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异象丛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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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这就对了,鬼神只是一种意象,因为世间存在一种超自然力,有的人可以利用这种力量控制别人的大脑和思维,于是就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幻听幻觉,你要是看过瑞士精神病学家荣格的书就会明白其中的道理。”我解释道。

欧阳云锦似懂非懂点了一下头,忽然脸又红了,大约是想到了我的嘱咐。

郑巨发正在他的鱼缸前伺弄他那三条24K黄金达摩,没有察觉我的到来。

我凑过去,看那鱼身上的颜色有些暗淡,而且都懒洋洋的,不怎么欢腾,开玩笑说:“这鱼不像上回我看到的那样活泼了,是不是思春了?”

“呃,你来了,我也正纳闷呢,这几天这鱼的情绪不太对头,莫不是病了?”郑巨发撒了些鱼饵进去,鱼也不热情,依然趴在缸底不动。

“云锦,云锦,打电话叫个医生来,看看这鱼怎么了!”郑巨发喊叫。

欧阳云锦很快地过来,看了看鱼,急忙去打电话了。

郑巨发心不在焉地和我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眼睛却始终盯着鱼缸。

我说:“你歇歇眼睛,我和你说点正事。”

“你把我的鱼给我调理欢实就是正事,对了,天一,你快画道符,救救我这三条鱼。”郑巨发像魔怔了一样也不看我,只盯着鱼说话。

我真想找块石头把他的鱼缸给砸了,至于吗?公司现在出现那么多的问题没见他怎么着急,三条鱼就让他魂不守舍了。

我说:“玩物丧志你懂不懂?你现在应该多想想公司的事,鱼有鱼命,死活都是它命里的事,你不用替它们操心。”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爱心?它们跟了我这么久,我能眼看着它们不行了不管吗?再说了,我这不是玩物,这是我的吉祥物,只要它们精精神神的,我做事情也有劲头,也会顺利,明白吗?”郑巨发不满地说。

我顺手起了一卦,卦出《坎为水》,变卦《雷水解》,用神受制,原神遇克,忌神旺相,为大凶之象,我算了一下时辰说:“这三条鱼活不过今天夜里十二点,你为它们预备后事吧。”

郑巨发回头看我,眼里火光四射,怒形于色:“你说点吉利的话行吗?”

我很不解他的反应,这不是我要诅咒鱼儿,是卦象如此,他也知道我的本事,为何会这样反常呢?

我只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和他计较,可是他的话又从另一方面提醒了我,是啊,为什么会出现这些不吉利的征兆呢?欧阳云锦中了别人的蛊,虽然我算出了她的同学在作祟,可她那同学也是年轻人,应该不会有那样强大的巫术,她背后是谁在操纵呢?现在好端端的三条黄金达摩又奄奄一息,这接二连三的凶兆预示了什么呢?

我轻声说:“大哥,你先别管鱼的事了,我真有重要的事问你。”

“你先救救我的鱼,兄弟,我知道你有这法术,你发发慈悲吧!”郑巨发拉住我的手恳切地说。

“我真救不了它们,我学的法术是对人的,不是对动物的,我只能算出它们的生死,却无法知晓它们的病因,所以无法对症用符,你就是请来世界最高明的医生,也无济于事。”

我的话提醒了郑巨发,他大叫:“云锦,订机票,把我的宝贝鱼带去香港找黄先生医治。”

我的天啊,为了三条鱼竟然要飞一趟香港,这是为什么啊!我呆若木鸡地看着郑巨发,我想他是真的中了邪。

欧阳云锦进来后,也呆了一会儿,用求助的眼神看我,我苦笑着摇摇头。

欧阳云锦小声说:“郑总,你再好好想想,去一趟香港……”

“你还愣着干什么?我说的话你没听清吗?去香港给我的鱼看病!”郑巨发有些气急败坏了。

欧阳云锦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

我也生气了,大声说:“郑巨发,你这是干什么?是鱼重要还是公司重要?你没有听过商纣王的故事吗?他登基后有了点成绩就开始建鹿台,造酒池,悬肉为林,穷奢极欲,最终落得国破家亡的下场,你现在的情形和他有何分别!”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花我自己的钱,我干我喜欢的事,你管得着吗?”郑巨发不可理喻地反驳我道。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这哪是我曾经尊重的郑巨发,这简直是一个荒淫无道的昏君,是一个无赖。都说饱暖思淫欲,他去名人会馆泡明星已经够荒淫的了,现在还为了几条鱼要大动干戈,花巨资去香港,这岂止是无道,简直是作孽,有句话说,自作孽不可活,他这不是作死吗?到底因为什么让他变得这样疯狂呢!

我定定地看着陌生的面目可怖的郑巨发,心情非常地沉重,我想,难道他也被别人下了蛊了?

我的目光在他的办公室里环视一周,竭力想寻找可疑的地方,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可是我分明看出了郑巨发的异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问郑巨发:“大哥,你发没发觉你自己有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我身心健康,无忧无虑,不劳你费心。”郑巨发生硬地说。

“无忧无虑?公司的现状好吗?不用你劳心?”

“公司很好,不是小好是大好,形势一片大好,”郑巨发说着从桌上拿过一撂报表摔到我怀里,“你自己看,都是喜报,销售上升,利润上升,资金回笼,公司的股票一周涨了百分之三十了,我劳什么心?”

我看不懂报表,正在疑惑时,欧阳云锦又走了进来,告诉郑巨发机票订好了,一小时后有一班飞香港的航班。

我问她:“欧阳小姐,郑总说现在公司的形势一片大好,是真的吗?”

欧阳云锦看了她的上司一眼,郑巨发并没有理睬她,她朝我轻摇了一下头说:“还好吧。”

我更加困惑了,她摇着头说还好吧,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隐情?

我诚恳地说:“大哥,我不是要多管闲事,我感觉在你的周围好像有不对的地方,虽然现在我还没有发现到底不对在哪里,但是我的预感告诉我,真的有问题,你不可大意,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如果你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或许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你多虑了,我现在真的很好,不是小好是大好,形势一片大好,天一,我要去机场了,等我回来我们再聊吧。”郑巨发不耐烦地说。

我无法再和他沟通下去,只好告辞,走出他的办公室,欧阳云锦送我到电梯口,看看四周没人,对我说:“周老师,不对呀,今天郑总有点反常,他以前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也不会这样为了几条鱼不顾一切的,你不能这样就走了,你要好好堪舆一下,是不是他的办公室的风水出了问题?或者是他也被人下了蛊?”

我想了想说:“你和他去香港后,把他办公室的钥匙留给我好吗?”

欧阳云锦使劲地点头:“好,你现在去我办公室等着,我们走后你直接去他办公室就行。”

我躲进了欧阳云锦的办公室。

几分钟后他们出了公司,我用欧阳云锦给我的钥匙打开了郑巨发办公室的房门,进到了里面,关好门,坐到他的办公桌后面,开始认真地审视他的房间里的一切。

我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仍然没看出什么问题。

我站起来走进了他办公室一侧的卧室,站在屋子中央,头上冒出一层细汗,胸闷得不行,接着感到身上有种异样的感觉,闷热又变成了阵阵阴冷,像置身于一片坟场之中,看到的都是雾茫茫的不真切的景象,床,沙发,灯,电脑,镜子……全都有一种虚幻的重影,不像是现实中的物件,好像是漂浮在微波荡漾的水面上,看得我头晕。

我坐进沙发里,闭目养神了一会儿,顺手拿起他放在沙发上的一本杂志,当做扇子,扇了一阵风,让头脑清醒一下,可是不光不能清醒,还昏昏欲睡了。

我心里明白他这间屋子肯定有猫腻,不,不是猫腻,是邪气,我强制自己稳住心神,然后猛地睁开双眼,再次扫视四周,突然我看到了墙上有一幅画,是他的下属送给他的那幅《孔雀竹石图》。

那幅画里现出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在凶恶地与我对视,我原本锐利的目光渐渐变得鲁钝起来,像一盏明亮的灯光慢慢暗淡下来。怪物的眼睛阴暗而幽深,像太空的黑洞一样,一下子把我的意识给吸走了,我眼前一黑,倒在了沙发上,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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