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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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娘娘倒是如宫中人所说,为人柔和,毫无争宠之意。”娄元诗耸耸肩,“可惜宫中不争宠便和失宠并无两样。”

严言有意无意的瞧了一眼青羚宫墙边上探出的花藤:“依你之意,淑妃不得宠,六皇子无圣眷,自然也无夺位之心了?”

“自然是,如今三皇子春风得意,且不说六皇子毫无夺位之心,就算是有,也难能与三皇子一决高下。”

“对,也不对。”两人和关阁的方向挪了步子,“淑妃虽不争宠,但若是她想,必定能一招夺得皇恩。再说六皇子,你也曾见过他。六皇子并非等闲之辈,在这宫中毫无依仗却能置身事外,何尝不是手段?”

娄元诗恍然大悟:“你说的是,就如同你在宫中一般,就是再小心,也免不得暗箭难防。”

严言看着红雀收起绣布,忽然眼里一颤,“淑妃娘娘的绣工倒是不俗。”

红雀停住了手,娄元诗也俯身摸了摸上面的燕子,“哎?还真是,这针脚收的可真是巧妙。”

严言紧盯着在挨着草面的黑燕,这燕子的尾部针脚收的甚是巧妙,若不细瞧,根本看不出哪里下了针。

只是这手法,总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

严言苦苦思索了一阵,仍是想不起到底是在何处瞧见过这针脚。

“你可有在别处见过这针脚?”

娄元诗揉了揉手中的帕子,“未曾,兴许因为淑妃娘娘家乡在东南石乡?所以与我们陵阳中的姑娘绣法不同?”

罢了,只消今后稍作留意便是。

“说到绣工,温嫔的绣工倒也不差。听说前几日,皇上还夸她给太后绣的里衣甚是精美。”娄元诗突然想起这么一件事来。

“你倒是消息灵通,温嫔得太后赏识,位置升的快,陛下也去的勤快。只怕是现在宫中无人敢招惹她了吧?”

娄元诗撇撇嘴,“倒也无需我去打听,这陈公公可是日日拿着皇上的御赐之物往温嫔宫里去,谁瞧不见啊!”

严言脑海中忽然闪过一朵茉莉花来。

原来是陈公公。

那日陈公公拿手帕替她擦拭身上的茶渍,当时那茉莉花绣的极为精巧,她就多瞧了两眼。没想到,此物竟是淑妃所绣。

不对,陈钰不该是太后的人?

严言回想起那日皇上病重时,陈钰眼里毫无担忧之意,反倒是耀武扬威至极。莫非那日的陈钰只不过是虚晃一招,他真正要保的人竟是淑妃?

“想什么呢?”娄元诗的手在严言眼前晃了晃。

“元诗,你说,如果有一个人明明有一举坐上知府的能力和人脉,却偏偏要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县令,这是为何?”

“许是他胆小怕事,不愿在知府的位置上担惊受怕?又或是他不喜名利权利,只想在县令的位置上淡然度日?”

严言缓缓踱步,边行边想。

  也可能是厚积薄发,一鸣惊人。又或者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魏青朝那时为何会杀了李沅?真的是为了提着李沅的人头向皇帝投诚?严言总觉得魏青朝如此杀了李沅必定还有其他原因才是,但此事今生尚未发生,只怕是如何问他也是无济于事。

“罢了,我们先回和关阁,还不知你那庶妹今日的状态如何了。”

虽说娄以丹一条认命不痛不痒,但若是真的折在严言宫里,还是一件麻烦。

和关阁内的竹林已是郁郁葱葱,比起别宫的热闹,和关阁此处静谧非常。而在这静谧之下,藏着的却是不肯平息的波澜起伏。

还记得自己刚入宫时,一屋子的宫人全是皇后和柳嫔塞过来的。现在好不容易从内到外洗了个干净,却仍是风波不断。

都弈在门口等候许久,见着严言的身影就凑了上来。

“娄以丹今日如何,可有什么大碍?”严言问道。

都弈规整的回道:“今日刘太医来瞧过了,并无大碍,只是……今后只会如此这般痴傻了,再无回转可能。”

“好事。”严言不在意的说道。

娄元诗剜了她一眼:“你小声些!”

都弈:“还有一事,殿下今日带回来的那嬷嬷在正厅等您,说是重要的事要说给您。”

“说给我?”严言看了一眼娄元诗,娄元诗也摇摇头不明所以。

“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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