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勾住他的脖子(1 / 2)
“不要胡闹。”
晏泱按住了慕听雪不断在自己怀中扭动的柔软身子,他很努力地克制着,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五年前,二人在黑暗的山洞里,七日夫妻褪罗衣、无尽欢愉的画面来。
“小牛马……触景生情,你就占了两个字!”
慕听雪骂骂咧咧,竟然挥舞起了醉拳,小拳头冲着半空一通用力。
晏泱是真的无奈了,一只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大手包握住了她的小拳头,化去了她的攻击,暗哑的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别骂,脏了你的嘴。”
又是牛马,又是畜生的……
平日里还真没看出来,她骂起人来这样猛。
慕听雪忽然笑了,笑声里都是酒气:“你不懂……嗝,这叫,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
晏泱沉默了。
他把她那只作乱的小拳头,放回原位。哄孩子一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可谁知道,慕听雪的手刚一得自由,立刻不老实起来,在他的大腿上,摸了摸,这不知不觉,就碰到了某个要不得的地方:“咦,这是什么?好硌人……你藏了枪?”
她好像很不高兴似的,眉头皱了皱,想把那危险的武器给找出来。
晏泱一张俊脸彻底黑了。
不行!
再任由她这么胡闹下去,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恐怕真的要崩塌,做出和五年前一样的事情来!
“没有枪——”
摄政王的声音,嘶哑的可怕,他只随身带了剑。长枪只有战场上,敌方阵营以骑兵为主时,才会使用。
“胡缩,就有枪,而且很长,口径也不太对……”
醉的一塌糊涂的某女,还研究上了。
她在现代的时候,曾经参加过一个射击俱乐部,周末闲暇的时候会去打打靶子练习,凭经验丈量了一下。
晏泱的额头上,全部都是热汗,沿着刚毅的下颌角,滴落下来。
得亏走得急,只带了她一个上马车往皇宫赶。泽宝交给了二姐和昭意照顾,他不敢想象,如果孩子也在车上,目睹了一切,自己这个当爹的该怎么解释。
幸好。
马车已疾驰到了皇宫朱雀门口。
晏泱打横抱着慕听雪,用白雀裘把她给裹得严严实实,把她胡乱作乱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而她几乎是本能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就像溺水之人抱紧了浮木。
朱雀门口值班巡逻的太监们,百来十号人,见了摄政王,黑压压地全部跪作两排,头恨不得深埋进雪堆里,抠了自己的眼睛,压根不敢多看摄政王怀中女子一眼!
“摄政王殿下千岁千千岁!”
为首的太监衣服穿得更华丽些,胸前的补子上绣着飞鹰。这代表他隶属于东厂,且是东厂内有品级会功夫的千户掌班。
“杨公公,宣御医,白院判和徐宪都叫来。”
晏泱沉声吩咐着。
“奴才省得。”这个千户掌班姓杨,是掌印大太监黄公公的干儿子,他用最快的速度给晏泱找了一乘宫内使用的十六抬轿舆,左右各八名太监跪候在左右的轿杆下。
三十二抬是皇帝御用的规格,十六抬是亲王的规格。
晏太后的栖凰宫,距离朱雀门有点远,为了方便怀中女子早点就医,晏泱就命令太监们把轿舆抬到了最近的一座宫阙。
“摄政王殿下,距离此处距离最近的,是清鸢阁,恐怕——”杨公公面露难色,偷偷抹了把汗,“不太合适,若是被太后娘娘知道了,怪罪下来,奴婢们脑袋不保。”
晏泱虚望着前方,眸色黯了黯:“就去清鸢阁,本王会跟太后解释。”
十五年了。
那时候他才十二三岁,长公主还没失踪,他还经常来清鸢阁陪她玩儿,她四五岁小小的一只,总是跟在他身后,一只手拿着冰糖酥,一只手扯着他的衣角……
思绪纷繁间,抬舆已抵达清鸢阁的门口。
阁内一直有太监宫女打扫,维持着长公主失踪前的样子,晏太后隔两个月都会来一趟,坐着发呆半个时辰。
清鸢阁的亭台楼榭屋檐,挂着一百零八盏吉祥灯笼。
灯火通明的中央殿内,摆着一座铜壶滴漏,寂静中,大铜壶的滴漏声清晰可闻。记录着此间主人失踪的十五年漫长光阴。
晏泱把慕听雪放在了长公主寝殿的金玉床榻上,替她去了鞋子,拉上温暖的被子。
取出一方干净的帕子,帮她把在自己身上乱动时出的汗给揩了。
“摄政王殿下,微臣来迟!”
白院判和徐宪,师徒二人满脸忧急之色,向这个方向踉跄奔赴而来。
徐御医和慕听雪本就是朋友,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诊脉,从随身携带的医囊褡裢中,取出了银针。
白院判脸上的表情就比较复杂了,白胡须抖了抖:“怎么是她?”
之前,晏太后感染了风寒,服用他开的麻黄汤,非但不见好反而病情加重。慕听雪来了之后,给晏太后吃了些奇奇怪怪的药,高烧立刻就退了,还说他开方子不懂君臣佐使、七情配伍,搞得他这个太医院首席院判特别没面子。
晏泱的脸色一瞬间就阴沉了下来:“让你治就治,哪儿那么多废话。”
白院判吓得一个哆嗦,几乎条件反射地跪在了地上,双腿膝行着到了金玉床边,颤巍巍地探出二指,给慕听雪诊脉,认真地检查着她的病理表征。
来回检查了三四遍,他小心斟酌着措辞,回禀道:“摄政王殿下,这位姑娘应是……应是中了酒毒,脖颈、关节处风团状红晕密布,她这种体质世所罕见,老朽行医几十年,她是第二例。”
“第二例?那就是有解救之法了?”
晏泱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白院判不是第一次治疗酒毒了,有经验:“可用葛藤、葛根汁、龙骨、刮生竹皮、枇杷叶入药,小火煎熬制,再加入三七……”
他从药箱里取了药材,取了个紫砂药罐,熬药去了。
不一会儿,偌大的寝殿内,就弥漫出了浓郁的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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