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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梅九煜发了高烧,烧的一塌糊涂还死死的拽着江景画的手不肯松,嘴里一直嚷着“是我的,是我的”,就跟谁要从他手里抢糖果似的。

卫生所的小姑娘原本看着梅九煜那张脸还春心荡漾的,结果听到梅九煜嘴里的话之后,委屈的都快哭了,她招谁惹谁了,就吊个水而已,竟然还要被喂一嘴狗粮。

吊过水之后,梅九煜身上的烧退的七七八八了,不过一米九几的个头睡在这小床上明显有些不够用,整个人蜷缩着好不可怜。

江景画见他醒了,忙问道:“要喝水吗?”

梅九煜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现在几点了?”

“下午两点多,怎么了?”江景画一边倒水一边问。

“哦,我还得去昆山。”梅九煜拿眼偷偷瞄了一眼江景画,半张脸缩在被子里,只露了一双眼睛出来,露出来的那半截依旧是红红的,怎么看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江景画一愣,忽然就觉得自己跟强抢村花的恶霸似的,把村花直接做到发高烧进了医院。

不过,昨天梅九煜确实太不对劲了,总觉得跟以前她那室友磕了药似的,整个人都飘在半空中,但是要真是磕了那种药,应该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情欲,所以,梅九煜磕的其实是春药?

江景画上下观察了梅九煜一下,不觉得他是那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吃那种药的人,而且他这人骨子里还是挺传统的,肯定不会主动吃那些不三不四的药。

所以……

是被人下药了?!

谁这么大胆子敢给梅九煜下药?!

江景画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过了半晌才小心翼翼问道:“你是不是……”

“嗯?!”梅九煜睁着一双雾气蒙蒙的眼睛看向她。

江景画突然就不好意思开口了,她思忖着,想了好久,最后还是嗫嚅着转移了话题:“你要不要在医院多休息下,你身上的烧刚退,保不齐等下舟车劳顿又烧起来了。”

“不了,不能再耽搁了。”再耽搁下去,那些人都该骑到他头上去了。

梅九煜是拖着虚弱的身体走的,原本是想把杜秘书留在容城的,结果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吃不消,需要一个人照顾着,这才叫上了他。

梅九煜到了机场之后,结果被老爷子一个电话叫到了疗养院,他不曾想,那儿还有一场硬仗等着他。

自从那天分开之后,江景画已经连着好几天没和梅九煜联系了。

江景画知道他工作忙,也就想着过段时间再联系她。

刚巧分部那边也开始营业了,江景画这几天忙着拉学员,一忙起来就把这些事全都抛到脑后了。

她那时在总部的时候脾气性子都好,得了不少好人缘,学生们给她介绍学院的时候,一个个铆足了劲儿,生怕介绍少了委屈了江景画,倒是比她这个正角儿还要卖力的工作似的。

分部的管理人就是程啸天的合伙人,名叫陈谦展,跟程啸天是大学同学,都认识好多年了。

陈谦展第一次见她,足足愣了五秒之后才开始说话:“怎么现在的女孩子都流行留这么短的头发了么?”

江景画问他:“怎么,你还是认识留这种短发的?”

“认识一个,不过她留的那种短发跟你不一样,没这么短,你这个像个男孩子发型,不过却很好看。”陈谦展认真的说道。

江景画觉得这人真是实在,问他一句,他就老老实实的说这么多,她忽然就开玩笑的回了句:“我长头发的时候也好看,像赤木晴子。”

他愣了一下,笑呵呵的说道:“是的,程啸天也说过,你现在也跟赤木晴子很像。”

江景画笑了两下,觉得这人真逗,是那种一本正经的逗。

现在天冷了,刚过五点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江景画开着车回了家。

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江景画看到了一辆大众的普通家用型小汽车停在小区门口,车门边站着一个抽烟的人,穿着长款的黑色羽绒服,个头挺高,身材板正。

江景画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那是梅奕枫,心里顿时一惊,不晓得他又来这里做什么,自从上次他知道了自己和梅九煜的事情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了。

江景画正犹豫着要不要下车,手机就响了,是梅奕枫打来的。

梅奕枫将烟夹在手指中,说道:“我看到你的车了。”

江景画“嗯”了一声,最终将车靠边停了,从车上走了下来。

江景画现在见了他,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同时又愧疚得很,想到那天梅奕枫歇斯底里的嘶吼着“你们俩合作就是拿我当傻子耍”的时候,心里更是乱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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