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花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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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传觉得她这话有别的意思,他有点儿不懂:

“你这话什么意思?”

朱怀古向他招手:“你坐下,花架底下挺阴凉的,你人高,一站起身,就有一半身子在晒着。”

经她一提前,赵传也才惊觉自已脚下竟是有些虚浮,身体晃了一晃竟险些栽下跟头,他扶着头慢慢重新坐下:

“宋伯父亲眼所见,是陈桥方杀了阿娇,这绝对没有错!陈桥方就是人面兽心的凶手!”

凶手二字,他几近咬着牙根从牙缝里挤出来,可见他真是恨极了陈桥方,只因宋胡亲口指认陈桥方就是凶手。

朱怀古叹气:“可这还不够。”

宋胡是宋怀娇的父亲,陈桥方却是毅亲王力保的毅亲王府护卫,即便真是亲眼所见,陈桥方真是杀人凶手,宋胡做为死者父亲,有了血脉这一层,其供词就显得力量不足,难排私愤之嫌。

可为旁证,却不能成为主证。

赵传一听,险些又要激动地跳起来,幸在朱怀古及时按住他:

“听赵大婶说,你一早没用早膳便出了城,到这郊外花田又在金乌下站了许久,头晕吧?你要再不控制信自已的情绪,准得倒在这花田地里!我可先说明,我这小身板的,可背不动你。”

本是一腔愤慨激动,被她这么轻描淡写地摆在明面上说出来,赵传即时反而有种为了她也不能晕倒的啼笑皆非:

“我、我不会晕倒的!”

再瞧她这身子板,个头比他矮,肉比他还少,背人这种力气活,还真是指望不上她!

说得差不多,他也果真口述了一遍她早就看过的关于他的供词,朱怀古很快进入她此行的正题:

“赵传,你说你在案发前从未到过河边老槐树下,是不是?”

这问题她早问过,他也早答过,赵传疑惑地点了点头:

“是……”

复又直言:“朱侍从,我知道你是真心在为阿娇的案子奔走,你有什么话要问,尽管直言便是。”

“那好。”朱怀古也觉得拐弯抹角地实在太费时间,“案发前,你说你未曾到过河边,但却有人见过你在案发前去往小河的方向,你怎么说?”

赵传愣住,继而摇头,大声辨解:

“没有!我真没去过!朱侍从,你信我,我真没去过!是谁见到我去过的?我可与那人对峙!”

“是案发前在河边同宋怀娇一同洗衣的一位大姐,当日除宋怀娇外,还有六人在朝食后到河边洗衣,那位大姐是最后一个离开河边归家的,当时宋怀娇还好好地在河边洗衣,这点大姐很是确定。”朱怀古顿了顿,“洗衣后归家,大姐因持念家中小儿,故走得快些,险险与你相撞,大姐说当时你还抬眼瞧她一下,她也看你一下认出是你。对此,你有何说法?”

赵传比先前更懵了,她口中的那位大姐他认得,是同住在漂儿胡同的一位大姐,那位大姐年纪仅比他与宋怀娇大上几岁,是个在漂儿胡同风评甚佳且很是实诚的妇道人家。

她说她见过他,且险些撞到他,应当是实话。

可问题是,他在案发前根本就没去过河边,何来与她相撞?

朱怀古在一旁瞧着他,见他神色确实非是说谎,他确未曾在案发前到过河边,到河边也是在案发后闻宋怀娇被杀死讯才到的河边。

然那位大姐又言之凿凿。

这其中到底是谁说了谎?或者其中还有什么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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