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五(1 / 2)
树林里 白天 外景
树林里,林华珺坐在地上,摊开课本,学生们坐在对面,也都把课本放在腿上,听林华珺讲课。
林华珺:……作者文天祥通过这首《过零丁洋》,以自身命运哀叹国家命运,由悲而壮,最后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把诗人的民族气节和舍生取义的人生观表达得淋漓尽致!
学生们认真听着,林华珺停顿了下,看了看四下的环境,又道: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另外一首诗,陆游的《春望》,有没有同学能背诵这首《春望》?
一个梳两条辫子的女生举起手。
林华珺朝女生点点头,示意她背诵。
女生: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女生似乎忘了下面的句子,林华珺接了下来:……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在林华珺的背诵声中,提着两个布兜的文颉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悄然坐在一旁。
林华珺背完诗句,宣布:大家休息一下吧。
文颉起身,把一个布兜里的零食水果分给学生:来来,叔叔给你们带了些水果。
学生们叽叽喳喳:谢谢文叔叔……
林华珺:谢谢你每次给孩子们带吃的。
文颉笑:别客气。哦,对了。
文颉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作业本:这是阿美让我带给你的作业,说让你检查一下,看是不是有进步了。
林华珺一笑,接过了作业本翻看起来:大有进步嘛。
文颉:阿美很努力。
林华珺拿出笔来批改阿美的作业。
风扬起她的秀发,那恬静美好的笑颜,让文颉心神荡漾。
西南联大后山 白天 外景
程嘉树和毕云霄及其他同学一起走着,程嘉树朝毕云霄使了个眼色,故意磨磨蹭噌地落在后面,忽然一下抓住了旁边一个人,正是在教室窗外听课接话的男生。那男生被人猛地抓住,有点发蒙。
程嘉树和毕云霄左右夹着他,到一个没有人的山坳中,男生惊惶地挣扎:你们要干吗?
程嘉树:你要干吗?
男生挣扎:我什么也没干啊,你们放开,放开我!
毕云霄:别激动嘛,我们也什么都没干啊。就是问问你。
男生:问什么?
程嘉树:你在教室外面干吗?我注意到你好几次了,鬼鬼祟祟的……
男生:我没有鬼鬼祟祟,我就是,就是听听课而已。
程嘉树和毕云霄对视了一眼,程嘉树:说实话!
男生:我说的就是实话,我叫丁小五,是从北平来的,想来报考西南联大,可是现在还没到考试时间,我又不想闲着,所以就来听听课……
程嘉树和毕云霄松开了丁小五。
程嘉树:北平来的,难怪听着口音耳熟。你真的是考生?想考什么系?
丁小五活动了下肩膀,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喜欢物理课,每次赵先生上课的时候,我就偷偷站在窗外听讲。
程嘉树瞥了一眼丁小五:物理课,听得懂吗?
丁小五一梗脖子:当然!
毕云霄:那我考考你,电磁波知道吧?
丁小五点点头。
毕云霄:那你知道电磁波谁发现的吗?
丁小五:英国物理学家麦克斯韦预言了电磁波的存在,但是德国物理学家赫兹在1887年通过实验,才真正证明了电磁波的存在。
毕云霄:哟,还真知道啊。
丁小五补充:赫兹不但证实了电磁波的存在,还测定了电磁波的速度等于光速呢。
毕云霄要说话,程嘉树抢过来:背书谁不会啊。
丁小五:那你再来啊!
程嘉树指着空中:听见警报声了吧?我问你,你说这声音是在冬天传播得快还是在夏天传播得快?
丁小五笑了笑:夏天。
程嘉树:为什么?
丁小五:因为声波传送速度除了跟介质的密度和弹性有关之外,还跟温度有关。现在这警报声是在空气中传播的,同等条件下,随着温度的上升,声音传播速度也在一定程度地增大,夏天温度高,所以就比冬天传播速度快。
程嘉树拍拍手:别说,你还真是这块料。(见丁小五很自豪)仅次于我!
丁小五: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
程嘉树没回答,转头朝前走,边走边说:走吧,带你去见见其他同学。
毕云霄拉起了丁小五,还帮他拍了拍裤子上的土。
同场转——
丁小五站在联大的学生中间,大家对他都很感兴趣。
赵孟奇:你从北平来的?那边学校怎么样了,跟我们讲讲?
丁小五吸下鼻子:医学院、北大农学院和北洋工学院几个学校被日本人弄到了一起,对外声称北大已经恢复。
一学生问:既然学校已经恢复了,那你怎么不留在北平上学啊,还千里迢迢跑昆明来?
丁小五啐了一声:呸,我才不上日本鬼子办的学校哪!
赵忠尧在不远处招呼大家:物理系的同学们,来来来,上课了。
程嘉树揽着丁小五的肩膀,朝赵忠尧走去。
镜头拉升,山坳间,到处都是讲课的老师和学生,天地间变成了一个大课堂……
乡下树林 黄昏 外景
林华珺、文颉和孩子们等在树林里,警报声已经不再,有的孩子也已昏昏欲睡。
林华珺批改完作业,一抬头发现文颉望着自己。
林华珺:怎么了?
文颉有些尴尬:啊,没事。
林华珺:警报应该解除了,咱们也回去吧。
文颉:不再待会儿吗?万一又响了怎么办?
林华珺:不会的。超过半个小时没有声响,就不会来了。(看向孩子们)孩子们,咱们回去吧。
孩子们轻车熟路地手拉着手跟在林华珺身后,接连往外走。文颉见状帮着林华珺张罗了起来。
文颉:孩子们,慢点走。
就这样林华珺在前方带队,文颉走在队尾,护送着孩子们往学校方向走去。
山路崎岖,林华珺突然崴了下脚,文颉立即跑上前。
文颉:崴着脚了?
林华珺活动了一下脚踝:不碍事。
文颉蹲下身:真没事?我看看。
林华珺:真不碍事!天快黑了,咱们抓紧回吧。
文颉无奈起身:好吧。
文颉又回到队尾。他们牵起孩子们的手,朝学校走去。
玉溪昆华中学教师宿舍 黄昏 内景
林华珺回到宿舍,文颉跟着林华珺走了进来。
林华珺:学校课业重吗?
林华珺:从学校过来挺花时间的,你课业重,不用每个月特意过来看我。
文颉: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
这句话有些超越了同学情谊的界限,让林华珺微微有些讶异。
文颉也意识到这点,连忙掩饰:我能考上联大多亏了你。
林华珺微微一笑:你考上联大是因为你的优秀。
文颉: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同学,互相关心照顾是应该的。你放心,课业我应付得过来,不会耽误。
文颉从包里一股脑拿出很多日用品:我给你带了一些日用品,肥皂、毛巾,你还缺什么告诉我,我下次给你带。
林华珺:不用不用,贷金就那么多,你务必留着自己用。
文颉:钱的事你不用担心。还有,我可是答应了阿美的,要把她的作业本准时带到。
林华珺:好吧,但这些日用品,不能要你……
文颉打断她: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
文颉没有给林华珺再说话的机会,直接出门。
林华珺:等等。
林华珺连忙从抽屉里拿出仅有的几毛钱,追出去,只见文颉已经走远。
西南联大新校区 黄昏 外景
丁小五跟着程嘉树、毕云霄等人一路从后山走回联大新校区。
丁小五:嘉树哥,我以后能不能每天都来旁听啊?
程嘉树:没问题。可过不了几个月就考试了,你每天旁听,也未见得就能考上啊。
丁小五:如果能来旁听,我就一定能考上!
程嘉树:你知道联大物理系有多难考吗?
丁小五:那当然!每月三次考试,计算上出现误差就会丢掉50%的分数,方法上失误扣去100%分数。普通物理学成绩低于70分的一年级学生,便几乎失去了攻读物理专业的机会,过了这一关也仅仅是严峻考验的开始。
程嘉树:虽然现在每学期实验数量只到战前的三分之一,但如果实验课成绩低,物理成绩就会不及格。
丁小五:嘉树哥,这些我都知道!但我就想试试。要不这样,嘉树哥,你来当我的辅导老师好不好?
程嘉树:你还得寸进尺了!
丁小五:付钱的。
程嘉树:钱就不必了,给大家伙买点鲜花饼、饵块就行。
丁小五:嘉树哥,这么说你答应了?
程嘉树:趁我没反悔前,好吃的伺候。
丁小五:走咯!
某处民宅(中共云南地下党驻地)白天 外景
空地上,郭铁林和裴远之挥拍打羽毛球。
轮到裴远之发球了,他屈膝,往对角线发了个角度刁钻的低球,球擦网而过。
郭铁林步伐矫健,迅速挪动步伐,接球,往对面轻轻一挑,球刚过网。
裴远之似乎预料到这个角度,接住球,回挑。
两人你来我往,几个回合后,郭铁林突然发力,一个大扣杀,裴远之差了一步,球还是落地了。
郭铁林见状,大喊一声:好!
两人一起往场边走去,席地一坐,看向远方。
郭铁林:每次打球流汗,都有种又年轻了的感觉。
裴远之:我们本来也还年轻。
郭铁林笑了:联大的学生们情况怎么样?
裴远之:除了家在上海、广东、四川等地的还可能获得家里的资助,大多数学生,尤其北方沦陷区的同学只能靠自己了。
郭铁林:那他们吃什么?
裴远之:大部分在大食堂里用餐,也有少数早餐只喝一杯开水,午晚饭就着辣椒酱啃大饼的。虽然诸多后勤工作尚未完全就绪,但大家心气都很足。
郭铁林点头,表示赞同:好!你们的群社要团结和争取更多的学生,将团结抗日、集体合作的精神和学术活动开展下去。
裴远之:我们群社除《群声》壁报外,还要在大西门办一块《大家看》壁报,向市民宣传。下一步,壁报还准备聘请闻一多、朱自清、卞之琳教授做导师,并发表他们的作品。现在群社与三青团在发展上肯定还将会有一番竞争。
郭铁林:对三青团确实不可忽视。三青团倚仗着国民党中央党部的支持,吸引了一批热衷政治权力的青年。
裴远之:请组织放心,与三青团斗争,我们会寸步不让。其实,在联大学生中,附庸权势者毕竟还是少数,群社正是因其纯粹之风,目前反令三青团组织难望项背。
润茗茶馆 白天 内景
热水冲进茶缸,几片茶叶飘起,水已很透明,看得出不知冲了多少泡。
茶馆里,人声鼎沸,大家都在高谈阔论。
阿美倒好茶后,便在一张板凳上坐下,双手托腮仔细聆听程嘉树、毕云霄和林真之间的对话。
程嘉树:最近航空工程系建立了风洞,你去看了吗?
林真:看了。
程嘉树:以为如何?
林真:It is amazing!
阿美:能不能让我也去看看?
毕云霄:你知道风洞是干什么的吗,你知道研究风洞的价值吗?
阿美:不知道。
毕云霄:风洞呢就是人工建立一个大实验室,可以制造巨大气流并且控制它,之后模拟飞机飞行的气流状态,从而进行空气动力学的实验。
程嘉树:你这么跟她解释不是让阿美更懵吗?
毕云霄:你翻译翻译。
程嘉树:阿美,坐。
阿美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
这时,茶馆里又来了新客人。李丞林、文颉等文法学院的一帮学生来了。
李丞林:我觉得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写得最好,遣词造句,斟酌有度,文眼清晰,意境悠远。
文颉:你懂什么?《背影》才写得好!父子情深,送别车站,淡淡描写了父亲去买橘子,就把朱先生对父亲的思念勾勒了出来!
李丞林:嘿!文颉,你是闻先生的学生,对朱先生也有研究啊!
文颉:这叫触类旁通!学着点儿!
李丞林: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看到程嘉树等人在远处)嘉树,你们物理系学得怎么样了,能不能给我们文法学院腾个地儿?朱先生马上就来。
程嘉树:差不多了,你们教室呢?
李丞林:让生物系给占了。
毕云霄、林真等起身,大家默契地像接力一般。李丞林坐在刚才毕云霄的位置上。
毕云霄:那我们走了。阿美上新茶!
文颉走到程嘉树身边,等着程嘉树给他让座。
程嘉树有些迟疑,一边起身给文颉让座,一边还是问出了口:文颉,华珺在玉溪还好吗?
文颉坐下,并不看程嘉树:不用你操心,有我照顾她挺好的。
毕云霄看在眼里。
阿美熟练地为文颉等人倒茶,随即又在板凳上坐下,等待着开始新一轮的旁听。
程嘉树心情复杂,但还是随着毕云霄和林真走出了茶馆。
西南联大新校舍 白天 外景
程嘉树一声不吭地跟在毕云霄身后走着,看着地面,心事重重。毕云霄回过身停下脚步,程嘉树不自知地撞到了他身上。
程嘉树:无聊!
毕云霄:跟你学的。
程嘉树绕过毕云霄继续往前走,毕云霄小跑几步追上。
毕云霄:为什么不跟阿美说实话?
程嘉树:你忍心说,你说!
毕云霄叹了口气:我也不忍心……
两人继续走着,前方便是“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的校门了。一位先生骑着马进了校园。
(字幕: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物理系教授 周培源)
毕云霄:周先生今天有课?
周培源:量子力学与原子光谱。
程嘉树:您什么时候给我们讲讲爱因斯坦?
周培源:好啊!
毕云霄:周先生留美的博士论文就是广义相对论方向,听说您还参加过爱因斯坦主持的讨论班?
周培源从马上下来,笑眯眯地将马拴在了院子里:是有这么回事。
毕云霄:您这样子像极了大将军。
程嘉树:周先生,它叫什么?
周培源哈哈大笑:它叫华龙,中华之龙。上课去了,再见!
周培源离开,真像将军一样威风地走向教室。
程嘉树捋抚华龙,毕云霄给马喂草料。
这时,有同学来喊:毕云霄,裴先生喊我们去开会。
程嘉树:你们群社又有活动啦?
毕云霄把草料塞到程嘉树手中,对同学说:咱们走!
程嘉树:天天这个活动那个活动的,小心实验课挂科。
毕云霄走远。
群社伙食委员会(食堂)白天 内景
同学带着毕云霄走到了食堂一角,只见三五名同学围着裴远之。
裴远之:我想做个小调查,如果答案为是,就请同学们举手。
大家纷纷应和。
裴远之:大家多久没吃得畅快了?
同学们齐刷刷举起了手。
裴远之:多久没吃到家乡菜了?
同学们又齐刷刷举起了手。
裴远之:怀念那一口味道吗?
同学们手都没放下。
毕云霄配合着手部和脚部的动作:裴先生,我举双手双脚,就想吃一口家乡味。
裴远之:好,那我宣布,我们的伙食委员会成立!
同学们面面相觑,十分不解。
毕云霄代大家问出了心中疑惑:裴先生,什么是伙食委员会?
裴远之:同学们背井离乡,好不容易在昆明安定了下来,我想我们群社一定可以做点什么,从改善大家的伙食做起,会是个不错的开始。
毕云霄:我们应该做些啥?
裴远之:我知道很多北方来的同学都不太习惯这里的口味,那我们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合作监督食物采购、烹饪,大家一起用餐。
同学甲:好是好,可到哪儿找会烧北方菜的师傅呢?
毕云霄:巧了,我刚好认识一个。
裴远之:谁?
毕云霄:到时候见了你就知道了。
裴远之:好,那就分头行动。
裴远之起身,大家也纷纷往外走,明显情绪和积极性提高了不少。
西南联大教室 夜晚 内景
方悦容走进教室,零星还有学生从她身边走过。
教室里,只剩一盏烛光还亮着。
方悦容走到这盏烛光边,轻轻喊了一声:嘉树。
程嘉树抬起头,有些欣喜:悦容姐,你怎么来了?
方悦容:同学们都走了,你不回去?
程嘉树把课本和笔记合上,那是一本萨本栋著的《普通物理学实验》。
程嘉树:马上就要月考了,我本来就是转系过来的,半路出家,不抓点紧不行。
方悦容坐在程嘉树身边,看着比以往消瘦的他,既欣慰又心疼。
方悦容:学业再紧张,身体还是第一位,你看看你,这半年瘦了好多。
程嘉树打趣道:可我也英俊了好多。
方悦容拿出了一个信封给程嘉树。
程嘉树:悦容姐,不用打开我都知道是什么,心意收下啦!前日收到大哥的来信,也给我寄了钱。
方悦容:是吗?嘉文哥信里还说什么了?
程嘉树:他说家里已经度过最困难的时候了,一切在慢慢变好。
方悦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就好,嘉文哥太不容易了。对了,听双喜说,你在学习之余也兼做家教?
程嘉树:嗯,钱虽不多,但……(调皮一笑)您和裴先生的份子钱,我可是准备好了的。
说起和裴远之的感情,方悦容怔了一下,心头泛起一丝酸涩。不过她很快就掩饰下来,佯装生气。
方悦容:好大的胆子啊!玩笑开到姐姐头上了。
程嘉树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是我姐,我得为你的终身大事着想。怎么,裴先生他难道……
方悦容:我和裴先生只是朋友!
程嘉树:我才不信!
方悦容:你再胡说,姐可生气了。
见方悦容脸色沉了下来,程嘉树只好作罢:好好好,不说了。
方悦容欣慰地望着程嘉树:再回北平,姨父肯定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程嘉树:悦容姐,过段时间爸也该过生日了,上一次还是两年前。离家时我跟爸说,人的身上有两条命,一条生命,一条使命,爸立刻就拆穿了我。
方悦容也淡淡地笑以回应。
程嘉树:直到现在我才开始理解什么叫作使命。
窗外月色皎洁,思乡之情在姐弟俩心间蔓延。
方悦容:明天我要下乡去采买大米,会路过昆华中学,要不要同去?
程嘉树顿了一会儿,还是找理由婉拒了:我就不去了,明天小组还有实验要做。
方悦容:你真不想去看看华珺吗?
程嘉树沉吟片刻,从口袋掏出了一些钱,递到方悦容手中。
程嘉树:华珺一个人在乡下生活,想必很清苦……钱不太多,聊胜于无,悦容姐,请你务必交给她,千万别说是我给的。
方悦容:我懂。
程嘉树看着那盏烛光,陷入了沉默。
乡下菜地 白天 外景
林华珺带着几个学生在菜地里,一边浇水一边背书,林华珺念一句,学生跟着复述。
林华珺:子在川上曰。
学生们齐声道:子在川上曰。
林华珺: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学生们: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林华珺:同学们,这句话出自《论语·子罕》。意思是,孔子在河边说道,时光像河水一样流去,日夜不停。它提醒我们时间宝贵,要学会珍惜。
远处,在林华珺的身后,方悦容渐渐走近。
林华珺:就比如我们用水浇灌菜苗,时间就像这水一样,流入泥土就看不见了,但水被土壤吸收后,土壤会滋润菜苗成长。
方悦容静静地看着她和孩子们交谈,颇感欣慰。
林华珺:虽然我们看不到时间像河水一样流去,但老师看到你们和禾苗一样每天都在成长,老师就知道时间去了哪里。
身后传来了一阵掌声,林华珺转头看到方悦容,两人开心地相视而笑。
林华珺:悦容姐……
乡下昆华中学教师宿舍 白天 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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