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真相大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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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仕贵得知阴曰阳已死,落香茶社也易手他人,胸中一口恶气散了一半,只是我的死而复生令他颇为懊恼,侯华说:“姓周的不死不活的更好,第一,他瘫痪了,对我们不会再有什么威胁了;第二,只要他活着,梅花易数的秘诀就有希望弄到手。”

侯仕贵点头称是,让侯华想办法把梅花易数的秘诀弄到手。

侯仕贵贼心不死,又觊觎起易经学会会长的位子来了,约了副会长邵泽修见面。

邵泽修不知道阴曰阳的死因,但是知道侯仕贵此时要见自己肯定必有用意。他现在易经学会主持工作,只等补一个选举的程序便可名正言顺地坐上会长的位置了,所以对于侯仕贵此时出现很是厌恶,心里想,姓侯的真是阴魂不散,消息够灵通的,阴会长刚一归天,他就冒出来了,还是对这个易经学会会长的位子念念不忘啊。

邵泽修应约来到黄金健大酒店,侯仕贵摆了一桌酒席,把男魔请来作陪。

邵泽修不认识男魔,只觉得此人身上有一种邪气,他想侯仕贵结交的都是旁门左道的人物,这一个不知又是哪路的神棍。

“邵会长,别来无恙?”侯仕贵皮笑肉不笑地说。

“谢谢侯教授,我无欲无求、无牵无挂,当然无恙。”邵泽修没好气地回道。

“好,好一个无欲无求、无牵无挂、无欲则刚啊,邵会长果然神清气爽,阳气实足,老当益壮啊!”

“老当益壮?呵呵,侯兄,我好像比你小两岁吧?”邵泽修也是久涉江湖之人,自然不是省油的灯。

“是吗?哦,那这句话就不合适了,老弟莫怪,来,我敬你一杯。”

“敬从何来?我是无功不受禄,请侯兄明言。”

“好,痛快,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也共过事,彼此知根知底,我就不绕圈子啦,现在阴会长归西了,会长一职出缺,我想回易经学会主持大局。”侯仕贵大言不惭地说。

“这么一个民间团体的虚职,什么大局不大局的,哪敢劳烦大驾。”邵泽修给顶了回去。

“说得不错,这么一个民间团体的会长我真不放在眼里,我也就是挂个名,主要的工作还是由你来做。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年底要去韩国参加一个亚洲易经论坛,你也知道大都易经学会在国际上的易经学术地位最高,我有这么一个会长的名头,出去能代表中国易经界对这次论坛的重视,到时候韩国总统要亲自接见的,这也是为国争光对不对!”

“哦,侯兄也接到了亚洲易经论坛的邀请函?好啊,到时我们可以同行,学会也正筹备参加这次论坛的事宜呢。”邵泽修以柔克刚道。

侯仕贵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识相,强忍怒火道:“我的易经研究,尤其是梅花易数的研究成果在国际上是得到公认的,到时有我一个演讲,所以大都易经学会会长这个头衔对我很重要,而且阴会长临终之前也同意推荐我接任他的会长之职,为了我们国家的荣誉,我希望你能高风亮节,以大局为重。”

邵泽修心说,你真会扯淡,也真够无耻的,为了一己私利,竟然上升到国家荣誉的高度了。

“哦,你对梅花易数的研究得到国际公认?我怎么听说周天一在梅花易数研究上的成就最高?”

“他是我的学生,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学生能高过老师吗?”侯仕贵厚颜无耻地说。

邵泽修笑了,对于他的巧言令色不屑一驳。

“阴会长临终前见过你?”邵泽修拨马回枪直刺侯仕贵的软肋。

侯仕贵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支吾道:“他死之前给我打过电话,怎么,他没有向你交代这事吗?”

这时男魔在一旁露出得意的笑。

邵泽修从侯仕贵的话和男魔的笑里悟出了玄机,他想,为什么这么巧,阴会长一死侯仕贵马上来要会长的位子?阴会长死之前见过他?难道阴会长之死和他们有关?

种种疑点齐集心头,邵泽修心里开始七上八下不安起来,尤其是男魔一脸诡异的笑,更令他不寒而栗。

侯仕贵见邵泽修对男魔心生惧意,马上得意地说:“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江湖人称天符双魔的男魔。”

邵泽修不由打了个寒战,他想阴曰阳果然是死于他们之手,看来姓侯的对会长这个位子是势在必得呀,阴曰阳那样深的造诣都不是双魔的对手,我何必去鸡蛋碰石头,算了,先忍这一时之气吧。

想到这里,他满脸堆笑说:“久仰,久仰,侯兄果然人脉极广,竟然请得动江湖上人人敬畏的天符双魔,有双魔坐镇,侯兄当然胜任会长之职,好吧,我回去和几个副会长沟通一下,再给侯兄回话。”

侯仕贵终于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我在家里闭关自修,一边以筑基炼炁之法修复元气,一边把奇门遁甲和紫微斗数重新温习了一遍,玉儿则每天去医院里探视郑巨发,不断带回他的情况。

我不清楚是天符双魔把法力用在了我和阴曰阳身上的缘故,还是有意要折磨郑巨发,总之他现在的病情仍是时好时坏,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时也只是呆坐无语,认不得眼前的人,只念叨一些谁也听不懂的旧事,糊涂时把自己当成一条鱼,说的话就更无人可懂。欧阳云锦被左黾利彻底地与郑巨发隔离了,不光如此,而且在公司内部也“隔离”开了她,公司的人都不敢与她交往,凡是与她多说几句话的人不出三天便会被解雇,这是在逼她离开。左黾利的目的很清楚,他不想让郑巨发的病好起来,他要控制公司。事实上公司里一切都在向着他设计好的方向走,一切都在去郑巨发化,一切都慢慢被他掌控。

黄金健公司真正是内忧外患,业绩每况愈下,人心浮动,有人附炎趋势,有人敢怒不敢言,有人在左黾利的镇压下愤然离职,一个本是朝气蓬勃的公司一时间乌烟瘴气,如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样,生机全无。

玉儿悄悄把欧阳云锦带回家见我,原本光彩照人的欧阳云锦和之前已经判若两人,眼窝深陷,目光呆滞,头发枯黄,皮肤灰暗,可见她心里是多么的痛苦。一见到我,她像见到了亲人一样,先是放声大哭一通,然后忧心忡忡地说:“周老师,这种非人的日子我实在是熬不下去啦,不是因为郑总对我那么好,我早就离开了,怎么办怎么办呀?左黾利那个小人在公司里大搞白色恐怖,他要把公司变成他自己的,郑总如果不能尽快醒过来,一切怕是都无法挽回了。”

“再忍忍,他的病会好的,现在只是黎明前的黑暗,你一定要坚持。”我鼓励她。

“可是黎明前的黑暗也太黑了也太长了,公司里所有有点骨气的人都走了,就是郑总的病好了,要想重新开始也非常困难,”欧阳云锦长吁短叹,“而且,黄金健公司的市场现在被金长生公司和‘金色年华’挤压得差不多了,公司的股票已经跌到了最低点,我听一个辞职的经理说,左黾利在外地成立了一个自己的公司,要收购黄金健,如果他操作成功了,到时一切都晚了。”

“左黾利也疯了。”我说。

“他是疯了,像一只疯狗一样,不认主人,见谁咬谁,郑总真是瞎了眼,养了一只白眼狼。”

“郑总疯了能治好,他疯了治不好,钱财本是伤人物,贪财必被财诛心,他这种见利忘义,卖主求荣的小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周老师,我不回公司了,我住在你们家吧,和玉儿在一起我还能好受点,若回去,怕是撑不到郑总病好的那一天了。”

“越是这个时候你越不能离开公司啊,你在公司就是左黾利的一颗钉子,他还不敢明目张胆地糟蹋公司,你要离开了,我们对公司的事就一无所知了。”我说。

“他还不够明目张胆吗?他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欧阳姐,我认为天一说得对,不能妥协,你就当成一颗钉子,扎在公司里,让姓左的有所顾忌,他不敢把你怎么着,等天一恢复了法力,很快就能扭转乾坤。”玉儿说。

欧阳云锦紧咬嘴唇又要落泪,玉儿拥抱一下她说:“欧阳姐,坚强点,乌云是遮不住太阳的。”

欧阳云锦默然离去,她瘦弱的身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而且是永远地消失了,她回到公司后的第二天,就被左黾利派人押着送到了远在云南的公司,不久便失去了联系,后来传来的消息说她得了一种传染病死了。

我和玉儿都很后悔,想起那天她对我们的恋恋不舍,想起她一说要回公司眼里的惊恐,才知道,她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只是我们没有察觉到。是我害了她,这个好女孩,心里美丽的梦只做了一半,就戛然而止,魂断异乡。

欧阳云锦刚离开,梁小地和小韵就来了,他竟然能找到玉儿家,都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难得他这么有心,这么用心地找到我。我看着他春风满面的样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都是郑巨发一手带出来的人,一个要置郑巨发于死地,一个已经反目成仇,这世间到底还有多少真情可以让人留恋呢?

小韵小鸟依人地偎在梁小地身旁,使我想起了在成都时他们的恩爱,不管小地对郑巨发如何误解,只要他和小韵能破镜重圆,总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

我说:“恭喜你们,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

“大师果然是大师,我还没有开口呢,就算出我们要结婚了,周大师,我是专程来给你下请柬的,我们下个月十八号在黄金健大酒店举行婚礼,希望你到时参加。”梁小地把请柬放在桌上,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说。

“哦,那我提前祝贺你们了。”

“谢谢,还有一件喜事你也一并祝贺了吧,”梁小地笑嘻嘻地说,“我们公司和黄金健一个大股东谈妥了股份转让的事,马上要签协议了,到时我就是黄金健公司的董事,怎么样,值得高兴吧!”

又杀出一个程咬金,难怪郑巨发会有此一劫,这么多人算计他,不是天符双魔作祟他也得疯啊。

我笑笑说:“是值得高兴,你这么有出息,郑巨发也会为你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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