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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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黑,李焕和严思月就在一边上演着花前月下的戏码,一个娇妩动人,一个气宇轩昂,旁若无人的眉目传情,至于这眼里含的情是真是假,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毕竟两个都是资深戏子,严言也没期望这俩人因为这么几件事就看对眼,总之不生恶,那就是好的。

“你好像很希望他们在一起。”

背后的声音将严言从前世的记忆里拉了回来。

“但你好像又很舍不得。”魏青朝像是一个说书人,平静的叙述着看到的一切。

那俩人嬉笑着在远处打闹,站在太阳底下也不觉得晒,明亮欢快的气氛和站在阴凉处的严言像是两个世界。

严言挡着太阳,漫不经心的道:“是啊,我很舍不得我长姐,这可能就是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被猪给拱了的感觉吧。”

魏青朝轻笑了一声,也懒得拆穿严言的谎话。

魏青朝一扫眉间前几日的阴霾,嘴角挂着浅笑,连身后一片片飘落下来的杏花都像在为他做陪衬,辰日再亮也不如他的笑脸明亮。

若现在有谁经过,一不小心就会被这张笑脸萦绕在心头,无法抹去。

这才是严言心里小侯爷的样子。

严言有些惊奇的上下打量魏青朝,几日不见,怎的之前的落寞一下子就不见了,比起之前的苦大仇深要意气飞扬的多了。

魏青朝忽略了严言一脸见鬼了的表情,郑重的说道:”还没谢谢你,前几日救韩先生于水火的事。”

“也不用谢我,严格来说,韩先生也算是我的半个启蒙老师。”见魏青朝脸上的认真,严言竟有些拘谨。

“你后厨的墙,修好了吗?”

“修好了,他们速度很快,我还没吃几天御膳房的饭就修好了。”说来,严言还有些想念御膳房的厨子。

“御膳房?”魏青朝疑惑里夹杂着纳闷。

一说到吃,严言来了劲儿,“是啊,那御膳房的厨子前几天送来的吃食简直无法下咽,没味道就算了,早饭和晚饭连个肉沫都看不见,后来好像换了个厨子,做饭做的真是好,不仅合我的胃口,连点心都是我喜欢的微甜。”

“你喜欢就好。”魏青朝有些郁闷。

两人站在阴凉处,看演练场上的马匹肆意奔跑,卷起尘土飞扬,一圈一圈,喝彩声激情高昂。

严言不太适应魏青朝的忽然转变,前几日里还是个人尽可欺的闷葫芦,今日就成了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不羁气质的小侯爷。

严言趁着魏青朝不注意,一个劲儿的偷瞄他的侧脸,就看到他的脸忽然冷了下来。

他眉间没了愁绪之后,笑与不笑根本就是两个人,面无表情时的冷漠,眼里的寒光,严言站在他身边都莫名觉得有一种压迫感。

“呵,你们中原人骑马射箭本就不如我们!不敢比也正常。”

挑衅的喧闹也将严言的目光引了过去,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手持黑鞭,穿着深褐的绸袍,扎着暗紫的腰带,一头碎辫束在一起,肩膀上挂着不知名动物的头骨,一瞧便知是外族的少年。

被围在人群中的太子,站在那外族少年的面前,冷哼一声,讽刺道:“哼,自不量力,你以为用激将法就能让孤和你一决高下了?和你比,脏了孤的手。”

那少年提起弓,二话不说随意朝天上射了一箭,一只鸽子直直的栽倒在地上,太子脸上的嗤笑凝固在脸上。

太子只看他年纪小,却不想他本就是外族,整日在草原骑马打猎,御马射箭本就是他们的强项。

“本王让着你,你若是也能如同本王一般,随手便射下一只鸽子来,本王就服你,本王还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喊,垦宜甘拜下风,如何?”

垦宜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光,一张异域风情的脸上不失傲然天地的强势。

严言心里五味杂全,原来这就是垦宜,就是前世戎族前来的和亲的王子。

“哼,本太子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说,孤今日不愿和你比,又如何?”太子明显没了信心,但还是死鸭子嘴硬的狡辩道。

严言余光里扫到了晃动的华盖,皇上和皇后不知何时也来了这里,皇上严肃的盯着太子,摇了摇头,皇后的表情瞬间难看起来。

一听到太子推脱,垦宜桀骜不驯的大笑着:“哈哈,本王还当中原的太子和我一般都是骁勇善战的!没想到却只是个巧言善辩的懦夫罢了!”

太子整日里在宫里待着,人人都敬他重他,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今日若是不战而退,岂不是在说启盛的太子不如他人。

可偏偏太子从小长在皇后膝下,一出生就是嫡长子,无论是太子之位,又或是大统之位,他自以为都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虽说不是完全没碰过弓箭的,但一年或许都没来过演练场几次。

太子十分后悔自己刚刚偏要逞威风给众人看,现在骑虎难下,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拿弓来!”太子谎作被轻视之后的愤怒,身边的太监跑着去给太子挑选趁手的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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