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意外之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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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看守所的大门我看见温鸿也站在门口,来接我们的不是郑巨发,却是一个陌生人,温鸿介绍说:“师父,这位是杨运杨老板,他撤销了对我们的指控。”

杨运热烈地握住我的手:“周老师,对不起,让您受惊了。”

我冷眼看着杨运诚惶诚恐的样子说:“真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啊!你不光能把我们送进去,这深更半夜的还能把我们给放出来,领教了!”

“是,是,是我无知,周老师,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安排了酒店,给您和小温赔罪道歉。”

“你儿子出事了?”

“唉,一言难尽,我们去酒店,边吃边说。”

我要过他的手机,给郑巨发打电话:“老郑,我出来了,你来接我。”

放下电话,我对杨运说:“吃饭就免了,有事的话你和温鸿说吧。”

“这,周老师,我都安排好了,您无论如何赏个脸吧。”杨运脸色很难看。

温鸿说:“杨总,我师父刚从里面出来,哪有心情吃你的饭,明天再说,你先走吧。”

杨运无奈地说:“那好吧,我明天再请客,小温,你拿着这个手机,我明天联系你。”

看着杨运开车走了,温鸿笑说:“师父,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儿子前天查出患了尿毒症,他这才相信你的预测是准的,他害怕后面的预测都应验了,所以慌了,想请你给他破解一下,他是花了大价钱把我们连夜给放了,因为今天不放人,明天检察院就批捕了。”

世上哪有这样便宜的事,他想抓我们就抓,想放就放。

我看着明显消瘦的温鸿问:“你在里面还好吧?”

温鸿神情黯然:“真是一场噩梦,杨运专门请人关照我,给我选了一个最坏的牢头狱霸,我被整惨了,师父,你那个监室怎么样?”

“算了,别提了,出来就好。”

“对不起,师父……”

我打断他:“别说了,不怪你。”

这时郑巨发的车开了过来,郑巨发下了车像看一个外星人一样端详我:“天一,是你吗?”

我问温鸿:“我的模样变了吗?”

温鸿转过脸去,眼里掉下泪来。

郑巨发拉住我的手,歉意地说:“你看把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对不起啊,我在韩国待了两个星期,回来又一大摊子事,我要是早知道你被抓了,哪能让你在里面待这么长时间,昨天我刚请公安局长吃过饭,又请宁书记过问一下你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把你放了。”

温鸿说:“不是——”

我制止他,既然人已经出来了,何必还去计较谁放了我们。

郑巨发把我们拉到了他的酒店,又专门叫醒厨师,让其准备饭菜。

我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说:“算了吧,客房里有方便面,随便吃点就行了。”

郑巨发用力拍拍我的肩膀说:“天一,我就是亲自下厨,也要让你出来的第一顿饭有酒有肉——对了,还得有美女!”

我和温鸿先进了客房,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也不知道郑巨发从哪弄来的新衣服,一人一身换上了,竟然都很合体。

一个人,如果你感觉不可为的事他偏偏为你做到了,这就是对你用心了。郑巨发对我的友谊,是用了心的。

我和温鸿神清气爽地进了酒店包间,郑巨发和欧阳云锦在里面等我们。

我有些歉意地说:“欧阳小姐,对不起,这么晚了怎么把你也惊动了?”

“周老师,没能亲自去接你,你别见怪啊,一会我多敬你两杯酒吧。”欧阳云锦说。

没有服务员,欧阳云锦亲自倒酒,她手持醒酒器,边将芬芳扑鼻的鲜红液体倒进我的杯子边说:“这是1982年的拉菲葡萄酒,象征着尊贵和吉祥如意,周老师,祝你否极泰来!”

我轻轻晃了晃杯子,放在鼻间闻了闻:“这一次真正是葡萄美酒夜光杯,郑大哥,欧阳小姐,天一谢谢了!”

郑巨发指了指酒柜对欧阳云锦说:“把那两瓶波尔多也开了醒着,我们今天要大醉一场!”

我按住郑巨发的手说:“不要开了,否极泰来后面应防乐极生悲,时间有的是,好酒以后慢慢品。”

“不一样,天一,今天你出来我高兴,高兴用什么表达?只能用酒,一定要酩酊大醉才行!”

郑巨发不由分说与我碰了一下酒杯,先干了,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滴说:“你的事前因后果我都查清了,你放心吧,我不会让杨运那小子好过的,我已经给他做好局了,三个月内,他的服装厂要不倒闭你别叫我大哥!”

原来杨运事业上三个月内的劫数在这儿,看来一切都是早就预定了的,做一件损事得一份恶报,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看了一眼温鸿,他也正看我:“师父,我有些困惑了,我觉得杨运的事不是天意也不是命数,而是因和果的关系,你若不告诉杨运他三个月内有劫数,他就不会因为恼怒把我们送进看守所,我们不进看守所,郑总也不会因为愤怒打击他,怎么我们成了他灾祸的因由呢?这不合易经预测的规律啊?!”

我说:“怎么不合规律?他儿子的病难道也是我们的因由吗?这个‘因’字有内因和外因,内因是一切因果的源,福祸的起因都是先由自身引发的,外因只是一个潜在的作用力,你不激活它,他就起不了作用,所谓动静之间必有风云,他不动内因不会动,他若动了内因便会促动外因动,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温鸿深思了片刻,点头说:“我以前作预测,从来看不到内因和外因之间的转换,外人看起来也是玄之又玄,今天是设身处地地感受到了。”

“什么外因内因的,这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是替天行道,今天不研究易经,只管和往事干杯,来喝酒。”郑巨发说。

我又喝了一杯酒,对郑巨发说:“杨运的事,你放手吧,你对我好我心领了,可是我不希望你为自己添一笔恶业。”

“你呀,就是太谨小慎微了,成天前怕狼后怕虎的,毛主席教导我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才叫内因和外因,我这不是做恶业,上天想惩罚坏人,总得找个帮手吧,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替天行道,这事你就别管了。”郑巨发说。

欧阳云锦端了酒杯绕过桌子走到我面前:“周老师,这杯酒我敬你,向你表示歉意。”

“你有什么可歉意的?”我有些糊涂了。

“都怪我工作不细心,没安排好,我们公司的那个收发员不认识你,警察送拘留通知书时他说公司里没这个人,让警察往你家里送,结果给耽误了,害你在看守所里受了那么长时间的罪。”欧阳云锦很诚恳地说。

“呵呵,这哪跟哪啊,不怪你,更不怪你们的员工,我本来就不是你们公司的人嘛。”

“不,不,是我的疏忽,你和郑总这种友谊,我早该给公司各部门打好招呼的。”

她这话我听着有点别扭,可一时也说不出哪儿不中听,只得哼哼哈哈地寒暄了一阵,陪她把酒喝了。

郑巨发接过话说:“谁说你不是我公司的人,欧阳,你听清了,以后不管天一来不来我们公司,他都是我的助理,明天把他的办公室收拾好,安排人事部财务部造名册和工资单。”

我说:“黄金健公司可是上市公司,你得对股东们负责,哪能随便一句话就增加一个高管的,我可不去给你添麻烦,好了,这事不要再提,你要这样做,我就永远离开大都。”

“又犟了,真拿你没办法。”郑巨发无奈地说。

这一顿酒我们直喝到东方发白,个个都是耳热脸红,温鸿扶我进了客房,倒在床上说了一句:“有一个郑巨发这样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啊!”然后鼾声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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