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汪诗诗大闹陈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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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柳氏自然是想不到那从小只会哭的汪诗诗,长大后竟然成了一块硬骨头,吓不倒了,她当然不是真要告官,这只是吓唬一下汪诗诗,让她知难而退而已,而且,听说那汪家在石山的生意做得很大,她若是息事宁人,免不得吐些钱来。

“表小姐言重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如何就要闹到京兆尹,御史台了,你当御史台是商铺,想进就进吗?”一道严厉冷薄的嗓音又插了进来,汪诗诗抬头一看,正是陈修礼的爹,她的薄情姑父陈松。

“原来姑父在家啊,那正好,这纵容继室苛待嫡子的罪名就直接坐实了。”汪诗诗也没有被陈松吓着。

自从小时候在陈家受了那一通教训之后,汪诗诗就深深明白了两个道理,一是对付恶人,要比恶人更恶,你退缩忍让,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二是,钱是个好东西,万万不能没有钱。

若当初没有钱在身贿赂了后门的看守大娘,她根本无法带走陈修礼去看病,现在也就没有陈修礼了。

陈松见居然没有唬住汪诗诗,心下有些不耐,横了陈柳氏一眼,板着脸对汪诗诗道:“表小姐言重了,修礼做了错事,我这个做父亲的还不能教训他吗?这事与他母亲无关,是我示意下人教训的。”

都说了一个孝字压死人,陈修礼他摊上这样的爹,真是三生不幸!

汪诗诗怎么说都是一个外人,手再长也伸不到人家的家事里头。

陈松和陈柳氏以为她肯定会为陈修礼继续据理力争的,这样吵闹下去,陈修礼务必就要出面了,倒是他们小辈无论如何也是不占理的。

然而,他们又料错了。

汪诗诗没有继续吵闹,反而微微一笑,看向了陈松,指着陈修礼道:“他是尚书大人的儿子,大人教训儿子,我是一个外人,断然没有插嘴的道理的。毕竟,他姓陈,我姓汪,你说是不是?”

那陈松料不准她葫芦里头卖什么药,可是此情此景,他若是不将此事儿往家事上面揽,真被她闹到御史台去,让御史大夫弹劾他纵容继室谋害嫡子,他这不死也要惹上一身骚。

他点了点头,对汪诗诗道:“汪小姐能够这么想自然是最好的,过门都是客,先坐下来喝杯茶吧。”

汪诗诗摆了摆手,直接道:“别别别,刚才夫人说过了,我们只是有点点的沾亲带故,说起来不算什么亲戚了,今日我来,也不是想要参和你们家的家事的,我是来要帐的。”

“要帐的?”陈松和陈柳氏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没错,来要帐的!这陈修礼既然是你的儿子,他这些年在石山县,吃住俱在我家,用的花的,我都记了起来,如今自然是来要你陈家要钱的,毕竟他姓陈,不是姓汪的。”汪诗诗一脸坦然道,还状似天真地看了看陈松,“陈尚书该不会这会儿又反悔了,说他不是你儿子吧?”

这话哪里能说的!这不是打脸吗!但是陈松又不好反口,若说陈修礼是汪诗诗那边的人,吃住都是理所当然,那她揪住这事儿代陈修礼上御史台告父,又当如何收场。

能花钱解决的事儿,何必冒着丢乌纱的风险呢?陈松只能咬着牙道:“他自然是陈家的人!”

“既然您承认他是陈家的人就好,阿才,将账本拿过来。”汪诗诗一撩头发,英姿飒爽地从阿才手里接过一叠厚厚的账本,将账本摞到了陈柳氏的怀里,“陈夫人好生看着,这账本记得甚是清楚的,还有陈修礼的签字画押,这些年来,他在我们家里吃穿用度,还不算房租,共花费了三十多万两银子,烦请贵府赶紧还上。”

“三十六万两!”那陈柳氏一看账本,险些要晕了过去,尖声叫道,“怎么可能花那么多银子!我们整个府上五年的用度都没有三十多万两!”

“对啊,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陈松也愣住了,这三十多万两,他们陈府不是拿不出,可是这算是大半的家底了。

“哎哟,你们这是打算赖账了?你好好看看账本上头记录的,他刚到石山县是个什么模样?就吊着一口气,我给他请了多少大夫才治好的?这些年什么珍贵药材没有用过?灵芝人参,松茸雪莲,那是当水一样喂着他喝!这些年来,吃的是什么?鲍参翅肚,龙虾大蟹,天上鸿运雁,地上野山鸡,水里甲鱼汤,哪一样不花钱?”

论吵架,她汪诗诗怕过谁,见陈松和那陈柳氏都目瞪口呆,继续怼道:“这单是吃的,还有喝的,大红袍,金山银针,还有外邦的各种珍稀花茶!穿的,烟霞锦,流云帛,上好金线,大师刺绣,哪一样不花钱?还有用的,笔墨纸砚,松烟墨,洛阳纸,哪一样不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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