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嗯，很珍贵（2 / 2）

林清晚小心翼翼把画笔放回羊皮套里，清冷的眸子水光已经压下，平静地看向顾承远。

“谢谢。”

顾承远欲摇头，林清晚冷不丁吐出几个字，“多少钱？”

“什么？”

“不是要给我画笔么，多少钱？”

顾承远眼眸的光深不见底，定定和林清晚对视，半晌，几乎是有气无力道：“我不是为了钱。”

林清晚脸上露出意外的神情。

“顾少，你的决定让我很惊讶。”

顾承远似乎受不了，沉声道：“小晚，能别这么叫我么？”

“顾少想让我怎么称呼你？”林清晚不是不懂，但也只是淡声注视着他。

顾承远：“就不能像从前一样……”

“不能。”

笃定而坚决的声音，仿佛夜色下静静流淌的冷溪，不会回头，只有一路向前。

顾承远一时哑火。

空气沉默数秒。

林清晚并不想面对这种诡异的气氛，淡淡开口：“如果没别的事——”

“等等。”

顾承远忽然出声，“有。”

“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林清晚挑眉，神色透着冷漠。

顾承远索性一撩衣服，昨天的纹身霎时暴露在视野里。

林清晚原本神色冷淡，看到腹肌上的图案时，神情一怔。

当年的记忆瞬间回涌。

最初到顾家时，林清晚也曾和顾承远浓情蜜意，于是给他们俩设计过一款情侣纹身。

“承远，我们一起去把这幅图纹在身上好不好？”

年少的林清晚眸子里是止不住的欢喜和爱意，把连续熬夜好几天设计出来的图纸放到顾承远面前。

顾承远扫一眼桌上光泽艳丽的蓝玫瑰纹身设计图，目光里透出不耐烦。

“什么东西，幼稚。”

林清晚不服，嘟着嘴要辩解，顾承远又是冷冷两个字砸下来。

“拿走。”

林清晚委屈，拿回设计图，试探地问：“承远，你真的不要和我一起纹这个图案吗？”

得来的是坚决无情的拒绝。

“不纹。”

时光流转数年。

包厢里，顾承远轻声开口：“还记得这副你为我们设计的纹身吗？”

林清晚瞳孔缩紧，只是一瞬又瞬间放松。

她当然记得。

可是如今这个时候，又能怎么样呢。

“你想说什么？”

顾承远喉结动了动，看出她目光里的毫不在意，也只能强压那抹情绪，低低道：“我纹了。”

“如果你也想纹，随时可以找我，我……带你一起去。”

话才落，听到林清晚冷笑出声。

“顾少，开玩笑也请适可而止。”

“我年少不懂事说过的话，你居然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要我兑现，况且，你当时不是也很厌恶这件事么？”

顾承远设想过她拒绝的场景，唯独没设想到设计图的主人早就轻舟已过万重山，当年的情愫经历过绝望和失望，归渐于无。

“小晚……”

林清晚神情无波无澜，起身收好画笔，“顾少没事的话，今天很感谢你的慷慨归还。”

她朝顾承远点头致意，毫不留恋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