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艾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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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来物不知疲惫,对那种事有种让人害怕的热衷。

最终以越来越缠绵的姿态接过主动权,可人类却不行,尤其是唐念这副病殃殃的身体。

到了后面,人类开始困倦,也开始疲惫,手脚软软地向下耷拉着,享受着来自病原体的拥抱和抚摸。

他们坐在地毯上,依偎在一起,他细细地亲吻过她的脸颊和下巴,很慢,很轻,褪去情与色的味道,透露出一种无声无息的温情。

他喜欢和她亲密,被她强迫其实很舒服,青年又蹭了蹭她的脸颊。

“别动。”

她闭着眼抱怨,“我很困。”

猫猫感觉自己的胸口处像被一把小锤子细细地敲着,每敲一下,他的耳朵里边传来砰砰的声音。

他想,这大概就是在拟态人类的心跳。

他们两个现在是如此亲密,她刚刚对他又是如此热情——要是她现在愿意摸摸他就更好了,他还想体会那种美妙。

人类的脸颊有些红,她闹腾了太久,已经把所有精力掏空。

因为冷,手指脚趾的微微蜷缩着,寻找着热源。青年将她的脚也一并抱在怀里,贴着自己的腹肌,缓慢地,她的呼吸均匀了,彻底睡了过去。

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

同一空间下的另一个人形生物始终无法平静。

他依偎在睡着的年轻女性身旁,如同一对交颈而眠的恋人,眼神间却多了一丝雏鸟般的眷恋与黏糊。

她今晚累极了,病原体不舍得再碰他,让她好好地休息。

今天,她喊他L。

不停地喊,断断续续地喊,声音飘忽不定,他很喜欢听。

他曾流着泪问她,L是什么意思,唐念告诉他,是他的代号。

他又问她什么是代号。

唐念说,就像名字一样的东西。

这样的解释似乎让她想到了什么,于是她说,“猫猫不像个名字,你的名字就叫艾尔。”

艾尔,艾尔。

人类随口拟出来的名字,被他珍之重之地放进心里,在唇齿间反复重复。

是代号,是名字,就像她叫念一样,代表着它的存在的语言符号,在人类的文明中,叫艾尔。

青年为此感到欣喜,他小心翼翼地抱紧了她,凑上去,轻轻亲吻她的眉眼,又悄悄来到她的唇瓣,啄了啄,心里满是无法言说的激动。

用今晚无师自通学会的技巧像年幼的小鹿喝水一样轻轻碰触描摹,然后滑进温柔的地方。

他叫艾尔。

这个名字是唐念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随口喊的,草率到无法深究。

她并不知道一个伴随陨石而来的天外来物,正因这两个简单的音节,兴奋得无法平息。

他又想流泪了,眼尾濡湿潮红,可他唯一的观众已经睡着了,他就没有心情展示这些湿红黏弱的拟态。

青年一瞬不瞬地睁着眼,轮廓姣好的唇瓣被人类啃咬得伤痕累累,微微张着一条缝,学着人类的样子轻轻喘息。

他不愿意那些伤口愈合,每一道细小的裂痕都是她赋予他的标记。

他的人类头发也全湿了,出了汗。

他垂眸仔细观察睡梦中的她。

睫毛不算浓密,却刚刚好长成令他心动的模样,鼻尖小巧,原先苍白的脸色因为某些原因而透着嫣红。丝丝缕缕黑色的长发尽数凌乱地粘在她的脸颊上,还沾着薄汗。

他将她的发丝轻轻地弄好,她呼吸间吹拂出来的温热湿气扑在手背上,带来一阵敏感的颤抖。

他情不自禁看向唐念的唇,一瞬间,被她啃咬过的皮肤再一次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

小小的嘴巴红润润的,咬他时的感觉……其实很好。

她很顽劣,会先重重地咬一口,听到他情不自禁的叫声后,又轻轻地亲吻他,会安抚一般搂着他的脖子,黏黏腻腻地从锁骨吻到他的下巴。

现在,她睡着了,唇瓣间溢出温热的气流。

他情不自禁地将头越垂越低,想要亲吻,可担心会情不自禁弄醒她,最后变成了贴在她身旁,聆听她节奏均匀的呼吸。

他很喜欢听她的呼吸,并为此感到幸福。

这一夜,他很开心,非常非常开心。

另一边。

潘煜彻夜未眠。

混乱了一夜的局势在封闭焚烧消杀过后,终于重新稳定下来。

等到技术部门将所有监控恢复后,他使用人像分析,集中寻找某个人的踪迹。

可无论有多少摄像头,无论找了多少层,始终无法查找到他要寻找的那个人,就好像,她凭空蒸发了一样。

电子监控系统显示无法捕捉人脸,所有公开和非公开的场合都没有她的身影。潘煜第一时间将重点放在了病原体身上,他让负二十七层至负二十层的每一层的实验室去检查病原体分体还在不在,是否出现异常。

得出的结论是,每一层的实验体分体都在,一共八块。

就连负二十七层腐蚀出毛玻璃的实验舱,都在细细小小的玻璃孔上提取到了病原体细碎的组织,将它重新合成了一块淡蓝色的整体。

连如此细碎的病原体都能重新找到,一个活生生的女性实验员却找不到了。

他们确认过放火前的画面,多莉研究员的确和金雨一同进入了实验体所在的实验舱,也没有任何出来过的痕迹,所以并不存在将她误烧的可能。

可她就这样蒸发了。

潘煜整个人陷入到巨大的不安中。

不久后,他又接到了实验室打来的电话,“潘主任,有一点奇怪的现象,所有实验体分体似乎都缩水了。”

“缩水?”

“对,我跟另外七层核对过,集体缩水,体型扫描出来,与上一次的记录对比,存在两到三厘米左右的偏差,体型周长轮廓存在等比缩小,具体称重还没进行。”

“实验舱里查不出什么异样,电脑实时监控的体征也没有变化,肉眼看上去颜色也淡了很多,可又查不出什么异常。”

潘煜穿上厚重的实验服,亲自进入舱室,隔着厚重的高硬度玻璃,无声地看向空旷实验舱中悬浮着的那一小团淡蓝色。

像水滴,无声无息,却蕴含了生命之源。

“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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