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严言对李焕太过熟悉,只看了头几个字,严言便知道是李焕亲手写的的无错了。
严治竹在狱中遭受折磨而亡后,李焕命人将严治竹的尸身连夜投至乱葬岗,也无人看管。
总是淘气爱吓唬严言,要将她扔在城外的父亲,反而是自己曝尸野外,雨打风吹了一夜。
第二日,说是来观礼天葬,不过是杀鸡儆猴,带着众臣看着严治竹的尸身被上空盘旋着的秃鹫慢慢啃食干净。
也是那时,父亲已经尸曝荒野,严思月叫人掰开父亲的手,取出了严言的络子。
每每思及此事,严言就难以掩盖住心中滔天的恨意,纵然世间冷暖,帝王无情。
可挽着她的手,用泉水叮咚般的声音念着“喜他时似喜梅梢月”的人,和满面肃杀一纸诏书散了严家的人,竟是同一个。
李焕见严言默然思索着,打了圆场道:“不记得也无妨,以后总会记起的。”
严言微微颔首,算是行过了礼,挥手示意轿辇继续往和关阁去。
严言看着地上拉长的影子,模糊而绵长,如何不记得,只是不想再记起,徒生纠缠罢了。
自与李焕相遇那日起,一切便都错了位。
若是自己当时伶俐些,早些发现绝不会淌这趟浑水。
自她与李焕相识以来,就未曾见过李焕与严思月独处的时候,且那时严言对严思月百分百的信任,所以不曾觉察到这一份感情。
严思月情绪从不外露,严言实在摸不透严思月究竟有何所图。严家并非亏待过严思月,反倒是严母对严思月总是满含愧意,时常叫人送口信求着严思月归家一见,而那些口信却总是得不到回应,石沉大海。
徵昱帝下旨将严言许给李焕,戎族便前来求娶郡主。此时,适龄郡主只有月禧一个。
徵昱帝是个相当硬气的主儿,当堂传唤月禧郡主,询问其意愿,不愿也无妨,谁知月禧当场欢欢喜喜的应了。
满朝上下便着手准备起郡主的婚事,李焕与严言的婚事便暂时搁浅。
比起严家和徵昱帝的担忧,月禧本人反倒是欣喜异常。戎族人见月禧如此爽快,为了不落下风,上礼,提亲,也是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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