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针锋相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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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闹易经学会,为阴曰阳洗清不白之冤的事情,一时间传遍大都市,到后来越传越玄,就差把我说成是太白金星下凡,姜子牙转世了。很多人辗转地打听到我和金小雅是姐弟相称,都托了她来找我占卜、堪舆,还有人不惜一切代价要我去为他们寻龙点穴,或者驱邪降妖。小雅几乎成了我的经纪人,每天忙得不亦乐乎。

后来,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连大都市外的人也闻风而来。一时间,我租住的小区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每天夜里就开始有人排队求我赐卦。我算是明白了人怕出名猪怕壮的道理,面对一双双或愁苦或惶恐或期待的眼睛,我感到了特别大的压力,加上睡眠不足,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那个找我占过一卦的赵政也再三央求小雅要见我,因为上次他不信卦,差点出了大事。他不仅没有升职成功,还因为行贿差点被开除公职。就是如此,他也有一段时间不信卦是准的,只说是巧合。直到我在大都声名鹊起时,才发觉我说过的话是有道理的,于是想请我帮他调理一下运势。

我对他说:“每个人的命数都是有定数的,《易经》说知命懂命才能改变命运,这里说的改变只能做到趋吉避凶,无法改变命运走向。比如你从事的这个职业,和你的命理不合的,任你如何努力,你的一生也不会有起色。男怕选错行嘛,只有选准对你有生扶的职业,你才能如鱼得水。”

我劝他换个职业,到和金属有关的单位去,三年后必能干出一番成就。后来他调到了大都市的某汽车公司工作。三年后坐到汽车销售分公司副总的位子,年收入五十多万元。

春节过后,我重新租了房子,悄悄搬了出去。从此我开始躲开纷扰,过上了半隐居的生活,再有人找我赐卦得看我的心情。另外我还定了个规矩,每天最多只接受五人的预约,绝不破例。不是我耍大牌,而是为了保证卦的精度纯度和准确度,人成名难,毁名易。我已如走在去往山上的路途中,而山头正燃烧着火苗,我若自己不仔细收敛,到最后架在火上烤的只能是我自己。

侯仕易做梦也想不到,他的逼迫陷害竟无意成就了我今天的盛名。我时刻提醒自己,旁边还卧着一只虎,他在时刻等着咬我一口。现在我是士气正旺,他不敢对我动杀机,一旦我要势衰,他肯定要乘虚而入。

侯华在寒假期间去新加坡旅游了,回来后知道我坏了她老爸的好事,很愤怒,专门跑到我家里来。

也许她刚从南海的温暖空气中飞过来,还没倒过温差,上身只穿了一件轻薄的浅领毛衣,露出半截雪白的脖子,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的风衣,束着一条带亮扣的腰带,一条紧身裤,脚上穿了双长筒靴,每只靴子的一侧还缀了只毛茸茸的蝴蝶,走起路来,颤颤地像要飞一样。这妖精的身材真不错,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曲线毕露,用时髦的词说叫惹火。新加坡也不是潮流之都呀,怎么出了一趟国,土鸡就变凤凰了呢?如果阿娇也这般装束的话,我想一定比她还好看。

侯华嘲讽我说:“帅哥,没见过从新加坡来的美女吗?眼都直了,心里是怎么想的说来听听。”

“你又不是新加坡人,顶多是去了一趟而已,就找不到北了?还美女,世界上如果只剩下你一个女人,也许这两个字才能让你用一回。”我毫不客气地奚落道。

侯华小脸气得通红,白了我一眼,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跷着二郎腿说:“周天一,你以前是一个多么质朴的人啊,怎么现在变得如此玩世不恭了呢?”

我玩世吗?我的人生态度很认真,只是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罢了,像侯氏父女这样居心叵测的人,想得到我的尊敬简直是痴心妄想。不过她的话倒提醒了我,我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个妖精了。

我故意装作轻浮地坐到她身边,很随意地将手搭到了她的肩上:“你上次在医院里说的话还算吗?我现在想通了……我想做你家的上门女婿。”说着,用手指拨弄着她的头发。我觉得现在我很令人恶心。

侯华把我的手打掉,指了指另一张沙发说:“周天一,你放尊重点……你坐到那边去。”

“嗬,这就奇怪了,这是我的家,我爱坐哪儿就坐哪儿,你管得着吗?”

侯华见我不吃她那套,自己坐了过去。

我旁若无人地把脚一抬,放在沙发扶手上,将身子半躺在沙发里,一脸的坏笑望着她说:“侯华,我今天才发现,你其实也颇有几分姿色,干脆我吃点亏,收了你做二房算了。”

侯华对我的话大感惊奇,她不明白我为何与以前判若两人,不仅不质朴了,而且还有几分流氓相。

“做你的二房?恐怕得是三房吧,凤阿娇是大的还是二的?齐玉儿呢?周天一,我以前真低估你了,没想到你还如此有桃花运,但愿不是桃花劫就行。”侯华尖刻地说。

“你要不争名分的话,就做三房也行,我想你那两个姐姐不会有意见的。”我依然轻浮地说。

侯华冷笑说:“不知天高地厚,没想到梅花圣手的弟子就这德行。”

“这德行挺好,比阳奉阴违笑里藏刀好,最起码我不害人,不像有些教授级的人物,满口的道德文章,背地里男盗女娼,表面上人五人六,暗里地丧尽天良。”我微笑着说。

侯华懂我话里的意思,“切”了一声说:“姓周的,不要以为现在你出名了,就可以对别人说三道四,谁胜谁负一个回合定不了大局。我来想告诉你,你上次伤害我爸爸太深了,如果你能把梅花易数秘诀拿出来大家分享的话,我可以原谅你,也可以帮你实现你梦寐以求的东西,比如大都市的户口,完成大学学业,读研究生,甚至出国……如果你一意孤行……别说二房三房老婆,我相信你会落个人财两空,后悔终生。”

她在威胁我吗?爷不是哄大的,也不是吓大的,利诱的招数都用滥了,不好使,恐吓威胁好像也用过,我有所领教,现在抛出什么“人财两空”的话来,什么意思?财我没有,不怕空,那就是人空了?听她的意思目标是阿娇和玉儿两个人。

我不想再和她玩下去了,从沙发上站起来,做出送客的手势说:“对不起,我还有事,不奉陪了,你请便吧。”

侯华忽然面如桃花扑哧一笑,上前搂住我的脖子,冷不丁狠狠亲了我一下,然后在我耳畔轻声说:“帅哥,你要不按我说的做,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你来真的?小贱人,你信不信现在我就让你生不如死?”我紧紧地圈住她的腰,不让她抽身,用嘴唇堵住她的嘴,用舌头侵略她。

侯华拼命挣扎,脸涨得通红。

我成心要吓她,哪容她轻易挣脱,还故意抱着她往沙发上摁。侯华花容失色说:“周天一,你想干吗?你要敢碰我……我,我……你放开我,我喊了!”

“说,你他妈的以后还找我麻烦吗?信不信我把你扒光了扔大街上去?”我温情脉脉地说着狠话。

“你别这样,你放开我……”侯华的声音带了哭腔,她大约是相信我真的要扒了她的衣服,头使劲地向后仰,两只手撑着我的胸膛往后猛推。

我看达到了目的,松开她刻薄地说:“怕我强奸你吗?你想错了,我是异性恋者。”

侯华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幽怨地看着我说:“周天一,你,你不是人!”说完仓皇逃走了。

关上门,我开心地大笑,我找到最好的对付这个妖精的方法了。

快到正月十五的时候,我终于等来了阿娇的电话,听到她声音的时候,我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只说了句:“我很想你——”就再也说不出话。

爱情对人的折磨真是朝朝暮暮,在一起不在一起都一样,只要真正地去爱一个人了,心就会时刻被对方揉搓着,痛并快乐。

“天一,我也想你……”阿娇叫我天一,她以前都是叫我“天哪”。也许她身边有人,不方便与我亲昵。

“你什么时候回来?大都市民广场要放烟花,我等你来一起去看。”

“天一,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可是不知该怎么开口……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你不要生我气好吗?”阿娇犹犹豫豫地说。

“怎么会呢?你是我的宝贝,我怎么会生你的气,阿娇,你怎么了?在南方玩得不开心?还是钱包丢了?”我关切地问。

“不,不是,我觉得我们两个……算了,还是等我回去再说吧。”阿娇叹了口气说。

我不知道她要跟我说什么,我们在一起总是她说我听,我喜欢听她讲话,不管讲什么我都爱听,因为我喜欢她的如潺潺流水一样的声音。我计算着阿娇回来的日期,打算好好为她接风,然后做她的工作,等她毕业后一起离开大都。

我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又专门买了一只巨大的毛绒熊猫放在卧室里,阿娇喜欢这个,我要给她个惊喜。我正在卧室里端详着可爱的大熊猫,有人敲门。

是小雅来了。一进门,还没来得及脱掉外套,她就忧心忡忡地说:“局里抽调王伟去云南协助缉毒大队查一个贩毒的案子,而且要他马上就动身。”

我不喜欢王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那就去呗。”

“他只是一个派出所所长,又不是缉毒大队的人,连专门的刑侦人员都不是,我感觉这事有些古怪,”小雅说,“我怀疑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她这样一说,我马上想起上次为周正虎预测的那一卦,他说要做一件很重大的事,难道就是要把王伟支出大都?看来上级的考评组要来了。那他会不会对王伟斩草除根呢?都不是什么好鸟,狗争骨头的事,我懒得管。

我轻描淡写地说:“那就不去呗。”

“这是局党委的决定,怎么可以不去。”小雅说,“王伟上次在火锅城救人,被授予了二等功,周正虎说再给他一个机会,如果再破了这个贩毒大案,那提拔他当刑侦处长就顺理成章了。我感觉没这么简单,这次去云南的缉毒人员全是周正虎的心腹,我怕这里面有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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