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各方碰撞的结果(1)(1 / 2)
关允默然一笑,他岂能看不出金一佳有借醉洒试探自己之意?他和夏莱相恋数年,知道夏莱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小心思爱吃醋。也可以理解,女人嘛,不小心眼儿就不是女人了。上次夏莱来孔县,明显是对温琳有敌意,尽管她后来和温琳相处得还不错,但他却清楚,夏莱心里还是担心温琳会趁机取代她的位置。
李逸风的长远伏笔
书记抓人事,任何书记在任时都会有调整人事的想法,至于想法最后能不能落实成为举措,就看书记对一地的掌控力度和政治手腕了。
一个聪明的书记,不是说一定不插手政府事务,而是要尽可能地不直接插手政府事务,只紧紧抓住人事大权就可以确保地位稳固了。人事问题是所有问题的重中之重,谋事在人,所有事情的主体都是人,不管事情有多大,只要用对了人,一切都会尽在掌握之中。
关允此时站在李逸风的对面,离李逸风不过半米之遥,可以说自从他分配到县委办以来,还从来没有和李逸风这么近距离地面对面谈过话。
李逸风将办公室从西院搬到东院,是一次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举动。但在官场之上,有时候只有象征意义并无实际意义的事情还必须去做,就如花花轿子众人抬一样的道理,四人抬轿子和八人抬轿子在乘坐上没什么不同,但八人抬就比四人抬在身份上高了许多。
之前,李逸风的办公室从西院搬到东院,是听从王车军的建议。如今,他又想从东院搬回西院,却来征询他的意见,风水轮流转,关允也有春天。
关允却没有兴奋和喜悦,他清楚一点,刚才李逸风为他指出另一条可行的道路,绝对不是随口一说。官场中人,哪怕只是一个县委书记,也不会做无用的事情,有空闲,他还不如和老领导通通电话,联络一下感情。
但李逸风就是提了出来,他的真正用心关允无从猜测,说不定是为了埋下一个长远的伏笔。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关允犯难了。
“李书记,搬回西院的话,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相信和冷县长一提,他也会同意。”关允就抬出了冷枫。
“我正要和冷县长商量一下,这不,先问问你的意见,毕竟你是孔县人,对于东院西院的说法,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还真没什么讲究,在孔县,坐北朝南的房子是正房,东房和西房,都算偏房。”关允讨巧地回答了问题,东院和西院的房子其实都是坐北朝南,他的回答,其实是答非所问。
李逸风明白了什么,哈哈一笑,没再说话,转身走了,留给关允一个可堪回味的背影。
关允也笑了笑,转身回了秘书科。李逸风当年从西院搬到东院,是因为他比较在意细节,听从李永昌和王车军的建议,也是为了显示他压冷枫一头的用意。但现在要重新搬回,就是十分耐人寻味的暗示了,是向县委宣告,他要和李永昌保持一定的距离。
看来,李逸风真要紧紧抓住孔县即将变动的机会,好事,大好事!关允兴冲冲地推开秘书科的门,又是只有温琳在,王车军不知去了哪里。他径直坐回到座位上,对正在磨指甲的温琳说道:“听说了没有,大书记想搬回西院。”
因为县委有两个李书记,有时私下说话,就以大书记代表李逸风。
“搬就搬呗,不关心。”温琳懒洋洋抬头看了关允一眼,“领导爱怎么折腾是领导的事情,身为小兵,只有无条件服从的命。哎,我告诉你呀,刚才接到了金一佳的电话,她说三五天之内就会来孔县,初步投资意向是一百万。”
话一说完,温琳如看怪物一样看着关允,直着眼睛,一言不发。
关允吓了一跳:“你的眼神太吓人了,怎么这样看我?”
“一百万呀,你一个创意就拉来一百万的投资!要是算到招商引资的业绩里面,你在县委就又露脸了。我就不明白,你也是长了一个脑袋一张嘴、两个胳膊两条腿,怎么好像处处比我聪明,比我有眼光?我怎么就看不出来一个平丘山就值一百万?你承包了三十年,可是只花了三百元,我真服了你。”温琳震惊的是如果一百万的投资真能落到实处,轰动效果比上马流沙河大坝还要惊人。
而且金一佳直接提出关允的承包合同以入股的形式参与经营,并不是直接买断。她算了一笔账,以入股的形式参与经营,如果前景看好,将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关键是,还会源源不断。
关允笑了:“其实我的本意是我们自己承包经营,但正好夏莱来了,又介绍风险投资过来,我们就省省心,只负责一些幕后工作就行了。”
“可是……”温琳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金一佳说,我们一方也需要出一个人具体参与到经营中,要负责一摊子事情。我也知道风险投资来了之后,肯定需要一个当地人负责方方面面的协调工作,可是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辞职下海呢。”
“谁要你辞职下海了?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一手抓经济发展,一手做好通讯员的工作,我相信你的能力。”关允鼓励温琳。
温琳眉开眼笑:“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就好。”温琳开心了,收起指甲刀,拿起杯子喝水,喝了一半又急忙放下杯子,“对了,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李永昌和郭伟全去市里了。”
此时天色已晚,黄昏将至,现在出发,一个小时到黄梁市,正好赶到饭点上。关允明白了,李永昌和郭伟全是去市里求助了。
孔县大概有十几年没有市委一二把手来视察工作了。李逸风和冷枫似乎和市委的关系都一般,自从两人上任之后,市委领导来孔县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也不难理解。一是孔县是穷县,没什么值得惊动市委领导大驾的事情;二是李逸风和冷枫是省里空降的干部,市委对省里空降的干部多少都有一定程度的偏见。
问题是,李永昌和郭伟全去市里,能请动谁出面?关允猜不透,官场上的事情,许多时候都是明一半暗一半。李永昌在孔县多年不倒,固然与他在孔县根深蒂固的关系网有关,也和他在市委有强硬的后台不无关系。
不管了,李永昌能暗中活动,李逸风和冷枫也可以联手抗衡,以李逸风和冷枫的实力,如果真的联手的话,不信没有和李永昌一战之力。孔县的局势已经箭在弦上,眼下,就看谁最先射出第一箭。
“晚上你没事吧?”关允笑眯眯地问温琳。
“干吗?”温琳假装一脸警惕,“你想请我吃饭?”
“猜对了,一起去和宝家、镔力、李理吃个饭,庆祝他们光荣出所。”
“什么光荣出所,真难听。”温琳微有失望之意,“我以为你会单独请我,没想到,一大帮人在一起,多没意思。不过,好吧,正好一起商量一下平丘山的开发。”
关允嘿嘿一笑,当即就打电话,约了刘宝家。
和温琳并肩走出县委大院的时候,正是日落西山之时,又是一个微风习习红霞漫天的傍晚,秋天最美的季节,不知不觉中已经悄然来临。
温琳的耳朵被夕阳一照,在霞光的映衬下,红彤彤的,几近透明。她的耳朵长得好看,耳垂很大,从面相上讲,耳大有轮是福相。
而且温琳的鼻子长得也好,鼻子虽不小巧,却和眼睛搭配得十分协调。鼻若悬胆,不受饥寒,从面相上讲,鼻子主财,鼻子长得好的人,多半有财运。
由财运又联想到官运,关允又暗暗打量温琳一番,想从中观察温琳有没有官运。其实他并不懂什么相面之术,就是听老容头说过,相由心生,一个人的性格和运气,全在脸上,如果有一双慧眼,可以一眼看穿一个人一生的命运。当时他听了嗤之以鼻,将老容头的话当成封建迷信和歪理邪说。不过最近老容头对局势的分析越来越准确,他突然好奇心大起,想试着将老容头的话用在温琳身上对比一下。
“看什么看,没看过呀?”温琳被关允看烦了,推了关允一把,“你的目光色迷迷的,肯定没想什么好事。”
“冤枉,天大的冤枉。”关允叫屈,“温琳,你的想法以后能不能正常一些,不要总是过分引申男人的目光。有些男人看女人,会浮想联翩,而有些男人看女人,只是单纯地从美的角度欣赏。”
“哟,说得好像你多高尚一样,关允,你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青春期的冲动每五分钟就来一次。”温琳拢了拢头发,她和往常一样束了马尾辫,不过额头有几缕头发总是不听话地乱跑。她拢头发的姿势最是诱人,每每都让关允沉迷。
不过对于温琳对他的诬蔑,关允还是据理力争:“你是女人,男人的青春期冲动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知道?我还想问你,你的青春期冲动,几秒钟一次?”
温琳脸红了,扬手就打关允:“叫你胡说!我是女的,你得让我几分,不能事事都和我计较,听到没有?”
关允嘻嘻一笑:“听到了,温姐。”
“谁是你姐?少套近乎。”温琳噘嘴冲关允做了个鬼脸,呵呵一笑,向前跑了几步。她的背影在夕阳的照耀下,细腰盈盈一握,如满月一般的臀部圆润而饱满,确实是一个生在乡村却天生丽质的女子。
到了美食林饭店,刘宝家三人已经到了。关允和温琳一到,刘宝家立刻起身来到关允面前,说道:“关哥,换个地方,有点情况,王车军在楼上。”
聚会
“王车军?”关允也微微一惊。
“就一个王车军也没什么,关键是钱一天也在楼上吃饭,我心里不舒服。”刘宝家说话间,还往楼上看了一眼。
“好吧,换个安静的地方。”关允理解刘宝家的心思,都是年轻人,虽然被钱爱林关了一天的事情不大,但心里那关还是过不去。钱一天是钱爱林的侄子,在县城开了几家台球厅和录像厅,身后有一群跟班,每天都在县城耀武扬威,骑着摩托车招摇过市。
温琳一撇嘴:“王车军和钱一天怎么混在一起了?钱一天是什么货色,王车军和他一起,也不怕掉了身份?”
李理嘿嘿一笑:“温姐,你说王车军又有什么身份?”
温琳会意地一笑:“也是,王车军本来就没什么品位,他不和钱一天混一起才不正常,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温琳的话引得刘宝家、雷镔力和李理哈哈一笑,刘宝家的心情也明朗了许多。
几人走出美食林的时候,没注意到身后楼梯的拐弯处,正站着一脸阴沉的王车军和双眼冒火的钱一天。
几人又重新找一个地方——离孔县一中不远的太行饭店。太行饭店名字很大气,其实饭店本身不大,孔县县城也没有几家太像样的饭店。
好在干净整洁,有上好的烤羊排和烤鸡腿等特色菜,还有天然井水泡制的豆腐。如果再来一盘流沙河出产的草鱼做成的焖鱼,配上刚出炉的羊脂饼,就绝对是无上美味了。
几人点了几样特色菜,又要了几瓶啤酒。关允坐在首位,温琳紧挨关允坐下,李理挤眉弄眼,第一句话就说:“温琳越来越像嫂子了。”
“碎嘴,再胡说,我拧烂你的嘴。”温琳扬起筷子打了李理一下。
李理揉揉头,委屈地说道:“我没胡说,我说的是实话,你问问宝家和镔力,看他们怎么说?”
刘宝家和雷镔力也够坏,一起使劲点头。刘宝家只是笑而不语,雷镔力却直来直去地说道:“其实我就觉得,让温琳当嫂子没什么不好,她又好看,人又好,和我们又都认识……”
一番话夸得温琳这么大方的人都不好意思,她含羞一笑,低下了头。
不料雷镔力话头一转,又说了一句:“而且温琳屁股圆,好生养,肯定一生就生男孩儿。”
“噗”的一声,刘宝家一口啤酒全吐了出来,正吐了李理一身。李理正在啃一个鸡腿,被刘宝家一喷,手下意识伸到眼前去挡,鸡腿就脱手飞出,无巧不巧就落在了雷镔力的脖子里。
雷镔力憨厚地笑了:“干吗这么激动,我不就是说了一句大实话?李理,你把鸡腿扔到我脖子里,你太过分了。”
温琳已经快笑岔气了,她只当雷镔力的话是对她的赞美,而且以她的性格,才不会在意雷镔力当众说出她屁股圆的浑话。
温琳笑得乐不可支,雷镔力几人闹得不可开交,只有关允一人一边微笑,一边又吃又喝。不多时,他就吃饱喝足,拍了拍肚子说道:“做人要学会韬光养晦,在你们乱成一团的时候,我吃饱喝足,这就叫闷声发大财。”
“得瑟。”温琳白了关允一眼,“行了,你是吃好喝好了,下面我们开始吃喝了,我们吃喝,你来讲讲平丘山开发的进展。”
关允哈哈一笑,伸手一摸温琳的头:“知我者,温琳也。”
温琳头一摇,想躲开关允的魔手,却没躲过,被他摸个正着,不由恼道:“乱摸什么,小心我赖上你。”
李理就跟着起哄:“你们眉来眼去郎情妾意,干脆就真成好事算了,省得……”话未说完,暗中被刘宝家拉了一把,后面的话他就咽了回去。
李理心思快,猜到其实刘宝家还是更喜欢夏莱,愿意夏莱和关允最后走到一起。他上次见了夏莱之后,也坚定地认为夏莱才是关允的绝配。又一想,算了,替别人乱操心什么,估计关哥心里早就有了决定。
关允咳嗽一声:“说正事,平丘山的开发马上就要进入第二阶段。现在已经有风险投资准备为平丘山的开发投入一百万……”
一百万?刘宝家三人面面相觑,一下都震惊了。太夸张了,太吓人了,几百元的承包费用就能换来一百万的投资,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的最高境界。服了,真服了,关哥到底是京城大学的高才生,有一套。
等几人震惊过后,关允才微微一笑:“先别想投资一百万我们能赚多少,估计暂时没有眼前的利益,目光要放长远一些。我们不要买断,只要股份,而且还要参与经营。我的打算是:宝家负责外围的联络工作,包括公安、工商等,前期一定要铺平路,才好让投资商放心;镔力负责保安工作,不要让县城的大流氓小混混儿都来啃平丘山;李理负责协调工作,哪里有麻烦,你就去哪里解决。”
“嗯!”刘宝家三人一起点头,心中热血沸腾。孔县即将迎来巨变,平丘山的开发如果成功,或许就是他们人生的一大转折点。年轻的心总是向往成功,总想干出一番大事业,虽然人在孔县,心却志存高远。
有这样的好消息,当然得多喝几杯了,刘宝家一时兴奋,拉着雷镔力拼了几瓶酒,喝了有三分醉意。李理倒是没多喝,或许是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他充当起刘宝家和雷镔力守护者。
又喝了几杯,刘宝家终于提到钱爱林的事情:“关哥,钱爱林的事情,搞定了,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就有。”
关允心领神会地一点头:“上次闹得阵势够大,钱爱林一紧张,估计说话就口不择言了。”
刘宝家嘿嘿一笑:“就他能有几把刷子?跟我斗还行,跟我家老头子斗,还差得远。”
温琳听出了什么:“你们算计钱爱林?”
刘宝家嗤之以鼻:“算计他?他还用算计?一身脏泥巴,随便掉一块就是事儿。要不是他算计我,我还懒得搭理他呢。既然他算计我,我就不能让他好过。”
温琳撇了撇嘴:“算计来算计去,你们男人,活得真累。”
“这叫有仇不报非君子。”刘宝家一口喝干了杯中酒,“散了,关哥,我和镔力、李理去兜兜风。”
“好,我就回宿舍了。”关允看了出来,刘宝家似乎对温琳小有意见,也没点破,就挥手散了。
夜晚的微风吹动,吹得温琳的头发飞散开来,她走路又喜欢晃来晃去,一甩头,头发就打在关允的脸上,秀发飘香,沁人心脾。
走了一会儿,关允发现不对劲,说道:“你怎么不回家?”温琳已经错过回家的路,没有拐弯,再往前走,就到县委了。
“我不回家住了,住宿舍。”温琳眼神复杂地看了关允一眼,“我到你宿舍坐坐,有话想和你说说。”
关允吓了一跳:“这么严肃?有什么大事你先透露一下,好让我有心理准备。”
“去你的,一惊一乍,就会逗人。能有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我的下一步……”温琳抬头看天,天上繁星点点,一轮明月当空,县城的夜空,有城市的夜空无法看到的洁净和辽远。
到了县委单身宿舍区,四下一片寂静。现在是秋收大忙季节,县委的单身年轻人大多晚上都回家帮忙了,关允的宿舍虽然有四张床,但一直就他一人住。
县委的条件还是比乡镇好不少,下面乡镇的单身宿舍不够住,县委的基本都空着。
温琳的单身宿舍在西面,关允的在东头,中间隔了长长的距离。温琳以前没来过关允的宿舍,进来后打量几眼,又嗅了嗅,不由笑了:“你一个大男人,房间不但收拾得挺利索,而且也没有臭脚丫子味儿,行呀,没看出来,你还挺爱干净。”
“习惯了,不收拾干净自己住不舒服。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关允一边说,一边腾空桌子,铺上宣纸,磨上墨,提笔运气,开始练字了,“我练练字,你说你的事。”
书法和古诗是可以陶冶情操,但在陶冶情操之外,更有以文会友的深意。关允的书法不能和老容头相比,他的字圆润有余,力道不足,气势也稍逊。书法之道其实和人生阅历大有干系,有时候阅历不到,就无法体会书法之中蕴含的精髓。
“呀,你的字写得还真不错。”温琳凑了过来,头几乎抵住关允的耳朵,下巴就压在了关允的肩膀之上,“没想到,你还真有几把刷子。咦,你写的是一首诗:‘丹桂飘香时,燕落茉莉枝。玉簪洁如玉,鱼沉芙蓉池。’谁的诗?”
关允一气呵成,笔走龙蛇,写完之后,将笔一扔,自我感觉良好:“古有郑板桥诗书画三绝,今有关允诗书两绝,怎么样?”
话才说完,忽然眼前一暗,本来灯光点点的县委单身宿舍,瞬间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停电了。
停电也就算了,宿舍前面院子中的大树上,还传来瘆人的猫头鹰的叫声,在漆黑无边的夜里,确实让人头皮发麻。
“啊!”温琳吓得惊叫一声,一头扎进了关允的怀中。
三好学生关允
如果今天温琳没有过来,关允打算练一个半小时书法,再读半个小时古诗,然后再上床睡觉。但温琳有话要说,而且看样子还真有难下决断的大事,他就想先写上几笔字,静静心,也好认真听听温琳到底说些什么。
没想到停电了。
孔县的电力一直就成问题,经常性停电,好在县委通常不会停电。不过单身宿舍和县委不是同一条电路,所以停电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关允和温琳认识的时间不短了,高中时就认识,但不熟,不过都知道对方,毕竟他们当时都是学习上出类拔萃的尖子生,互相仰慕也正常。再说,当时的温琳就有孔县一枝花的美称。
毕业后关允意外回到孔县,又和温琳不期而遇,成了同事,接触之后,少年的记忆复苏,温琳曾经戏称她和关允其实是青梅竹马。关允想了半天,最后终于确定他童年时就曾经和温琳住过一个大院,也在一起玩过一段时间,但由于相处时间太短,后来忘得差不多了。
能由青梅竹马修成正果,算是男女之间了不起的缘分。关允突然温香暖玉扑满怀,感受到怀中女子熟悉的清香——温琳的体香和洗发水的香气,他天天和温琳一起办公,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不由自主地抱紧了温琳瑟瑟发抖的身体。
“不怕,有我。”猫头鹰的叫声按照民间说法,不吉祥,关允怕不怕先两说,在温琳面前,必须拿出男人气概来保护她。
“你管用吗?”温琳头顶在关允怀中,外面的猫头鹰又不合时宜地叫了两声,她又惊叫一声,回身一脚踢关房门,“我最怕猫头鹰叫了。夜猫子进宅,好事不来,猫头鹰是不是找你来了?”
关允乐了:“胡说八道!再敢乱说,扔你到门外边。”
温琳双手紧紧抱住关允:“就不!我抱死你,看你怎么发坏?”
↑返回顶部↑