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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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的太阳似乎也是怕冷,藏在层层青云之中,只能远远看到天空中的一团热气。

两辆马车缓缓驶进陵阳城里,车轮裹起地面上的泥,在一片白色里留下了一道灰黑的痕迹,街道两边的屋檐下,挂着长长的冰锥。

严言抹了抹额前的头发,为了避免被人一眼看出性别,严言特意在额前斜分了两片碎发,半扎着银冠,剩下的都披在肩上。

车架还未出东华门,就因为口中的热气,额前的头发上结满了霜花。

再看看一边坐着的红雀,干练的将头发全部梳起,若是手中再提一把长枪,活生生的女侠模样。

严言掀起帘子,“都弈,你去告诉三殿下一声,就说我和红雀想去街上转转,他若是不想和我们一起,最后在严府碰面就是。”

说好了跟着三皇子出来,还没怎么转就将人给打发了,红雀问道:“这能行吗?三殿下会这么轻易的就放我们,让我们自己去吗?”

严言一笑,“放心吧。”

别看他们只来了两辆马车,李焕那马车后面堆满了东西,可不都是给严思月的。他现在正心急着要去严府,估计正愁着不知该如何说动严言回去一趟,严言自己送上门了,他哪里还有不应的道理。

果然,都弈一回来就叫停了马车,将车夫赶了下去,自己拉起了缰绳。

“小姐,咱们去哪儿?”都弈问道。

“去如意坊。”

都弈看三殿下的车还未走远,特意绕了个圈子,最后停在了如意坊的门口。

红雀一下车就看到坐在如意坊门口的乞丐,衣衫褴褛,头发也是如鸡窝一般蓬乱,红雀正准备发发善心,就看到这乞丐一乞到几个钱,便急不可待的捧着往如意坊里去了。

红雀看到这一幕不禁摇摇头“小姐,可想好了要去了?”

“都到这儿了,哪里还有不去的道理?我们又不是那赌红了眼的赌徒,左右去一次瞧个热闹罢了。”严言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

红雀走在严言前面,一副前方似是有什么恶臭气味扑面的表情。

然而,如意坊内并没有红雀想象中浓烈的铜臭恶气,只是略有些闹哄哄的罢了。

如意坊内装潢奢靡,颇有种纸醉金迷之感,也难怪坊口聚着如此多的赌徒。

方才那乞了几个钱的乞丐也在最大的赌桌上,将几个钱都抛了进去,站在桌边,眼里全是渴望,好像这一把就能将他从地狱里拉上来一样。

严言哄着红雀去前面的一桌上坐着,红雀只好依言,在这看似满是达官贵人的桌上占了个座。

严言趁次机会,假意问事儿,拦下一个做看似做粗活的大娘。

“老妈妈可是此处管事儿的?”严言用扇柄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手心。

大娘抬头打量了一眼严言,看她围着狐裘,顶着银冠,活脱脱一个贵气公子,恭敬的道:“回公子,我是个做粗使的,管事的在……”说着,抬起手来便要指。

严言顺势往大娘手里塞了些碎银子:“我且问些小事儿罢了。”

大娘瞬间懂了,笑眯眯的将手里的银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收进腰间。

“前些日子来的几个姑娘里,可有叫文君的?”

老妈子思索半晌,正欲开口又做苦思冥想状:“回公子,前几日来的姑娘里,名字里都不曾带有这两个字。”

“那来的姑娘里可有今年十六七的?”

“也不曾有,新来的这批姑娘都只有十四五。”

严言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既如此,便多谢老妈妈了。”

严言边往红雀那处走,心里一边盘算着。

按年份算来,确实是这一阵儿没错,但,若是错上几个月也不是不无可能。只是严言隐约记得,景文君是头一批入如意坊的丫头,莫不是自己记错了?若是如此,那便只好下次再来寻也罢,只求着能赶在二皇子之前拦下她。

红雀看到严言已站立在自己身边,下意识压低了声儿:“你方才做什么去了?竟去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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