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鑫月亲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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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为了故意激人的,来给鑫月上茶的小丫头正是白露。

小丫头好不容易在鑫月那儿养好了伤,昨儿又挨了打,只怕也能好好歇的,只见她这会子面色苍白,身子都颤颤,抬手递茶露出一截手腕子,上头丛横交错的伤叫人惊心触目。

鑫月再对上白露那含着泪的眼睛,心中不落忍极了,然她断不可面露不肯,不能替小丫头求情。

眼下是她痛侧福晋斗法的时候,白露已然无辜被牵连泄愤,若此时她再为白露出声,只怕白露还得吃了苦头去,以侧福晋的心性,能让白露好过就怪了的。

鑫月只得按下恻隐之心,双手接过了白露递来的茶,佯装看不见小丫头看她那求救的眼神儿,明明是香茗一盏,然鑫月吃到口中只觉得苦涩。

接下来倒是没什么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了,侧福晋一见白露的伤心情便好得多了,只不过说了些杂七杂八不要紧的事儿,没一会子唐嬷嬷与何嬷嬷来交接府上中馈了,侧福晋这才放了鑫月同章格格回去。

二人一路无话,知侧福晋不是个好惹的,且都心思各异,琢磨着以后要如何在后院儿中立足。

鑫月看了章格格一眼,只觉得这人多半是要倒向侧福晋才能得些好了,伊格格有孩子撑腰呢,只要孩子好好的,这日子怎么都不会过差了去,她也自有十四爷可依靠着,唯章格格没什么可立足的,想明哲保身只怕也是不能够的。

鑫月不由得轻叹,这会子竟盼着府上再来个嫡福晋了,甭管嫡福晋什么性子,至少能压着侧福晋些,府上都已经有了一个性子不成的侧福晋了,总不能再来个嫡福晋也是不容人的。

如此想着,鑫月很快便回了自个儿园子上,她想事儿时一贯喜欢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然眼下天冷,多再外头呆一会儿都不成,便只得叫人伺候着换了一身儿家常衣裳,歪在罗汉床上兀自思索着。

见小满在身侧,她少不得问问小满白露的消息,也不知小满可将伤药送过去了,她能为人做的到底不多。

小满忙回了,说起白露也是唏嘘:“昨儿还下雨了,那样冷的天里侧福晋竟连叫人进屋都不肯的,白露便在廊下缩了一夜,天不亮便是提水又是送夜香的,什么粗活累活尽是她自个儿来。”

“奴才便是趁着她出了侧福晋那儿才过去关切了几分,白露一言不发,只说对不起您,说自己是个识人不清的,眼下也不敢再投奔您拖累您了,便这样挨着吧,想来过阵子侧福晋气消了就好了。”

“奴才没法儿劝,也不知怎么劝,便劳烦香雪给她上了伤药去,原是想将剩下的药直接给她的,只是想来也是不妥,侧福晋眼下真是防备白露呢,万一叫人搜出来咱们给的东西,再倒打一耙说是咱们意欲害了侧福晋可就不好了。”

“便还是奴才时不时的过去关切着罢了,如此也不留什么把柄。”

鑫月点头:“你最是稳妥不过了,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你平日同白露走动时也得小心,莫叫人捉到什么错处了。”

“咱们能帮白露的到底有限,也不可一味的烂好心,白露到底是侧福晋的人,叫人说出去了,还道咱们私底下拉拢或是怎得,白露能念得咱们的好再好不过,若不成便不成吧。”

小满无不应的,也是晓得这升米恩、斗米仇的理儿,别他替主子日日对白露好,叫人习惯了,待那一日疏忽了,反倒叫白露心头不满。

鑫月这头儿安排好人了,旁的事儿也不必理,只管吃喝玩乐歇着,做府上格格不就是这样,又不是正经的主子需得忙活,她只伺候好十四爷便是了,十四爷没回府上她便只管歇着去。

待过了午膳,鑫月闲着往伊格格那儿走了一趟,大格格快满月了,这会子再瞧可比刚生出来时漂亮了许多,那皮肤随了伊格格的,最是白皙不过了,若碰巧遇见大格格醒的时候,还可瞧瞧那双大眼睛,着实漂亮的。

伊格格能下地了,也是坐月子日日在屋里憋得难受,这会儿也不叫身边儿的小丫头招待鑫月,直亲自给人沏茶递过去。

“今儿你见了侧福晋,瞧着是个怎样的人?先前我叫身边儿的丫头过去问候了,谁道连人面儿都没得见,只一声儿知道了就把我的人给打发了。”

“午膳的时候倒是叫人来问候了一句大格格,还留下了见面礼,不冷不热着实叫人看不透什么态度的。”

伊格格打听着,因先前侧福晋闹腾的事儿,她对人倒也没什么好印象,她难产的事儿还怪在人侧福晋的头上呢,且少不得警惕些。

眼下她有了大格格算是有了倚靠不假,可孩子同时也是她的软肋,若谁敢打她孩子的主意,伊格格就是不要命了也得将孩子护好了去。

鑫月接过伊格格递来的茶悠悠地呷了一口,只管将今儿见面的场景一一说了去,也没什么好添油加醋的。

“反正侧福晋是恨上我了,我也不怎的怕得罪人,想着见招儿拆招儿便是了,然瞧着侧福晋的态度,多少有叫咱们这做格格的站队的意思,我自是不会投靠了她,只是章格格便说不准了,章格格一无子嗣二无宠爱的,她若对上侧福晋也是为难。”

“你眼下有大格格,也多小心行事些,你若是怕受牵连,以后我也不来你这儿了,免得也给你招了恨去。”

鑫月这话可是真心的,瞧十四爷后院儿里的这么些人,唯伊格格还算是个实在妥帖人,对人素来没什么心眼子,以后还不知侧福晋有什么招呢,却是不能因为她牵连了伊格格和大格格去。

伊格格一听这话却是急了,也顾不上吃茶了,紧忙拉住了鑫月的手:“你这是说什么呢,我还能为这么个人反过来对付你不成,她不过是个侧福晋,没得叫咱们这样害怕的理儿。”

“阿哥爷总不会一直都是光头阿哥,说不得年节里便有了爵位,一有爵位想来嫡福晋也要能定下来了,舒舒觉罗氏再厉害又能如何,她总大不过嫡福晋去。”

“便是眼下没有嫡福晋又能怎样,咱们不是还有阿哥爷嘛,阿哥爷总不能护不住咱们。”

且不说伊格格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能这会子说出来鑫月便已然很是感慨了,这世道难遇真心人,伊格格想来便能算一个。

“好,那我也不说这个了,总归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舒舒觉罗氏得意一时,总不能得意一辈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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