿一百两,不幸送了命的,两千两!”

“我同意!”有个只是擦破了皮的伤者大声喊道,“快给我十两银子,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找你的麻烦!”

“我也同意!”一个胳膊骨折的伤者的家人跟着喊道,他们家一个月的收入只有一两银子,这位夫人承诺的一百两,可是他们全家用十年努力才能攒起来的,傻子才会不要。

这两个人一开口,后面妥协的人就多了,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哭的眼睛红肿的妇人,她哀哀的看着张氏,悲痛欲绝的哭道,“我不要银子,一两都不要,我只想要我的丈夫,我们成亲一年,我今天刚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可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就……我给你银子,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你能将我的丈夫还给我吗?”

张氏:“……”

她能感受到妇人的绝望和悲伤,可生死一事上,她只是凡人,她真的没有办法。

“对不起!”她含着泪,朝着妇人跪了下去。

有急着拿钱的人劝妇人,“小娘子你也莫要太过悲伤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虽然没了丈夫,可是你还年前貌美啊,又有夫人赔给你的一千两做嫁妆,再蘸说不定比第一次嫁的还好呢!”

妇人被人这般调戏似的劝慰,哭的更厉害了,她用力的用帕子擦得通红的眼睛,眼泪就像决堤的江河一般。

张氏越看越难受,想了许久,只得向她郑重承诺道,“一千两赔偿我给你,你和你腹中骨肉,以后就跟着我吧,我好生养着你们。”

妇人听张氏这么说,才停止了哭泣,她朝张氏看去,纤纤柔弱道,“夫人说的是真的?”她看得出,这位夫人不是一般人,有了她的承诺,她后半辈子的确能过的很好。

张氏肃然的点了点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那……我和孩子的以后就交给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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