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痛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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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在没有,他们连屋子也没进过。”黄雪回忆着,“只大概有谁推开门一条小缝往屋里瞧,瞧得床上我与阿南都闭着眼睡得正熟,便重关上了小缝,接着便再没了声音。”

她也没再起过身,而是脸上闭着眼,心里却睁着眼等到天明。

她想,天亮了,这些人还会回来,再会传出她父母的死讯,至于是什么由头,她没想,也不必她想,他们总会给她给给世人,给她父母一个合理的死亡。

朱怀古听到此处不由动容:“他们……他们编了个什么由头?”

黄雪嘴咧开笑着,眼却完全没笑意,她手紧攥着扶手,攥着指节发白:

“他们说我父亲母亲夜里争吵,母亲过于伤心没想开,就上吊自杀了,父亲得知后已然晚了,将母亲尸体抱下梁上白布后,父亲因愧对悲痛,随后也跟着在同一条白布同一根梁下上吊死了,他们说父亲是在以死向逼死母亲的罪过恕罪!”

明明就是她亲眼看到他们十人五五对分,一对付她母亲,一对付她父亲,生生将她父母圈住白布勒死的!

朱怀古看着满面恨意与悲意的黄雪,想起自已的父兄,想着不知在自已死后,父兄是否安然,她不禁口含悲伤,艰难道:

“你应该报官……”

“报官?”黄雪声音突然尖锐起来,“我报什么官?那个姓尤的他就是个官!即便他不是京城父母官,可难保没有官官相护!我去报官,与自投罗网有何区别?”

朱怀古不可否认报官确有风险,可现今黄雪采用这般极端的杀人手段来报仇,何况不是黄雪自断了后路,黄雪的遭遇,难免让她对她升起怜惜:

“当年你双亲既顶着压力认了黄南这个孙儿,那么后来人们又纷纷对着你与黄南指指点点,说什么黄南指不定不是你捡的,而是你另途得来,总说你得了个奇奇怪怪的儿子,是不是就在你父母双双被害的隔日,你做了什么?”

黄雪不可思议地瞧着朱怀古,半晌道:

“你确实很聪明,确实有查案破案的天赋,可惜了,入池家为奴,你终归无法入科举。”

便是没有这奴身,她以女子之身也无法入科举,那是欺君之罪,朱怀古自重生便惜命得很:

“没什么可不可惜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走的人生路都不同,也都是独特的,我从不觉得自已现在哪点儿不好,你也不必替我可惜。”

黄雪垂眼冷笑:“是我多事了。”

如朱怀古所推测那般,她确实就在隔日,顺着那十位假仁假义的叔辈的意,对外宣告父母的死讯,连官府来走个过堂,她都照着他们授意的话说,半点儿没违。

最后为了黄南的安危,她便接着向外发出一些传言,说其实黄南是她的私生子,往日不过是怕毁了她的名声,再嫁不得人,方伪说为是捡来的,实际上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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