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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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明眼里晦暗不明,只微扬了扬嘴角:“柳院士也算是可怜之人,一介寒门学子,两袖清风,清廉正直。陛下为了权衡朝中势力,才将其提拔上来,他靠着一己之力支撑到现在,也算是翘楚。柳氏与二皇子若是能时时警醒,也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

许长明一副事不关己的作态,听的严言无言以对。

“你不也是与柳院士一般,虽然是家中不受待见的庶子,却依靠着自己的才识走到了侍郎的位置。”

许长明一路走来颇为坎坷,当时,严言也是极其欣赏许长明心宽明朗的性格。

许长明仍是保持着微笑:“那是我从前缺乏历练,不过,现在虽然吃了亏,但也不算太迟。”

罢了罢了,不过是两路之人,何必强行要他和自己走上同一条路。严言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许长明好似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听闻前些日子,方小姐曾来过你这里?回去之后便将自己关在了房中,许久不愿见人。”

“不过是与她深谈了一会儿而已。”

“深谈?能将人谈的不肯出门,看来我对这个的词的理解还是有些浅薄。”许长明看破不说破。

“在你心里,方梦玉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严言好奇道。

许长明只当方梦玉是过客,从未细想过此事。严言如此一说,许长明心中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堪堪找到一个形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不会是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喜欢她的吧?”

“我对她无感。”

听到许长明丝毫不犹豫过的答案,严言在心底替方梦玉可惜。感情一事讲的就是缘分二字,很明显,许长明现在并未有日久生情的耐心。

严言接着问道:“那你刚才在犹豫什么,方梦玉有这么让人难以形容?”

许长明淡淡一笑:“非也,非也。只是你方才让形容她,我竟觉得她有几分像你。”

“像我?哪里像了,她柔柔弱弱的,随便刮来一阵风,我都怕她会被风吹走。”

许长明无奈摇头:“她的容貌与你天差地别,她虽然柔弱,但有时候骨子里透出的那股狠意和倔劲倒是和你有些相像。只不过,你是与生俱来,而她,是为了给自己壮胆罢了。”

“确实。”回想起方梦玉反复无常的性格,许长明倒是也没有说错,“但方梦玉倒是对你一往情深,她宁可放弃方家,也不肯放弃你。”

许长明眉毛一挑:“这算是什么好事吗?我与她不过几面之缘,我亦对她没有救命之恩,也未曾给过她什么好脸。哪里就值得她宁可放弃自家,也不肯放弃我。”

“虽说这一说法极端了些,但又有多少人在这一选择上不含糊的呢?反正若是放做我,我必定会选自家,只要能有命活着,喜欢不喜欢的,都是后话。”

“所以我才对方梦玉无感。”许长明平静的将双手放置膝上,“说白了,方梦玉不聪明,我自然也对她无感。她这人,坏不彻底,善不明白。事情既看不透彻,却又容易受人摆布。她要不是有一个能干的爹,只怕早就被谁算计的没了性命。她既想不明白这一切都是谁给的,还狼心狗肺的将自家当做筹码。”

严言微微皱眉:“她要是没有遇见你,或许仍是在家中稍微娇弱一些的大小姐罢了。她卷进陵阳的这场风波,纯属无妄之灾。”

“这种人有什么好可惜的,不过与世上之人一般无二。都是跌进淤泥之后,才怀念自己曾在岸上的人罢了。”

许长明说罢,两人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你回宫回的如此之快,可是将二皇子葬入皇陵就来了?”严言先一步打破了沉默。

许长明垂下的眼中划过些许不屑之意:“二皇子也配入皇陵?不过白布一裹就丢入了乱葬岗。”

“这是皇上的意思?”

许长明并未多想,只驳了一句:“不然还能是我的意思?”

严言意味深长的看这许长明垂下的眉眼:“也是,毕竟柳氏已是罪妇,李枭又如何能有入皇陵的恩赐。柳氏株连一事,何时行刑?”

“行刑?”许长明这才知道严言并未知道事情的全貌,“陛下仁慈,虽然株连,但却不是死罪。柳府抄没,男丁充军,女眷为奴。”

“那柳院士?”

“流放。”许长明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

“柳院士今年已有七十,只怕是还没到苦寒之地,就已撑不住了。”严言仍是有些怜惜。

李枭虽然坏事做尽,但柳院士为人清廉,亲和待民。这几十年的为官生涯,根本就寻不出什么错处来,若是非要说,那就只有性子太过执拗这一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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