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矛盾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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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鹤鸣进房,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面上凝了片刻。

他见她梳着妇人的发髻、穿着他让人裁制的冬衣,心里有几分难言的痛快。

泽兰看见李鹤鸣回来了,没打扰这对新婚夫妻,识趣地悄声退下,带上了房门。

关门声响起,看单子看得入神的林钰这才发觉李鹤鸣已经回来。

他早起出门只穿了身官服,眼下回来,不知从哪拿了件厚氅披在了身上,想来应是他此前放在北镇抚司里的衣裳。

他本就生得高,披上大氅气势愈发逼人,立在灯树前,挡去了半树烛光。

烛光影绰,照在他身上,透着股潇洒豪贵的公子气。

李鹤鸣见林钰盯着他看,道:“瞧什么,一日不见,不认得了?”

他总一本正经地说怪话取笑她,林钰没答他的话,放下礼单问道:“昨夜的帕子……是不是在你这儿?”

李鹤鸣一边解大氅一边回:“什么帕子。”

林钰不太好意思明说,轻咳一声,有些羞赧道:“就是元帕,垫在身下的……”

李鹤鸣瞥过她微红的耳尖,取下厚氅挂在衣桁上:“没有,我拿那东西做什么。”

林钰和泽兰今日将房间都快翻遍了也没找出个影来,眼下听李鹤鸣说没拿,奇怪道:“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收起来了?”

李鹤鸣听她语气着急,问道:“找不到了?”

林钰点头:“嗯,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她为此事焦了半日,没想眼下李鹤鸣却淡淡道:“找不到就找不到了。”

他语气淡然,半点无所谓,仿佛不知元帕的意义。林钰叹了口气,道:“要烧的,要烧给祖宗牌位,没人和你说过吗?”

李鹤鸣还当真不知道,他皱眉:“烧那东西做什么?”

“哎呀,你哪里来那么多为什么。”林钰道:“横竖那东西不能缺就是了。”

李鹤鸣看着她:“缺了会如何?”

林钰轻轻皱起眉,:“那落红的元帕象征着新婚妻子的贞洁,若不见了,便意味着我并非清白身。”

她和李鹤鸣之间的事曲折坎坷,在坊间传了这样长的时间,如今方成亲,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笑话。

她烦扰道:“府中人多眼杂,若事情传出去,总会有人说闲话,说我在、在别人那儿失了贞洁。”

李鹤鸣身为男儿,不太能理解那帕子对林钰的重要性,他像只听见林钰后半句,沉声问:“别人?谁?杨今明?”

林钰同他说天,他要谈地。她恼道:“好端端的你提他做什么?跟他有什么干系?”

一说起杨今明,李鹤鸣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凶神恶煞又不讲道理。

他哼了一声,低头看着她:“怎么没干系,杨家若未出事,林家怕早与杨府定下姻亲,而你自然是在家中等着做杨今明的妻。”

林钰气道:“谁跟你说我要嫁他!”

李鹤鸣比谁都明白林钰并非真心嫁给他,自退亲之后,二人走到如今的每一步都是他强求来的。

他淡淡道:“若我未请皇上赐婚,你敢说与他无半分可能?赌坊私下甚至都开过盘,压你林杨两家何时定亲。”

林钰听他越说越不靠谱,提高了声音斥他:“李鹤鸣!”

李鹤鸣被她这一声喝止了声,他看她半晌,识趣地没再惹她。

他转回开头的话题:“你既然如此在意那帕子,不如今夜再弄一张出来。”

说罢,冷着张脸便弯腰朝椅子里的林钰压了下来。

他突然靠近,林钰睁大了眼,以为他当真又要弄她,若如昨夜一般再来一次,她回门日怕是爬不起床。

“别——”她下意识抬手推阻,然而一时手快眼花,那手竟阴差阳错落在了李鹤鸣凑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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