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引鬼上身——白眼狼吊死鬼(2 / 2)
宁枝来的时候,她们两个正打算走。见到宁枝,老道士先笑了下,“宁小友,好久不见。上次的玄师交流会你怎么没来?”
“是啊,”公孙不疑也对此表示惋惜,“正式的玄师交流会一年就这么一次,你怎么没来?”
“上次节目后,我在那边的小山村里遇见了点儿有趣的事情,所以晚回来了两天。之后又在家休整了一段时间,正好错过了。”宁枝淡淡解释。
她说完,三个人不约而同看了下天空。
在别人眼中,天空就是天空,是蓝色的天和白色的云。但是在有点修为的玄师眼里,她们头顶上的这块点却不太一样。
“你们也看出来了吧,这片天上的气场……实在太浑浊了。”老道士感叹。
在她们眼中,这座房子几乎是被一个灰色的蛋壳罩着,半扣在这方小院上空,很压抑诡异。
公孙不疑忍不住叹了口气,“是啊,这是我这么多年见过的,最浑浊的气场了。”
“宁小友。”他叫了声宁枝,“你怎么看?”
宁枝保持着抬头看天的姿势,依旧面无表情了,“这不是灵玄师会有的手段。”
老道士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说,这个院子闹鬼的原因,可能还有黑玄师的参与。”
“闹鬼的原因不一定是因为黑玄师,但现在院子上空的气场这么浑浊,一定和……”
宁枝的话还没说完,前院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还有女塔罗师惊慌失措的喊声:“喂!你怎么了!松手快松手!”
前院,原本分开的女塔罗师和鲜族大祭司又在西屋的储藏间碰面。
两个人原本打算一起行动,可眼看第一轮的时间就要到了,自己仍然什么都没看出来,鲜族大祭司有点着急。
自从在第二期节目上引鬼上身成功后,她在港区的算命生意都好了不少,不仅解决了孩子上学的问题,饭桌上的肉菜都比平常多了不少,女儿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所以每一次上节目,她都特别珍惜,这次也不例外。
节目本来就是采取的末位淘汰制,她不想被淘汰下去。
所以稍加思考,她就打算在院子里跳大神,再来一次引鬼上身。如果没成功也没关系,但如果成功了,那这一期节目她就稳了。
而且她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个是凶宅,这个家里的鬼肯定多多少少有点凶。为了避免自己真的出事,她还请了女占卜师给自己护法。
她人缘本来就不错,加上之前女塔罗师被水晶球里突然出现的吊死鬼鬼脸吓到了,暂时不打算再在房子里找线索,欣然答应了她的请求。
但两个人谁都没想到,这个房子里的鬼竟然这么凶。
鲜族大祭司不过跳了半曲招鬼舞,就感觉自己身边的温度骤然降低,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贴上了她的背。
根据多年引鬼上身的经验,她知道这是鬼来了。
察觉到这一点,她的动作越来越快,头发上插的簪子也越来越红。
就在一曲招魂曲完毕,背上的凉意已经深入骨髓。
紧接着,她感觉自己的意识缓缓沉入黑暗,脖子上有什么东西越来越紧,她像躺在沙滩上,不远处就是涨潮时的海水。随着时间的流逝,海水越来越紧,她几乎能听懂海水在每一颗沙粒上摩擦的声音。
最后,海水将她蔓延。
灵魂越来越轻,窒息感也越来越强,在求生意识下,她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挣扎。
然而这种挣扎并没有让她挣脱死亡的威胁,反而原本轻松的灵魂也跟着沉重起来。
直到她终于发觉这次的引鬼上身并不顺利时,已经完全喘不过气。
她像只被石头压住肺部的猫,四肢不停挣扎,但都是徒劳。
挣扎不了……完全挣扎不了……都是徒劳……
无边的绝望向她袭来,她感觉自己好像随着海水不断下沉,海面上则是女塔罗师的声音。她的声音那么远,又隔着漫漫海水,落在她耳中时只剩下了一点点声音。
就在她快连那一点点声音都听不到的时候,她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她不明白为什么女塔罗师的声音那么大她听不清,却能听到那阵脚步声……但是她确实听到了。
“她怎么了,怎么掐着自己的脖子?!”
“我也不知道!她刚刚说要引鬼上身,问问鬼这里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请这里的鬼上身?!她不要命了!这个鬼多凶她看不出来吗!什么鬼都敢招惹!”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紧接着,她听到了一个略显冷淡的女声:“红姐,我是宁枝,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鲜族祭祀感觉自己躺在漫漫海水中,不断随着水波漂浮,但宁枝的声音却好像就贴在她耳边一样清晰。
她挥舞着四肢挣扎,不知道是不是那边的宁枝看到了,她感觉自己冰凉的手被紧紧抓住,对方的手指纤细,指尖的温度却好像比她的手还要凉。
“好,还有意识就好。你先别慌,按照我跟你说的话做。”
那只手冰凉,凉意好像顺着那只手的指尖一直传到她的手上,她的意识神奇地清醒了一些。
“你现在先把身体放松,不要挣扎……不论你看到了什么,身处什么地方,都不要挣扎,把身体完全放松……”
鲜族祭祀把自己的身体放松,感觉海水不断钻进口鼻,但仅仅难受了一瞬,她很快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再次变轻,随着水波的浮动不断上升,几乎快要飘到水平面上。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获救的时候,她再次听到了宁枝的声音。
“如果你现在感觉良好的话,你听我说。现在你可以慢慢地,尝试性地张开眼睛。”
“这一步可能会很难,别勉强自己,实在睁不开眼睛的话,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宁枝之后的话她就听不清了。
她按照宁枝说的方法,慢慢睁开眼睛,这次看到的却不是黑蓝色的海水——
她好像挂在一间屋子的房梁上,视线不停跟着身体摇晃,眼前的视线不断扭曲变形,但不远处的房间门却始终清晰。
她看到水泥的地板,整齐的床,还有几乎与她视线齐平的窗棂,以及站在门口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用一种厌恶和不耐烦的眼神望着她,嘴巴一张一合骂着什么。阳光从屋子外照进来,照在女人的背上,却照不亮女人的陷在阴影中的脸。
她看见那女人表情狰狞,对着挂在房梁上的她不断辱骂,从她口中飞出来的唾沫星子不断飞溅,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细小的光斑。
“从小到大我和你爸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现在我们遇上了困难了,你就要死要活……”
“我和你爸做了什么孽啊,要摊上你这么个白眼狼!”
“你舍不得你奶奶?你别只嘴上说啊,你去找她!你去找她!”
“反正你就是个白眼狼,我怎么养都养不熟你!我就当没生过你!”
“你要是有这个胆量,你就去死好了!别总是把死挂在嘴边吓唬人!”
“我们欠你?自卑敏感?!别人家的孩子都不自卑不敏感!就你自卑就你敏感!你的自卑敏感是我造成的吗?!那是你小心眼儿,是你自作自受!”
“我们欠你什么?我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我生你的时候你爸都没陪着我,你知道我当时受了多大委屈吗!我到底欠你什么啊!”
“我不欠你的!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你这个白眼狼!”
“走!跟我去学校,我要让你们学校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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