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福晋抱恙(1 / 2)
十四爷此言一处,当即引得满朝哗然。
康熙爷顿了顿,看着下头的两个儿子也不知是骄傲还是觉得人胡闹的,倒也没恼,只是问十四爷有何打算。
“老十四你请什么战?若真打你又如何同蒙古打?”
能站出来乃是冲动作祟,不过要说对这事儿全然没看法也不至于,十四爷稍稍回想了上一世的事儿,只管稍稍说了几句去。
“儿臣以为,科尔沁部素来贪心不足,年年缺什么短什么皆由朝廷出银出力,然草原肥沃,牛羊肥硕,岂能年年都遭灾?如此依旧不满,只怕是早就包藏祸心了,怕是打着此消彼长的主意。”
“眼下闹着,也不过是在一直试探着咱们朝廷的底线,一个公主嫁过去安稳两年,可有有几分公主能叫咱们嫁过去,这安稳又能安稳几年呢?”
“准噶尔部还在虎视眈眈,科尔沁部等也素来是墙头草,惯是谁强变倒戈了谁,要儿臣说,公主嫁过去一个都是给他们颜面了,再不知好歹便打过去,打到他们怕了,他们消耗不起了,便知道厉害了,再没胆子次次试探着。”
十四爷没说得太细,话里也多是意气用事居多,他到底是记得自个儿的年纪呢,眼下才刚刚当差不久,若真是说得深了只怕还得叫皇阿玛防备了去,只觉得他不似他了。
十四爷说罢,十三爷也紧忙应和,他不知草原上的事儿,只是说上头姐姐们的遭遇,出了大姐姐纯禧公主遇到良人意外,其余的凡是嫁去蒙古的,竟没一个过了好日子,四姐姐更是走得早,且叫人心中遗憾着。
十三爷和十四爷两个人虽是都未言深,可到底是一派真心,康熙爷听着,竟罕见地对这已然决定好的事儿有犹豫了起来。
他是当皇阿玛的,儿子不少,可女儿安安生生长大的缺不多,除了九公主是嫁入了佟佳氏意外,其余的尽是远嫁,他自然是心疼女儿多些。
然若是一个女儿能换大清太平,他便是不舍得也得舍得,同大清的千万万百姓比,公主倒是算不得什么了,只是康熙爷看着下头十三爷和十四爷的眼神儿,到底是没说了准话了,只怕下头的孩子们误会,更是怕浇灭了他们心头的火。
这事儿便私下里再议,待下了朝,康熙爷没急着看了折子去,反倒叫十三爷和十四爷跟着他去了弘德殿说话,另叫来了直郡王和管兵部的四爷、在内务府办差的八爷,还有户部的大人。
“老十三老十四,皇阿玛知道你们的心思,眼下叫你们过来也不是专门来训斥你们的,只是想叫你们知道,若依着你们的意思打仗,这仗要消耗了多少。”
说罢,康熙爷便点了户部的大人去,那大人早又准备,这便将先前讨伐三藩的用度细细道来。
“便不说远的,臣只说说当年三藩之战,三藩之战打了八年,这一年的军需用度便是十二万两白银,八年便是九十六万两白银,这些银子支出占国库十之六七,若是遇见灾年,便更是雪上加霜了。”
“算罢了这支出的,因战事,各进项也是颓靡不堪,原江南能一年收上来五十万两白银,战事也只有三十万两,这一进一出,便损了小半,若是没有这八年的战事,咱们大清定然比眼下更是繁荣,然有这八年,虽是形势平稳,可到底伤及了根本,时至今日才将将步入正轨。”
户部的大人说罢,紧接着便是直郡王站了出来,说罢银子花销了,也该说说将士折损了。
八年的战事,家破人亡之事频发,有些走的人多了,更是十室九空,甚至整个村子里皆剩下妇孺、、、、、、、
十三爷和十四爷听着,越是听便越是无言以对,便不说十三爷,十四爷好歹上一世也是领过兵的,且想想直郡王的话,便想起来他当年经过的凶险了,谁道竟还是不冷静的,总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待说罢了,康熙爷只管打发了人去,只留了十三爷和十四爷在身侧:“真年轻时,亦是如你们一般,然在其位谋其政,朕见了天下疾苦,便也知道这仗是能不打便不打的了,若是能用公主一人换大清百姓安稳,朕便是再不忍也忍心的。”
“然朕也不是叫你们一味的忍让,一味的忍让便是怯懦了,我大清不需要怯懦示人,若要打,便得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你们且瞧瞧此时天时地利人和占了几样,这若是打起来了,你们又叫你们已然嫁过去的姐姐如何自处?”
“凡是不能冲动,需得多思多看才是。”
十三爷和十四爷无不应的,这才羞愧的低了头去。
上一世没经过这一遭,十四爷只觉得皇阿玛是个冷心冷情的,只看重权势皇位,不顾自己骨肉的命,然眼下再看,只怕皇阿玛才是最最为难的那一个。
末了敦恪嫁去蒙古的事儿到底还是定了下来,日子还是依着先前定下的,就在冬月前夕出发。
如此一来一回的,便也该过年了的。
护送人选是直郡王,十三爷求康熙爷护敦恪一程,康熙也想了想只管点了头去,只对着十三爷,康熙爷便想起来十三爷的额娘章佳氏了,心里到底氏存着几分亏欠的。
因时间颇紧,通过不过一个月的准备时间,康熙爷还点了十四爷帮衬着,叫人去内务府在当一阵子差去。
十四爷领了命心头意外又是为难,一来这发展可同上一世截然不同了,二来他眼下同八哥闹得不痛快,过去了岂不是堵心。
自太子爷受训斥,凌普倒了之后,内务府便由八爷管着了,平日里忙碌,二人也保持着进水不犯河水,八爷也从未少过他府上的用度,总归是不冷不淡着,而如今他过去了,不说相处起来别扭的,怕不是以八爷多疑的心性,还得怀疑他有心同人争了什么呢。
十四爷只觉得头疼,然皇阿玛都发话了,他也不能不依,只得应付着罢了,待这个月忙完敦恪嫁妆之事,他再想法子同皇阿玛说说好话去,再回了四哥手底下干活儿。
思及此,十四爷不再多想,想多了也是庸人自扰,且顺势而为便罢了,若是有可能,他倒是想多圈一圈八哥的,到底是两世的兄弟情谊了,他总不愿眼睁睁地看着八爷再走了死路。
都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兄弟,何必要闹得你死我活呢。
“十四弟叹什么,可是觉得为难了?”
待出了乾清宫,直郡王和十三爷去商讨送嫁之事了,四爷同十四爷走在一处,见十四爷眉宇间有些烦忧,不由得问了一句去,倒也心知十四爷多半是为难同八爷的相处。
不过要说十四爷着态度,四爷也是有些疑惑的,他虽是对十四爷的醒悟颇为认同感概,可也是有些想不明白十四爷怎么会突然同八爷闹成这个样子,便是二人观念再不合,也不至于一下子便消磨了以前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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