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通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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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不过没跟着,殷朗继续前往稻香湖附近隐于暗处观察,池千望与朱怀古这回没骑马,先回了趟池府赶了辆特意摘下池府徽记的马车。

因着马车不比大车要宽敞,所以堪堪坐下两人,虽不觉得拥挤,但坐惯了能搁四五个人的大车,这马车俩俩一坐,便觉得彼此呼吸都能感受得到。

许不是马车之因,而是紧张之故。

自池千望对她越来越好,且越来越有些让她摸不着头脑的眼神举措,朱怀古私下与他共处一室,特别还是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她便不自觉紧张。

也说不上来紧张什么,就是控制不住一颗心猛跳个不停,但凡池千望一个举手或凝视,她便得跳快几拍。

“少爷,到了。”不知不觉间,马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

朱怀古掀帘去看,车夫已下了车驾候在一旁,脚踏板也放好了,她起身下了马车,随后看着池千望也下了马车,让车夫在原地等着,两人往稻香湖走去。

此刻的稻香湖一片红粉,湖面上花船甚多,或停泊或慢驶,或歌舞升平或饮酒作乐,有美伎有仙乐,船上的大老少爷们个个兴致高昂,都是京城里的纨绔公子哥。

也有不纨绔的,脸上写着无奈的年青男子,想是被猪朋狗友诓出来,或硬拉着出来的。

池千望对此不赞同:“倘真不愿来,自有法子脱身。”

朱怀古却别有意见:“人生在世,谁不愿活得洒脱肆意,可又有谁能真正活得洒脱肆意?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别说女子,便是男子,在家中上有父母,下有妻儿,诸多顾忌世故。”

站在湖边,远眺湖中最近的那艘花船,指着花船中明显是来陪坐的蓝灰袍男子,她解析道:

“少爷看那位公子,衣着富贵,举止优雅,却居于下位,神色无奈。再观他旁边上首的那位朱袍公子,对他极是蛮横,不仅着人灌他酒,还瞪了他好几回,那便不是他的兄长,也必是他的长辈,且此人在家中必掌有话语权。像这样的花船夜游,载歌载舞,欢庆一船,他便是不愿多留,那朱袍公子又怎肯轻易罢休?”

收回湖上花船的眸光,她面向池千望:

“便是此时真有法子可脱身,可脱得一时,却得换来事后的诸多制肘,又有何用?”

池千望听着她一番又一番的分析解证,话中有话,意思他明白。

他就不明白她出身贫寒,便是在凤阳赵府中做过书童,那时到底年纪小,又是小门小户,并不如京中大族,她这番说法却说透了大族世家豪门中的诸多无奈与阴暗中的一角。

“也有道理。”池千望点头,双手抱起胸来,颇有重新审视朱怀古的意味:“我倒是不知,你对于深宅大院、世族豪门颇了解得通透。”

那是自然,前世她本身就生于长于公卿豪门,还险些嫁入皇族,哪有不晓得之理?

这话不能说,强按于心里,朱怀古也觉得不能引起池千望的猜疑,逐解释道:

“自古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我在书中所得,又怎是颜如玉与黄金屋所能比拟?”

池千望抿唇笑:“这样说来,红颜与钱财在你眼里,还不如这些明白。”

朱怀古诚然道:“红颜与钱财易得,亦易失,明白通透却是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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