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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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焕上上下下打量着严言:“今夜东宫设宴,毓安可也要来宫中赴宴?”

东宫设宴必定来的都是李焕的亲信,都是朝中的重臣。若是严言真不看不懂眼色的去了,那可不得被李焕记恨。

“不必了,今日天凉,我方才在院子里吹了些凉风,身子不适,只怕去了会冲撞各位。”

李焕不改笑意:“也罢,待今夜夜宴结束,我让桑伦给你送些佳肴来尝尝。”

“那毓安在此多谢殿下了,毓安先退下了。”

李焕眯了眯眼,这严言不比严思月聪明,敲打多次,仍好似不知其中含义。不仅不肯亲近自己,甚至还不领情,如此下来,严府的势力并不能全然掌握在手中,李焕思忖道。

严言踏进正殿,微微偏头,用余光扫视了一眼身后的红色身影。

她心里一沉,李焕今日拿着橄榄枝来,就是想要拉拢严府。他手中已有许家如此势力,若是今后继位,严府自然也会顺其自然的支持。可偏偏李焕现在就要严府归顺与他,如此选择,李焕心里必定也有数才是。

严言踏在门槛上的脚步一停:“红雀,我记得上回,刑部尚书丁阳平曾送我一机巧玩物,你去将它给我找出来。“

严言一提,红雀就回想起来:“拿东西就放在小姐梳妆台脚下的箱子里,我见那球形香囊十分精巧,就放在了那箱子里。”

红雀松开扶着严言的手,跑去梳妆台下面的箱子里,东翻西藏的将一个木制镂空的小球取了出来。

“小姐,可是此物?”

严言接过红雀手中的香囊:“是它。”

“小姐忽然取出此物是为何?”

严言没有回答,只看着院中越发阴白的天气,捏紧了手中的香囊,但愿此物不会派上用场。

冷风从下午吹到了晚上,阴日给人心中的冷意,也在晚上被黑夜吞噬了个干净。

东宫自傍晚就开始设宴,连皇后都曾去露了个面。和关阁这条宫道上从未有如此灯火通明过,连娄元诗都带着娄以丹出来瞧了一眼。

红雀床边的帘子均放了下来:“小姐,还不睡?这东宫的夜宴都已经结束了许久,太子殿下应是不会给咱们来送菜了。”

“他会送的,太子一向是说到做到。只是……”

“只是什么?”

也可能是她多心了也说不准,她与李焕相知多年,李焕那一句话是信号所在,她坚信自己不会判断错。但如此荒谬之事若是说出来,又怕惹得红雀一夜警惕。

“再等等。”

红雀见严言不听劝阻,只好也坐在一旁陪着她等。

夜已深暗,宫中只剩下侍卫巡逻的脚步。因为阴云而一直未曾露面的月亮,直至现在才勉强露出了半张脸,那月光顺着竹叶,一直照到了窗子上。

红雀手倚着头,已经晃晃悠悠的醒转了三四回。几次醒来看着严言仍是干等着,又无奈闭上了眼。

“回去睡吧,今夜太子殿下应是不会来了。”严言推了推红雀的手臂。

红雀打了一个呵欠:“我就说嘛,太子殿下贵人多忘事,只怕早就将此事给忘了。”

严言紧皱着眉头,如此并不像他的作风。

红雀慢悠悠的起身,“小姐有什么事就唤我。”

严言取下了发髻,乌黑的发丝披满全肩,“红雀,明日吩咐小厨房,早膳做的清淡些。”

门外没有传来红雀的回应,严言疑惑的自言自语了一句:“有这么困吗?一出去就睡了?红雀!”

严言的手已经放在了门缝,却又猛的停下。

一股猛烈的不安感伴着危险汹涌而来,她瞧了一眼身后一直开着的窗子,毫不犹豫的就转身往窗子跟前跑去。

身后的门忽然开了,但她却根本来不及去看进来的人是谁。就算不去看,她也知道是谁。

严言双手放一按在窗边,身后一双有力的手就扣在了她的双肩。

身后立刻传来了因压着音量而稍显沙哑的声音:“这么晚了,郡主要去何处?”

  严言死死的抓住窗台,无论身后这人的手劲捏的肩膀如何生疼,她都未曾离开窗台一步。

严言强忍着肩膀上的痛,咬着牙说道:“是不是以为东宫与和关阁太近的缘故,殿下竟然走错了地方?”

李焕缓缓靠在严言的耳边,用唇边碰了碰严言的耳朵:“我没走错,我今夜就是来见你的。”

严言闻着李焕身上传来的酒气,恶心的偏过头。

李焕一只手从严言的肩上缓缓下移,顺着肩膀,最后停在了严言的手背上。

“怎么,毓安竟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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