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诏(1 / 2)
谢姝瞥了她爹一眼,笑着问道。“忘年之交?以武会友?”
谢安被她的眼神看的发慌,清了清嗓子,“对啊,怎么了?”
“爹,你可真不擅长撒谎。”
“那当然比不上纵横官场多年的大理寺卿呢!”
谢姝无奈的摇了摇头,明明说着正经严肃的事情,她爹又不知道给岔到哪里去。
“蓁蓁,我记得你小的时候说过喜欢温文尔雅性子谦和的男子来着,虽然吧,这个姓卫的小侯爷,既不温文尔雅,也不性子谦和,但还是挺不错的。”
“哪里不错?”谢姝被逗笑了,“喜怒无常,狂妄自大,性子狠戾,不择手段。一颗心千千万万个窟窿,爹你倒是说说哪里不错?”
谢安微微睁圆了眼,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这是爹我第一次听到你对别人有这么差的评价,也是难得。”
她哼了一声,“还不是因为实在是不招人喜欢。”
顿了顿她又觉得这样说不好,“虽然吧,他也的确帮了我不少忙,不过爹,你也太一厢情愿了吧。”
好吧,就算她承认卫承的确对她有点心思,但也是因为她现在是男人的身份,若是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女人,估计巴不得离自己远远的。
听韩晏说,京城里有断袖之癖的贵族子弟,家中连丫鬟都没有一个。
“好吧好吧,不说他了。”谢安摆了摆手,“那你就没有遇到过你心仪类型的男子,你好歹都在男人堆里混了这么多年,一个没有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谢姝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的确是温润如玉,谦和有礼。
“有。”她的笑容有一丝苦涩,摇了摇头。“不是我的良人罢了。”
谢安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心里吃了一惊,难得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的女儿心里藏了许多别人看不透的秘密,是保护自己,也是在保护他人。
“爹,姨娘交给娘的那个小锦盒你有没有打开过?”
话锋一转让他愣了一下,“哦,没有啊,按照你娘的吩咐随葬了。”
“随葬了?”谢姝眉毛一皱。
“怎么,你想要看那个盒子里的东西?”
她点了点头,“没有怀疑错的话,有可能那里面有我想找的东西。”
“那你去拿吧。”谢安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在你娘棺椁尾端的暗格里。”
谢姝眼皮一跳,“爹你的意思,似乎是已经做好准备有一天会拿出来?”
“你娘生前的吩咐,里面的东西很危险很关键,可以用来自保,也可能招来横祸。”他严肃的说道。“蓁蓁,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判断,所以你去看吧,小心些。”
“好。”
谢府后门外,卫承站在不起眼的小巷里,抱着手臂靠在一边,看着向他跑过来的玄九。
“侯爷,您怎么在这?”
卫承不耐烦的理了理袖口,“本侯爷在这等了快小半个时辰了。”
玄九委屈的瘪了瘪嘴,“我一直在前门等侯爷……没想到侯爷在后门。”
“谢灵毓回来了。”卫承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是啊,我看见了,或许是今日大理寺无事,谢正卿才回得早了些。”玄九说着说着睁大了眼睛,“侯爷您该不会是……”
看到谢正卿回来跑了吧!
当然后半句他不敢说。
卫承也不敢接,他也不好意思说听到谢姝回来的消息,连后门都等不及开,直接翻墙出来的。
“有些事最好先不要让她知道。”卫承甩下了一句话,转身就走。
也不知道到底瞒不瞒的住,玄九腹诽道。
那位看起来不言不语,可实打实是个人精。
谢姝没有等到第二天,趁着月黑风高,她穿着一身夜行衣,匆匆赶往大报恩寺。
毕竟夜里把守的侍卫较少,更方便行动。
大报恩寺的前后院被一片竹林分隔,如今竹林几乎全部被烧毁,好在后面的院落还保存尚好,院落的中央就是大光明舍利塔。
足足有十一层的大光明舍利塔静静地伫立在那,将人世间的悲喜尽收眼底。
谢姝每年都会来这里祭奠她的母亲,因为大报恩寺的传闻,并没有太多人想要靠近,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母亲的安宁。
只是如今,听了她爹讲的那些事,似乎母亲执意要葬在大报恩寺的佛塔下,不只是为了赎罪,那个特地设计好的地宫和暗格,好像也是等待谢姝将什么重要的物件取走而设计的。
她轻轻的推开了佛塔的大门,从背后慢慢的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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