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胡同乞丐（2 / 2）

“管了，但没用。”于掌柜说了这么多，有些口渴，停下倒杯茶吃下润喉，方再接下说：“差爷来的时候，他们是散得比谁都快，差爷一走，他们又聚到一块去！”

那些乞丐聪明得很，懂得不同衙役正面起冲突，还有专门放风的，只要衙役一走进那三条街巡视街道治安，放风的乞丐便会飞快回到胡同通知，众多乞丐瞬时如同水融入大江，很快相融于过路百姓当中，既不惹眼也不闹事，等到巡视的衙役过去了，他们方自四面八方重聚胡同里。

朱怀古道：“这严然已是一个帮派啊。”

“何尝不是啊！”于掌柜继续往下说，“金家医馆烧毁不久，也是夜里，已到关客栈的时辰，没想边小二去关大门的时候，见俩乞丐蹲在大门口，也没蹲中间，就蹲在大门侧边，靠着墙说着闲话……”

那俩乞丐见到边小二，便同边小二讨两杯热水喝，边小二为人和善，对乞丐也素来不会同旁的客栈伙计一般又打又骂，深怕乞丐坏了客栈的生意，他一听要热水，应了声好便转身进客栈后厨，没多会儿便端着两杯满满的温水出来，俩乞丐见边小二心好，还特意为他们兑成温水，就怕他们渴了急了烫着，他们觉得边小二心善是好人，一时间话也多了起来，毫不顾忌，也大概也含了报答边不二的意思，用实例说话，提醒边小二不要惹上马钱发。

“说什么了？”朱怀古想着这该是于掌柜边小二会知金家医馆馆毁人亡真相的来源了，“实例可是指金家医馆馆毁人亡一事儿？”

于掌柜道：“是！”

俩乞丐就是三条街中间那条胡同里的乞丐，他们告诉边小二一个秘密，他们的存在并非偶然，而是金陵里那些富户特意将他们召集起来的，他们至今还未被官府真正重视起来进行武力揖拿驱逐，也是因着有富户在上面为他们打点，官府的秋知府知一些事情，虽未拿人手短，但只要他们没犯事犯到折秋知府手里，那他们便不是有事儿。

朱怀古听到这儿，脑海里浮现出秋知府那张忠厚的脸庞：

“没想到……”

水清则无鱼，看来此话真乃至理名言。

富户中便是以马钱发为首，他们都是商人，商人手段有时见不得光，便会让他们供养的乞丐为他们办事儿，所办之事不无尽是阴损之事。

但乞丐连饱腹问题都悬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只要富户供养他们，保证有栖身之地，不被官府以聚众闹事或影响治安稳定秩序的罪名驱逐，他们可不会管富户要他们做的事情会不会有伤天理，管得太多，相对失去的便是生存。

边小二倒温水给喝的那俩乞丐，则是那胡同里为数不多有过脱离胡同想法的几个乞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