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1 / 2)
除夕当日,陵阳城里鞭炮齐鸣,小孩子们穿着新衣挨家挨户的炫耀,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火红的灯笼和齐整的对联。
严夫人将家中安置好后,就坐着宫里来的马车去了宫中。
今年严治竹不在陵阳,几个儿女也不在身边,皇上体谅严夫人,便将之传入宫中,随着严言一同住在和关阁。
和关阁里住的人没变,门口守着的人也没变,但就是感觉比起之前冷清了不少。
贺嫦解下斗篷,瞧着百无聊赖的严言,道:“你也不说出去转转,整日在殿中窝着,要憋坏了。”
严言一骨碌翻起来,“外面太冷,我还是喜欢窝在暖和的地儿。”
她思量片刻,认真的看着贺嫦,“母亲,长姐的婚事,母亲可有想法?”
贺嫦狠狠眨了眨眼,“我张罗了多少次了,你说说,你父亲之前常因此事与我吵嘴,我隔几日就带她去见人,可哪有人入的了她的眼。”
“我觉得三殿下与严思月倒是相配。”
“你还嫌咱家的名声叫她糟践的不够?“
“母亲这是何意?”
贺嫦用鼻子轻哼一声:“她纠缠三皇子的事儿早就传遍了陵阳,那些个夫人现在还在责怪我。”
“她们有什么好责怪的?”
“还不是严思月与三皇子的事儿,外面传的有鼻子有眼的,都在怪我为何明知严思月无心他人,还要将她搭线给他人,也就是你进了宫,否则,我定要打死她。”
“母亲不必生气,不过是外面捕风捉影罢了。”
贺嫦一拍桌子,“我与你父亲苦心经营这么久,才得了个严府家风严谨的名声,如今叫她一朝毁去,我如何不生气。”
严言劝道:“既如此,不如就将严思月与三殿下做一对罢了。”
“如此岂不是坐实了外面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贺嫦质问道。
“可总不能一直拖着,严思月早已到了婚嫁的年纪,如此拖下去,外人又该说母亲苛待庶女了。”
“那你说,我该如何?”
“女儿觉得,不如我先去探探严思月的口风,若她愿意,母亲不如去一趟皇后那处。”
严言想来想去,此事还是得贺嫦出马才行。
“小姐,三皇子来探安了。”
“说曹操曹操到,母亲先回偏殿罢,趁此机会,我倒还可先探探三殿下的口风。”
贺嫦不情愿的起身了回了偏殿。
红雀后脚便去了前厅,唤三殿下来正殿。
“毓安妹妹的伤近日如何了?”
“托殿下的福,好的差不多了。”
李焕自然的坐在了严言身边,红雀疑惑的瞪圆了眼。
“殿下这几日可知我长姐如何了?我近几日也出不去,也探听不到我长姐的安好。”
“我也有日子没见她了,但她在皇后那处,想必是安好的。”
李焕在袖子里摸了半天,随后掏出一个玉镯来,“这是我送妹妹的新春礼。”
严言将镯子把玩了片刻,玉白的羊脂玉触手生温,李焕应是将家底拿了出来,买的这镯子才是。
如此一想,竟还替李焕觉得有些凄凉。
“这镯子若是给姐姐,想必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严言瞧了瞧李焕身旁的好感度。
仅有二十。
真是奇了,这两人应是无需她的撮合就走到一起才是,这明里暗里的撮合多次,怎的两人还是平淡如水。
甚至,这李焕竟还在她与严思月其中徘徊起来。
见李焕不语,严言又道:“方才我还与母亲说起了长姐,与长姐同岁的皆已婚嫁,只有长姐如今还无着落,我和母亲到底有些着急。”
李焕一笑:“妹妹不必着急,我在朝中也有一两好友,若是妹妹放心……“
“我不放心,若是能将长姐交于殿下手中,我才放心。”严言即刻打断了李焕剩下的话。
“有些事总要讲说缘分二字,两人若是没有缘分,又何必强求?”
“的确,殿下也知道,缘分天定,若总是在天定与自定之中徘徊来去,最后许是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焕被严言如此揭穿,倒也不恼,“我原还想着妹妹年纪还小,有些事总是不懂得,现在看来,倒是我小瞧了妹妹。”
“殿下小瞧的不是我,小瞧的是我与长姐的姐妹之情。”
话已至此,李焕已是坐立不安,饮尽了桌面上的茶,挥袖离去。
“小姐,三殿下怎么瞧着像是生了气?”
“不必理他。”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焕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让人知道他想利用的,到底是她和严思月中的哪一个。
水香进来撤去桌上的茶盏,“小姐手上拿着的这镯子好似没见过。”
严言一笑:“是方才三殿下送的,水香,我梳妆桌上有一红玉簪子,你可否帮我给长姐送去?”
“是。”
严言盯着水香从桌上拿起一个盒子,目送着水香出了门,她收起笑脸。
对红雀说道:“你跟着去。”
那日遇刺之后,严言又将和关阁和严府的下人查了个遍。
刺客为何会知道他们从哪条路走?又如何知道她们去了严府之中,那日严言所乘的马车十分低调,除非是从宫里就跟着来的,否则不该知道这马车里坐着的是谁才是。
林嬷嬷被困在严府之中,况且她的家人还握在自己手里,应当不是她,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了严言的身边人。
她当日也问过魏青朝,魏青朝说当日来和关阁寻她,却发现除了娄元诗的偏殿有人之外,其他房间空空如也。
若是宫人回屋子里休息就罢了,但水香他们几个掌事的也不见踪影,他这才觉得奇怪。
他问了娄元诗,知晓严言还未回宫,才准备问东华门的守卫,这才与她撞个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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