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裂(1 / 2)
谢姝手下不停,忙着填饱肚子,眼风却一直向下扫去。
她的轻功是谢安手把手交的,虽然没有一同学习到老爹的剑术,但毕竟从小看到大,自然是对他的路数了如指掌,不过卫承的身手,其实她不太了解。
他们俩交手机会也是寥寥无几,只有在普济寺那天才真正看到他的刀。
那把刀的锋芒到现在她还记得,看起来秀气的刀,却散发着透骨的杀意。
人人都说昭平侯手下的麒麟卫个个武功高强,身手诡异,那本人一定是更加深不可测。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卫承和别人的切磋,她爹的功夫她了解,谢安在年轻时候,算是江湖上的翘楚。卫承不涉江湖,不知道和真正的江湖人比,胜负会如何。
其实两人的招式路数完全是天差地别,谢安软剑细长,招式灵动飘逸,使起来颇为好看潇洒,对得起当年江湖人给起的“踏月临风”的称号,而反观卫承,他的刀虽然纤细,却占不到长度上的好处,但他的处处防守毫无漏洞,每一次的出招都十分干净利落,那是在沙场上血肉相搏练就出来的实打实的杀招,尽管能看出来已经有所克制,却招招致命。
他今天主动提及了扶桑的刀法,反而让谢姝有些了然,扶桑刀法向来以快著称,出刀即中,刀刀致命。
谢姝很惊讶卫承年纪不大又出身军营,还会有如此境遇,得到了一把扶桑古刀,又学习了扶桑刀法的精髓,难怪武艺如此高超。
剑是公子剑,刀却是杀手刀。
刀光剑影之后,两人站定。
卫承的脖颈处横着一把软剑,而谢安的心口处也抵着一柄刀。
谢安爽朗一笑,率先收回了剑。“侯爷好功夫啊,老夫自叹不如。”
“平手,前辈自谦了。”卫承勾了勾唇角,将刀插入刀鞘,那把刀鞘也十分特殊,通体漆黑古朴,很不起眼。
“哎,”谢安一抬手,“再打下去我可真的要输了,不服老不行啊。”
看样子卫承还是让了破绽,故意给她爹留面子,这倒让谢姝改观不少。
“真是一把好刀,有名字吗?”
“入骨。”
“仇恨入骨的入骨?”
卫承笑了笑,”或许是相思入骨的入骨吧。”
谢安摸了摸下巴,合计了片刻突然笑道,“有意思,侯爷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老夫好久没打这么过瘾了,对了,侯爷你叫什么来着?”
楼上的韩晏和谢姝相对无言。
“我姓卫,单名一个承字,表字凌均。”
那日回家,谢姝和谢安大吵了一架。
谢姝本来以为谢安心情不错,结果被她爹拽回家后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她爹从小对她的要求就比较严格,骂着骂着其实她也习惯了,再说现在顶着个男人皮,脸皮自然就更厚了。
她火气大原因是因为谢安让她辞官。
谢姝又怎会不知她爹是担心她,他自己生出来的女儿跟他一样是个惹祸精,之前差点丢了小命,这官如何能做的下去?
谢姝搬出了她哥,声称当年做官就是为了查这件事,如今有了头绪更不能放手。
她爹搬出了她娘,声称谢旻已经不知所踪,如果女儿在出点什么事对不起她死去的娘。
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还把团团吓哭了。
于是谢安抱着团团转身就走,留着梗着脖子一脸不忿的谢姝和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方琼雨。
“行了蓁蓁,爹也是为你好。”
她拍了拍谢姝的肩,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爹哪拦得住你,再说你都做到了大理寺卿,这位置也不是说辞就能辞的。”
“嫂子你都明白的道理,不知道爹在想什么。”谢姝嘟囔道。
“你自己也注意点,别再受伤了。”方琼雨拉她到一旁坐下,“也别气了,小心你的心疾。”
谢姝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说起这个,你上次给我的药,我砸碎了验了验。”方琼雨道,“里面有几味药我不知道是什么,但其余的都是千金难求的药物,其中有一味极其珍贵,是东海鲛珠。”
谢姝手里的杯子没拿稳摔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
谢姝稳了稳心神,连忙把地上的杯子捡了起来。
“幸亏你拿的这个是陶制的,不然摔碎了爹又要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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